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泉水城外松內(nèi)緊,所有人都在等待著,他們也不知道那是什么。而城西李府家祠卻早這一日開了!李氏各位祖老早早的坐在祠堂之中,在族長一番長編大論之后,終于傳來了聲音:“李氏族男無虛,得祖宗庇佑,名錄家譜,再此叩拜!”
長久的沉默之后,無人應(yīng)答……
眾人轉(zhuǎn)眼看著那人群中一身月白色長袍,玉石頭冠名叫無虛的絕色男子冷漠的立在人群之中。
李西道有些尷尬的輕聲提醒:“無虛,我兒……快點給祖宗上香叩拜!”
那白衣男子依然不動,抬頭輕蔑的回答:“想讓我跪?李氏也配?”
一片嘩然整個祠堂議論紛紛,李西道見狀,沉住聲音勸慰道:“我兒,讓你認(rèn)祖歸宗,這是好事啊?你怎么糊涂了?”
“怕是你糊涂了!李家主!”無虛冷笑一聲:“我只是來拿東西的,沒想入你李家的族譜!現(xiàn)在東西已經(jīng)拿到,我該走了!”說著轉(zhuǎn)身就要離去!
“站住!放肆!這里是李氏祠堂,你豈敢如此狂妄!”族長大怒,一個眼神一圈家丁紛紛將無虛圍住,周圍的人群見狀連忙散開。
那李西道一面神色緊張的忙勸慰族長不要動怒,一面苦口婆心道:“我兒!你生為父的氣,也不能拿自己的前途胡鬧!認(rèn)祖歸宗的大事!快點向祖宗認(rèn)錯!”
“李西道,你究竟有沒有愛過我的母親呢?”無虛突然的一問,李西道一愣,不解其意。
“你若愛她,怎會騙她,出賣她,讓她一生被族人唾棄!遭眾人追捕!最后死在那電閃雷鳴之下……”無虛平靜的望著眼前的男人。
“你若是不愛她,又修建思園,里面放著她喜歡的東西,你說你常常去那里,想著她……”
平靜如水的無虛,目光如刀直插人心:“李家主,你錯了!你只不過拿愛來說謊,說的你自己都信了”
“你終究是只愛自己,誰都不愛!不過是生不出兒子繼承家業(yè),才想到我這么個鮫人的雜種吧?”
“啊!你,你居然是鮫人?!”眾人驚呼,原來李西道隱瞞了無虛鮫人的出身。此時的他面如死灰,渾身顫抖的看著無虛,眼中盡是絕望。
“可是,你終究是我兒?。 崩钗鞯酪ба莱磷?,堅定的看著無虛:“我知道對不起你們母子!但是我一定會彌補!”
“彌補?好!那就拿整個泉水城來彌補對我母親的虧欠吧!”無虛眼中含恨不怒反笑。
“你?你胡說什么?瘋了嗎?”眾人看著無虛的狂妄紛紛搖頭!這個鮫人真是狂妄,居然口出狂言!
“哈哈哈!”無虛揚天長笑!那笑聲凄慘暢快,聽得眾人紛紛往后退出幾步,不知道這個鮫人會干些什么?
“你們怕我?是啊,應(yīng)該怕我!”無虛長笑之后,細長雙眼一瞇,神色一變。轉(zhuǎn)眼之間天地變色,狂風(fēng)大作,眾人大駭!
等風(fēng)停了再去看那被圍住的無虛,哪里還有人?那空地之上早就沒有了蹤跡?!
“不好!要出事!”李西道一屁股坐在地上,早已經(jīng)沒有了平日里的精明沉穩(wěn),他拉著心腹的手顫抖的說:“快去!通知云大人!”
滾滾的黑云壓境城欲摧,整個大地似乎都被那一片黑暗遮蔽。海岸邊狂風(fēng)大作,遠處攪動著那海水,形成了巨大的氣旋!海天之間一片漆黑,只有隱約那巨大的風(fēng)暴之聲在時刻提醒著泉水城的人們,巨大的危機即將到來!
“稟告大人!海面上升起大風(fēng)!有風(fēng)暴正向泉水城迅速靠來!城內(nèi)的水井翻漿渾濁,城里的蛇蟲鼠蟻都紛紛出洞!整個城中都亂做一團!”巡城的將領(lǐng)向坐鎮(zhèn)城樓的云環(huán)山匯報。
此時的云環(huán)山全身精甲披掛,一件宣紅的披風(fēng),霸氣側(cè)漏:“通知知事按照前期準(zhǔn)備,下發(fā)明礬投井水,沉淀雜質(zhì)。每家每戶保長派發(fā)各種驅(qū)蟲藥囊,巡查大街小巷各種閑雜人等?!?p> “城中糧草輜重駐軍專人守護,護衛(wèi)親兵熟悉地形在各街巷巡檢以備不時之需,嚴(yán)防搶劫偷竊滋事之徒!如有發(fā)現(xiàn),就地處決!”云環(huán)山殺伐果斷,安排處理周詳合理,眾人聽完立馬領(lǐng)命去辦。
“父親!你說,這泉水城保的住嗎?”云澤看著父親不同往日的威嚴(yán),小心翼翼的求證著。
“云澤!做人做事第一件就是守住心!莫亂了陣腳!現(xiàn)在你我父子更是要一條心!”云環(huán)山的話敲打這兒子,云澤臉色一變退到一旁,不敢再多嘴。
那心中說道:“還是要早點找到那三人才行?!倍屧茲傻胗浀哪侨似渲械膬扇耍@個時候正在泉水城的破廟里啃著包子。
郭辛尋了一些干柴點了火,正在烤著包子。而任浴月此時神情困頓的打著哈欠:“我總覺得好像要發(fā)生似的,你說呢?郭辛?”
“我?我可說不好,不過這外面的天色可不好,看樣子是下大雨的!這海邊的天色不比內(nèi)陸,天氣本事變化多樣,這泉水城我也是第一次來!”
郭辛轉(zhuǎn)著手里的樹枝,上面插了幾只包子,這回已經(jīng)烤的表皮金黃,透著香味了。
“我覺得,我好像很熟悉這里。不知道為什么,這里有種熟悉的感覺……”任浴月?lián)现^覺得有點疼,昨夜她突然醒來的時候,就覺得似乎有種聲音在耳旁不停的環(huán)繞,可是她每次想聽清楚的時候卻什么也聽不到了。
“難道年紀(jì)大了?有了幻聽?可是我才16啊?”任浴月心下有點煩躁,她有一種預(yù)感。一種宿命在召喚著自己!可是召喚什么呢?任浴月不耐煩的看著那破窗戶外面已經(jīng)漆黑的天色陷入了深思。
此時他們并不知道,泉水城下的海面下究竟發(fā)生了什么?
那翻滾的海水之中,巨大的海壑已經(jīng)撕開了海底。灼熱的熔巖順著那裂縫咝咝啦啦的翻涌而上,那沸騰的海水中帶來的不僅僅的熔巖還有那其中赤紅色一群一群生物也從地下的深處躥了出來!
這才是泉水城噩夢的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