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八、逃出生天
野草盡可能把自己的身子藏進黑暗,躺在地上的他,摸著地上有點兒犯濕的土,輕輕的抓起一把,感受著其中的冰涼和溫度。這讓他的大腦異常清晰起來,他清楚的知道,今晚是他的一次機會,亦可能是唯一一次機會。
今天外出捕抓奴隸的隊伍,有一隊沒有回來,這很容易分辨,因為他作為押運糧草的老奴隸,很是清楚今天糧食的消耗量。
現(xiàn)在天已經(jīng)黑了下來,看管的人數(shù)少了,而新抓得奴隸卻增加了。但,他還是需要等,等到那群剛抓得奴隸,自己忍不住的時候。他們會用自己的鮮血,制造出自己逃生的一條縫隙。
野草內(nèi)心很是煎熬,一邊希望那些新奴隸不要生亂,以此能活下來。但,作為奴隸的他,再也清楚不過,這又能活幾天了?
深夜,果然如期的暴動聲音在耳旁響起,少了如此多的看管人數(shù),一切都變得亂了起來。
老奴隸區(qū),突然躥起幾個人滅了鎬火,這幾個人也和野草一樣,決定賭一把??垂艿娜嗣鎸Ρ﹦?,也不再在意幸幸苦苦抓來的奴隸,也無法顧及能不能湊足足夠數(shù)量的奴隸了,他們現(xiàn)在只想著殺掉這些還敢反抗的豬玀,以此震懾住這次暴亂。
野草往旁邊一抓,抓了個空,心里一驚,胡娃兒不見了?仔細瞇著眼向四處看了看,內(nèi)心也無力的想道,“機會轉(zhuǎn)眼即逝,憑著手無寸鐵的那群新奴隸,平復(fù)是要不了多長時間的,如果胡娃兒,跟不上來,那也是他的命了”。
沒有發(fā)現(xiàn)野草,正要趁著黑夜的光明,逃出一條升天時,一個黑影立馬躥了上來,讓他心立馬一緊。正準備出手,只聽對面的黑影,因為緊張恐懼,且又極度壓抑著自己的嗓子,讓黑影的聲音聽起來像是被人掐著脖子那樣的嘶啞聲,“野草哥,是你嗎?”
野草看著來的不是敵人,一把拉過黑影,這才發(fā)現(xiàn)是胡娃兒。剛想開口詢問,但又想到現(xiàn)在的處境,機會稍縱易逝,又活生生把話咽了下去。只是隱約看見胡娃兒懷中抱著一個麻布包,本想讓他扔掉,但又看見麻布包并不影響逃亡的速度,也就沒有管它。
并肩而跑的二人,看著新奴隸區(qū)在火光的照耀下,鮮血灑在鎬火里燒的滋滋作響、同時也讓鎬火變得影影綽綽起來,殘肢斷臂,隨地可見。以及傳來的慘叫聲,讓逃跑的眾人頭皮發(fā)麻,更是加快了腳步,一刻也不停息。
很快有人發(fā)現(xiàn)了老奴隸區(qū)的動作,看管人手的缺少,讓很少一部分的奴隸得以逃了出去。然而,他們高興的太早,前面突然出現(xiàn)兩個揮著武器的看管人員,確切的說,其中一個拿著類似于一把斧頭,野草知道,只有頭目才有這樣的武器,他以前的小部落就是因為這樣的武器慘遭殺戮和俘虜。不過,這樣的武器,他們似乎也不多。其他人用的更多的是木制武器和骨質(zhì)武器。
前面的老奴隸們知道,要想活命在此一搏,不僅沒有后退,反而加快了速度沖了上去。
很快,修羅慘景赤裸裸的浮現(xiàn)在這群奴隸的眼前,其中一個人,不知是被這景象刺激到失了常,還是對這群屠夫的怨恨,他竟然義無反顧,死死地抱住了那個頭目,任憑斧子落在自己身上也不松手。
野草看著如此的好機會,他沒有像眾人那樣,趁著這樣的機會,四散逃跑,而是用最快的速度,奔跑沖刺了過去。一拳打在頭目的眼睛上,隨即趁他吃痛,奪下他手中的斧頭,把自己的力氣都傾注到手里的武器里,迎著頭目那另一只瞪著的眼睛和不敢相信的目光,揮了下去。
斧頭沒有想象中的那么鋒利,很快鮮血隨著斧頭流到野草的手心里。感受著那略帶粘稠的液體,這才反應(yīng)過來,立馬收回斧頭,拉著已經(jīng)發(fā)呆了的胡娃兒,向外面奔去。
野草為了逃避追殺,在逃出營地后。立馬拉著胡娃兒的手,摸黑脫離了大部隊。來到黃河邊,聽著耳旁黃河轟隆隆的流水聲,野草哈哈大笑了起來,笑聲瞬時之間,就淹沒在這巨大的水聲之中。
大口呼吸了一口氣的野草,松開胡娃兒發(fā)抖的手,來到黃河岸邊,蹲下身子伸出左手,慢慢向前摸索著。終于,因為血液凝固而干巴巴的手,向大腦傳來了冰涼濕漉漉的感覺,他知道他摸到了水。
在接觸到水的那一刻,野草蜷縮著的手指立馬伸張開,然后,又五指并攏,仔細感受著河流流水的方向。
岸邊水流速度雖然不是很快,但終究是黃河水,野草立馬被微弱的水流沖擊著。在感受到了水流方向后,野草立馬蹲著的身子,向后面退了幾步,又立馬站了起來,來到胡娃兒的身邊,用力抓住他的手腕。
許是因為激動,或許是因為天色太黑,他沒有注意到胡娃兒,因為疼痛而變得難看的臉色。
胡娃兒雖然感到很疼痛,但因為害怕,讓他不敢像野草那樣,大聲哈哈大笑,更不敢因為手上的疼痛而大叫出來。
一大一小,一高一矮,一前一后的兩人,不斷往黃河上游移動著,似乎在這黑夜之中,有一條黑暗中的光明之路在指引著他們。
……
土鹽部落。
燃燒的柴禾噼里啪啦的響著,不時的火焰躥的老高。目光向上移,原來火焰的上方,是一只正被烤的流油的羊,如果秦明在這兒一定會痛惜,如此上好的油就這么浪費了。
“巫,這是羊腿上的肉”,土鹽部落首領(lǐng),恭敬的把石碗遞給了鹽巫。
鹽巫也不客氣,接過石碗,看著碗里的肉,卻并沒有多大的胃口。因為再過兩天就是合歡會了,這幾日必須要讓部落里,參加合歡會的男人和女人,都要吃的飽飽的。這樣才能有更好的身體,迎接接下來的生命。
看著存儲的腌制食物,也少了許多,這讓他隱隱有些擔憂,畢竟參加合歡會,人數(shù)眾多,到那時部落在這兩天,可就沒有足夠的勞動力打獵和找食物了。
不過,又想到這一次是交易大會,心中又期望著,族人能夠換回大量的食物和過冬的獸皮。巫很有自信能換取到這些東西,自然是因為他們有鹽,但是又擔心其他部落食物太少,寧肯不吃鹽,也不愿交換。畢竟食物才是最珍貴的,這又讓他患得患失了起來。
幾個小時后,大地并沒有因為黑夜而萬籟俱寂。相反在越來越黑的夜色的掩護下,諸多動物上演著捉迷藏的把戲,上一刻還當著貓的角色,下一瞬間自己就成了老鼠。
看著眼前黑漆漆的一片,后面跟著的胡娃兒也走不動了,自己也快累的沒有力氣了,盡管野草知道自己的身體是那樣的強壯,但作為奴隸,是沒有吃飽飯的權(quán)利的,他現(xiàn)在也累的不想走了。
野草不知道自己跑了多久,但是那群殘忍卻又惜命的人,是不會為了他們,而在這樣的夜晚追得太遠的。
前方是一片森林,野草看的很清楚,雖然現(xiàn)在是黑夜,但是前面的森林,明顯比周圍更加漆黑一片。前面森林傳出窸窸窣窣的聲音,似乎是進食的聲音,很是瘆人。
這讓他們二人趕緊摸黑,升起一堆鎬火起來??粗矍暗幕鸸?,這給他們提供了一定的安全和心里上的安慰。
不過,為了更加安全的休息,野草帶著胡娃兒爬上了一棵樹,輪流在樹上睡著覺。很快,放松下來后的巨大疲憊感,瞬間侵襲了兩人,不過野草作為第一個守夜,強撐著打架的眼皮,堅守著這來之不易的“黑夜”。
小鐵鎬
兩個小時才碼的出一章,難受,日更萬字的那些人是怎么做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