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棺材鋪推開門就是一屋子的大大小小的棺材擺在大廳里,奇怪的門并沒有上鎖。想來也沒有來偷棺材,更何況是在這深更半夜……
任浴月躡手躡腳的進來,看著著一屋子的物件,后背有些發(fā)毛心里正琢磨:“無虛怎么回來這里?”就聽見喵嗚一聲,一只不知道從哪里躥出來的碧眼黑貓,一個飛躍就跳上了那棺材板。
一道微弱的光線在黑暗中閃了一下,任浴月敏感的捕捉到了。她小心翼翼的看著那只黑貓,只見那家伙高冷的舔著爪子,根本不搭理這個屋子的不速之客。于是任浴月緩緩的走到了那扇棺材板前,那黑貓一下又逃開了。
任浴月摸著那木板,用力一推,一道曖昧的光線出現(xiàn)在她的眼前,原來這個棺材底部是一個順著臺階的走廊,下面還點著蒙面的燈籠,這樣的光線既不過分明亮又剛好滿足照明。想來這才是無虛真正去的地方……
順著那臺階,任浴月走進了個一條長長的走廊,走了一段陡仄的臺階,眼前豁然開朗。一條寬敞的走廊出現(xiàn)在了她的面前,走廊上點著五光十色的琉璃燈,腳下鋪著厚厚的羊毛地毯。一道大門在走廊的盡頭,那里面究竟是什么?
推開那扇神秘的大門,一股濃郁的氣息帶著葡萄酒的芬芳還有花朵的甜美霸道的一下沖進了任浴月的鼻腔?!鞍⑻?!”她忍不住利索的打了一個噴嚏,一下捂住了嘴巴。
原來這里是一個巨大的樂坊!那中間舞池中一絲不掛的舞姬們,妖嬈的扭動著自己的身體,勾引這臺下的人的目光。那些靡靡之音伴著簾子后面難以啟齒的呻吟聲。
任浴月的眼睛迅速的看到那些桌面上大把的金錢、還有那些人懷里的各色的女人,所有在這里的人無論種族、樣貌、都在喝酒歡笑……這里快樂的好像是天堂。
任浴月看著眼前的景象,隨手撿起一條不知道誰掉在地上餓紗巾批在了身上,把自己裹了個嚴實,只留出一雙眼睛。她知道,這里是下城區(qū)的地方,為了避免麻煩,尋找無虛,她還是需要偽裝自己。
不過這里的人數(shù)眾多,所有的人都在放肆的享受著這肆無忌憚的瘋狂,尋找無虛并不容易,但是任浴月很快就在一間簾子的背后聽到了熟悉的聲音……“無虛的聲音?!?p> 她裝作無意的靠墻站好,偷偷的拉開一道縫,很小,但是卻可以清楚的看到房間中的中間的位置。她看到,無虛此時正慵懶的半躺在哪里,身旁還有一個妖嬈的女子,那女子頭上一對優(yōu)美的羚角明顯的告訴眾人她是獸族。
那女子正在用嘴叼著一顆葡萄喂無虛,不時的附到耳邊竊竊私語。那親密的好像是一對如膠似漆的戀人。任浴月挑了一下眉頭,緊接著一把有力的手掌緊緊的卡在了她纖細的脖子上,她被發(fā)現(xiàn)了……
毫無疑問任浴月直接被甩到地板上,不過并不疼,因為地面上鋪著厚厚的長絨地毯。不過這樣粗魯?shù)姆绞降故亲屗纳粷M,扭頭一瞥,發(fā)現(xiàn)原來是一個牛頭壯漢。
“嘖嘖!地府里的牛頭馬面不知道是不是你家親戚?”任浴月一邊感嘆一邊從地面上爬了起來,她看到無虛看到自己的時候,眼神楞了一下,然后狡猾的露出了他招牌式的諷刺表情。
“這里需要買票嗎?要不我補張票價……”
“我這里從來不賣票,如果你想買票的話,請問你能出什么價呢?”一個客氣的聲音從背后響起,任浴月看到房間里多了一個人。金色的袍子,高高的頭冠,一張滿是寶石的面具出現(xiàn)在了她的面前,毫無疑問他應該是這里的主人。
“幸會,我是錢夫人,這里的老板?!睂毷婢叩暮蟮穆曇舨痪o不慢,還帶著一股生意人的圓滑客氣。
但是任浴月知道這個人并不好對付,因為他看到了無虛已經(jīng)收起了嘲笑的神情,而神情嚴肅的看著面具人。顯然能讓無虛緊張的人并不是一個簡單角色。
很快任浴月被請進了另外一個房間,說是請,更確切的是被拎著關進了底下一個黑漆漆的房間。她看到無虛沖自己點點頭,示意自己不要害怕……過了沒有多久,她又被帶到了另外一個地方。
那里是一間空曠的房間,任浴月懷疑這個地方可能是下城區(qū)底下的第二層或者是第三層,因為這里一點都聽不到外面的那噪雜的聲響,而是安靜的可怕。石壁上鑲嵌著兩顆巨大的夜明珠,照亮了空間卻帶著一層詭異的綠。
任浴月安靜的等了一會,見還是沒有人來,有些不耐煩:“什么情況???到底讓不讓人走呢?”話音剛落,空間中突然傳來那面具人平緩的聲音:“你自然是可以走的,而且作為客人,我歡迎你下次再來,不過你要完成一個游戲?!?p> “如果不玩呢?”
“那就把你的眼珠子扣下來做成擺設,我看了,你的全身上下就眼睛最美。嗯,皮膚也不錯就做成腰鼓吧,這里舞姬的腰鼓都舊了?!泵婢呷说恼Z氣很輕松就好像在說一件稀松平常的事情。
“……”任浴月心中忍不住的冷笑,沖那空氣中的聲音說道:“好!好!有本事你來取!”
“不著急……”那聲音很慢的消失。
任浴月敏感的聽到了有什么東西在動,整個空間似乎在動,忽然見,一雙巨大的眼睛出現(xiàn)了,緊接著一雙,兩雙、三雙……不多時,整個房間里都布滿了眼睛。
那每一雙眼睛中的流露著不同的神情,有的哀傷、有的憤怒、有的懷疑、有的恐懼、有的惡毒……他們每一雙眼睛都死死的盯著房間里的任浴月……
記憶中郭辛的嘮叨、無虛的傲嬌、太子長穎的微笑,那些記憶中的面孔似乎就出現(xiàn)在了那一雙雙的眼睛之中。
“月姑娘,鮫人多狡猾!”郭辛說。
“我的東西送出去的從來沒有收回來的!”無虛說。
“我們之間有多少是開心就好呢……”長穎說。
“閉嘴!想知道什么直接來問我!用這種把戲來讀取我腦袋中的記憶,你還不配!”任浴月雙眉緊皺,努力的去平息那腦海中的混亂的畫面。
體內(nèi)那股熱浪已經(jīng)難以抑制,要沖出體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