“住手!”
白玄月見狀,立馬上前攔在赤天小飛虎的身前。
赤天小飛虎一見到白玄月,原本炸裂開來的豎毛,瞬間溫順的縮了回去,趾高氣揚的抬頭望著面前這些女子,一臉鄙夷之色。
“這位道友,請問我的靈寵犯了何錯?”白玄月看那紅衣女子氣派不凡,想必是這些修行者的領(lǐng)頭人,便頗有禮貌地問道。
“這是你的靈寵?”
雷姬目中無人地冷笑道,看都不看白玄月一眼,偏頭朝她的同門看去,嘴角帶著戲謔的笑,“你們聽見了嗎,妖竟然也會有靈寵?”
白玄月眉頭緊蹙。
她確實是妖,這女人沒有說錯,但是她聽得出來,這女人話里的嘲諷之意。
一旁艱難地擠過人群,進來的掌柜,恰好聽見了雷姬的話,看向白玄月的目光驟然就發(fā)生了變化。
這小姑娘看著還挺漂亮的,沒想到居然是妖!
渾身升起一陣惡寒,想起她讓自己來馬車這邊,莫不是想要謀害自己的?
掌柜的不動聲色地站到了幾位修仙者的身后。
打算看看熱鬧。
“妖也收靈寵,哈哈哈……”
“師姐,這是我聽過最好笑的笑話了?!?p> “對啊,師姐,和妖精說這么多話做甚?直接一并收了!”
雷姬身后的兩位青衣女子也附和著笑了起來,引的一旁圍觀的人也都指著白玄月議論紛紛。
與那日司徒駿獻鶴入宮的場景,竟是一模一樣。
那天的議論聲又一字不差的在她耳畔回響。
“寶兒,瞧見沒?那就是鶴妖!妖術(shù)可厲害,結(jié)果還不是被大將軍給抓起來了?你以后啊,也要做一個像大將軍那樣的人!”
孩子聲音稚嫩的問道:“可是娘,那妖犯了什么錯嗎?為什么要抓她呀?”
“她是妖!殺人不眨眼,她就該死!”
難道妖就該死嗎?
生而為妖,又何嘗是她自己能決定的!
白玄月帶笑的臉,一寸一寸地瓦解,沒想到在這皇城中還能遇到如此是非不分的修仙者。
她無意惹事,依舊態(tài)度還算客氣的開口道:“修仙者應先修其心,再修其道,天地尚有仁愛之心,人妖共存于天地,各取其道。
我雖是妖,但并未做過一件惡事事,天道尚且容我,你又如何要收我?”
“誅妖便是修功德,造福蒼生的事,你又怎知天道能容得下你?”雷姬肆無忌憚的打量著白玄月,眉目中浮上一抹濃濃的厭惡之色。
“啪!”
一條銀鞭甩地,遽然出現(xiàn)在雷姬手中。
“又要打?”白玄月看著那條銀光閃閃,逼格很高的銀鞭,猛吸了一口氣。
她自知不是這女人的對手,也不打算硬剛,現(xiàn)在也只好祭出她師父的名頭了,白玄月清了清嗓子開口道:“我是當朝國師的三弟子。”
怎么說打狗也得看主人的吧?
啊呸!用詞不當!
她才不是狗!
“國師三弟子,呵,本姑娘怎么沒聽說過本朝有個國師?”雷姬地傲慢說道。
白玄月:“……”
嘶!
國師都沒聽說過,難道自己拜了個假師父?
沒道理啊,剛才那掌柜的就顯然很害怕國師的模樣。
按理說,國師的名號應該很響亮才對。
難道這些人是大山里面出來的,所以沒見過世面?
一旁的青衣女子聽見國師二字,面色一變,上前兩步,湊在雷姬耳邊壓低了聲音說道:“師姐,天齊國的國師是三月前入朝的,國君的病,便是被國師治好的!”
白玄月自然聽見了青衣女子的話,心中暗暗松了一口氣。
既然她們知道國師這號人物,那事情就好辦多了,不看僧面也得看佛面不是?
“國師?怕不是江湖騙子吧,不過恰好是誤打誤撞,治好了皇上的病而已,又怎么與我雷云峰相比?”雷姬不滿的橫了青衣女子一眼,聲音頓時提高了幾分,又加了一句,“別說是國師的弟子,就算是國師來了,我也照打不誤。”
“師姐教訓的是!”青衣女子附和著的退回一旁。
掌柜的與圍觀的百姓聞言女子是雷云峰的人,紛紛退后了幾步,離這幾人拉開了一段距離,但目光中卻是毫不掩飾的敬仰與畏懼。
雷云峰是修仙中的第三大門派,實力與第二門派清風派不相上下,僅次于萬靈山。
再加上萬靈山近二十年來,閉山修行,不問世事,已經(jīng)淡出了人們的記憶。
而雷云峰與清風派這二十年,可謂是明爭暗斗,各門派都大量招收弟子,并且朝中有不少官家子弟進入這兩派修行,而雷云峰風頭更甚一些,經(jīng)常大張旗鼓的招搖過市。
手中就算牽扯了一兩條人命,也沒人敢說半個不字!
皇城中,隨便拉出一個人都知道雷云峰的名頭!
若雷云峰與國師打起來了,誰勝誰負,這結(jié)果還真是不好說,畢竟,百姓只知國師法力無邊,連皇上的怪病都能治好,卻也沒見過國師與人斗法。
但對于這種事,城中百姓自然是避而遠之的,以免神仙打架,殃及池魚。
白玄月的面色難看到了極點,沒想到這女子居然一點都不將國師放在眼里,看這些路人的反應,不用猜也能知道雷云峰是個地位超然的修仙組織。
看來,這場打斗是避免不了的。
“收一個妖孽為徒,想必你那位師父也不是什么好東西!我今日便替天行道,收了你!”雷姬大喝一聲,手里的銀鞭速度卻是比聲音來的更快,話未說完,鞭子便已朝白玄月橫掃而來。
白玄月眼看鞭子近在眼前,急忙往后快步退了幾步,卻還是別鞭尾擦破了手臂,頓時皮開肉綻。
“嘶――”
白玄月疼的倒吸一口涼氣,扭頭看著炸了毛的赤天小飛虎,它正呲牙咧嘴地掙扎著身上的鐵鏈。
看來,赤天小飛虎是指望不上了!
白玄月從袖口滑出那根被掌柜還給她的金簪,簪頭被她緊緊地握在手中,簪尖對外。
“笨女人,我?guī)湍愦?!?p> 一道稚嫩的聲音陡然傳入了白玄月的靈識中,嚇她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