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咋整?要繼續(xù)喊么?”慶生問道?要喊也只能再喊一次了。
“喊?!毙』ǖ?。
“一千零五十一兩!”慶生又吼了一嗓子,破罐子破摔了!
“要不我們?nèi)フ曳狡焐椟c?”開心提議。
“現(xiàn)在借也來不及啊?!薄獞c生
“拍不到就算了?!毙』ㄕf道。
開心一聽,驚訝地看向小花,這不是他一直想要的么?又和慶生互看一樣,同時嘆了口氣。
“求而不得,慘!”慶生湊到開心耳邊說道,換來開心一個爆栗。
等了片刻,對面沒聲,莫非對面也沒錢?三人轉(zhuǎn)憂為喜,慶生和開心更是擊了個掌。剛擊完掌,對面聲音卻響了起來:“一千一百兩!”
一千一百兩?原來是憋著發(fā)大招呢!
完了,這下是喊不出來了。三人的心情如同過山車,興奮,緊張,憂心,喜悅,最后絕望。開心重重拍了小花的肩表示安慰,慶生淡淡說了句“走吧”。
小花卻沒有挪腳,愣愣地站在原地,來長安不就兩件事,一是青藍宗,二是沉天棍,如今看來一件都沒著落,思及此處,不禁自顧自搖了搖頭。
“繼續(xù)喊,拿下它!”
突然一個聲音在身后響起,三人齊回頭,只見一人身材挺拔,黑發(fā)如瀑,著銀白長袍,戴金色面具,雙手叉著相捂手,這般華麗浮夸的裝扮,這般不拘一格的姿態(tài),在小花所有認識的人中,也就那一個了吧!
“繼續(xù)喊!”小花朝慶生說道,然后朝著身后之人一個熊抱,“啊及時雨錢袋!”說完還用臉蹭了蹭那一塵不染的銀白長袍。
憐云沒想到小花見到他能這么激動,來了個熊抱把他嚇了一跳,反應(yīng)過來后趕緊嫌棄得將他扯開。
慶生沒看明白,大概猜到應(yīng)該是有錢了,繼續(xù)喊了“一千一百零一兩”,而后終于忍不住,悄聲問開心:“他是誰?他倆是…那種關(guān)系?”本來他一直以為開心和小花才是一對。
開心聳了聳肩,沒說啥。慶生解讀為那就是默認,驚訝地捂住了嘴。
這場拉鋸戰(zhàn)一直持續(xù)到一千三百五十一兩,由小花方獲得最終勝利,慶生激動地就差手舞足蹈了,上臺時威風凜凜,卯足了氣勢,哪曉得那盒子比他想象中要重的多,一把扛在肩上,下臺的時候明顯步履沉重了許多。
最后一件拍品被拍下,紫衣人臺上慷慨陳詞作總結(jié)語,今年的春賣會在一片歡呼聲中落下帷幕。散場后,聚寶樓中冷清了很多,小花撫摸著木盒,在開心等人的注目下,取出沉天棍,有些沉重,比劃起來是沉甸甸的感覺,如此真實,令他心生歡喜。
“恭喜。”憐云說道。
“謝謝?!毙』▽⒊撂旃魇者M乾坤袋。
“我們走吧?”—開心
“不急?!睉z云側(cè)過頭看了看不遠處,幾人跟著一看,發(fā)現(xiàn)那剛剛跟他們對著干的那個黑衣男子還在這里。
“這人怎么還在?”—慶生
“也許是想故技重施。”—憐云
“故技重施?”慶生表示不太明白。
“你是說,黃精真的是他偷的?”—開心
“多半吧?!薄獞z云
“我就說他可疑吧!”慶生這句聽懂了,“等等,你怎么知道?難道那天晚上你也在?你看見了?”
憐云沒有回答他,好在開心在慶生耳邊悄悄給他解惑:“人家是東西閣的頭兒,啥不知道?”
“啊,蒼兄如此厲害,竟把東西閣的頭兒都拐到手了?”—慶生
“……”這貨腦子里都裝的啥,開心一時竟不知道如何解釋,罷了,隨他怎么想吧。
“恭喜蒼兄喜得至寶!”春賣會散場,想必方旗生也收了工,這會兒看到小花等人還未走,正好來道個喜,“這位想必也是蒼兄的朋友吧,”方旗生瞧見憐云,一頓自我介紹。憐云也毫不避諱,介紹自己還不忘提到自己在西市的云記衣裳鋪,果然是生意人。一頓寒暄,方旗生提議一同回方府用飯,眾人欣然接受,唯有慶生唯唯諾諾,被小花強拉著去了。
離開聚寶樓時,小花發(fā)現(xiàn)那黑衣男子卻不見了蹤影,憐云瞧出小花所想,悄聲說道:“派玄玲跟著了?!毙』ㄒ恍?,一手搭在憐云肩上。
飯桌上幾人不再戴著面具,坦誠相待,舉杯痛飲,方旗生結(jié)束了春賣會事宜,后面就是和阿芙的婚事了,心情大好,小花拍得了沉天棍,得一神器,心情更是不用說。
“你怎么突然來長安了?”—小花
“來見識見識春賣會,看看能不能撈點好東西回去。”—憐云
“須彌袋是好東西嗎?”—小花
憐云笑笑,不置可否。
“方兄,那曲江池的事情有著落了嗎?”小花這話明著是問方旗生,暗地里其實是問給慶生聽。
慶生喝了口酒水,兩只耳朵豎得老高。
“最近曲江池風平浪靜,倒是沒出什么事,搞笑的是,那個被偷的官家子弟前些日子不知道犯了什么事兒,進了衙門一遭,于是皇上對曲江池那事更是半信半疑,越發(fā)不放在心上了。若是再過幾日依舊如此,我就把人撤了?!?p> 聽得方旗生如此說道,慶生終于放下心中大石,“嗨,這事可能就是個誤會,這曲江池每天這么多人,隔三差五落個水這不難免的么,落水了掉了錢袋,也是情理之中么,都是市井以訛傳訛,不足為信!”說完向小花眨了眨眼,痛快地將杯中酒水一飲而盡。
“我看也是,哪有人敢在長安城作亂,這不找死么~”開心附和一句,慶生樂呵得跟她碰了個杯。
“說到作亂,我原以為這次的春賣會,青藍宗會出手,沒想到居然如此順利地就結(jié)束了?!薄狡焐?p> “這也是我想不通的地方?!薄』?p> “靜觀其變,你們忘了,長安城不久又有一件盛事,也許就在那時?!薄獞z云
“什么盛事?”—開心
憐云偏頭看了看方旗生,眾人這才恍然,對呀,方旗生馬上就要成親了,屆時路過朱雀大街,長安城的民眾不管男女老少,窮的富的,肯定都會出來看個熱鬧,這可要比春賣會熱鬧多了。
方旗生苦笑,“這是要將我當魚餌??!”
“你們在說什么?有什么需要我?guī)兔Φ拿??”慶生又一次覺得自己沒跟上他們的節(jié)奏。
“會有的?!毙』ㄈ缡钦f。
“對了!”開心突然想起什么,向憐云問道:“古麗小丫頭怎么樣了,你可有照顧好她?”
“放心吧,吃得好睡得好?!?p> “那就好。”開心還想再問什么,欲言又止,最后喝了口酒卻什么也沒問,想著還是不要太八卦了。
幾人吃吃喝喝,聊些有的沒的,倒是其樂融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