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往城中心望去,大多是跟帳篷相類似,但規(guī)模大上四五倍的銀色“蘑菇屋”。
路上還有三五成群,身穿土灰色甲胄的巡邏兵衛(wèi),手中還握著制式長刀。
城內(nèi)跟圍墻之外的混亂相比,規(guī)整了許多。
謝成峰則是低垂著頭,一路保持著畏畏縮縮的姿態(tài)。
最終將秦白帶到了城中心,一棟標記著【巡邏副隊長】的銀色“蘑菇屋”里?!扒馗?,崖隊長應該很快就到,您先在這里喝點茶水?!?p> “好,你去吧。我待著坐會就好?!?p> 謝成峰拿了個紙杯,泡好了茶端來。“再稍等一會,我再去找崖隊長一趟。”
接過謝成峰遞來的一次性紙杯。
秦白道了聲謝后,開始打量起四周的環(huán)境。
約莫兩百多平方的規(guī)模。
而且這個蘑菇屋,是用一塊整體結(jié)構(gòu)的銀灰色合金構(gòu)建而成。
“噔噔?!?p> 秦白勾著食指,輕輕敲了敲桌邊“蘑菇屋”的金屬墻壁。
結(jié)果聽到了類似于木板的聲響。
再嘗試著從身上拿出來一柄水果刀,在墻壁上稍微用力劃動了兩下,又傳遞而來像是玻璃一樣的質(zhì)感,上邊連一絲白印居然都沒有留下?!斑@到底是什么材料?”
正當秦白“認真鉆研”時,門外響起了一陣輕微腳步聲,還有哄笑聲。
水果刀瞬間沒入袖中。
秦白端起手邊的紙杯,不動聲色的看向門口。
聽著腳步聲就快到門口時,這幾個人反倒是停住了腳步,其中還有個破鑼大嗓門開口道。
“嗨,別瞎猜了,你們是不知道內(nèi)情!”
“其實半個月前,是閆鑫那小子偷偷跑去偷老鼠藏在廚房的肘子。等閆鑫剛把燉好的肘子吃完,突然腦袋一暈,當場就昏過去了,后來你猜是怎么著?”
“莫非是肘子有毒?!反正我記得閆鑫在急救中心躺了半個月。”
“快說?。縿e吊人胃口!”
那破鑼嗓門嘿嘿怪笑一聲,又響起來?!昂呛?,其實是他被老鼠發(fā)現(xiàn)了,后腦勺當場挨了一悶棍,直接就暈死了過去!”
“哎呦!那可老慘了……!”
秦白坐在桌前聽著他們的談話,開始還有些大概也聽明白了:
他們說的這個“老鼠”,應該是某個代號。
而且這個人似乎是管廚房那邊的,有個叫閆鑫的人去偷人的肘子,結(jié)果被人給錘了一頓。
不過里邊也有很耐人尋味的地方:
秦白反復揣摩著話中的意思?!八麄兯f的,這只老鼠尚未完全收服是什么意思?”
“嗨!說起這個,又讓我想起了練武場上那只袋鼠教官,當時檢驗成果時,那一記老拳,當場就有人吐了血,現(xiàn)在想想是真他奶奶的恐怖!”
“我后來換了一副假牙,就是拜它所賜!”
“我胸骨當時斷了兩根……”
“快別提了……時至今日,就讓悲痛往事徹底化作傷心淚吧!”
感嘆完畢,門外的腳步聲再次響起,然后邁步走進“蘑菇屋”當中。
“哎,這人是誰???”
四個身穿著甲胄的身影邁足進屋,結(jié)果看到屋內(nèi)這個陌生人時,互相對視一眼也都沒有得到答案。
秦白也沒主動打招呼,畢竟他現(xiàn)在還沒確定到底要不要跟崖千靈合作。
屋內(nèi)頓時再次冷清下來。
只是偶爾幾人目光閃爍不定的碰撞在一起,還尬笑幾聲。
“你跑什么?我讓你跑了嗎?。俊?p> 又喝了一杯茶水后,屋外豁然響起一個非常嚴厲的聲音。
“嘩啦……噗!”
好像緊接著還有人摔倒在地的聲音。
“起來!我警告你別裝蒜啊!剛才是你自己摔倒的!”之前那個聲音又一次響起,不過這次聲音中充滿了嘲諷?!霸趺??你父親是個兩面三刀的人,你也想當著我的面表演一下惡劣演技?”
雖然這些話聽著刺耳。
但凡事入鄉(xiāng)隨俗。
想到這可能是這里獨有的訓練方式,秦白也沒太在意。
但屋內(nèi)胡子拉碴的大嗓門干咳一聲后忍不住站起了身,往門口蹭了蹭,然后偷偷掃了外邊一眼,又回去坐下了。
“是小謝……又被北城那邊的家伙針對了!”
“別管這事,你就是閑的!”
屋內(nèi)的閑言碎語雖然聲音不高,但奈何秦白之前練飛刀時,首先就練就了一個好耳力。
“小謝?不會是謝成峰吧?”
他若有所思的站起身來,往門外走去。
屋內(nèi)嘀嘀咕咕的幾人本來偷偷交流,見這個陌生人莫名其妙站起身,也是好奇不已。
“這個人干嘛去?”
“走吧?看看去?”大胡子實在好奇心泛濫。
“你去吧!要死別帶上我們!”
“嗨!一幫膽小鬼……”
大胡子站起身,再次鬼鬼祟祟的挪著小步伐往門外探去。
秦白在剛出門的哪一個瞬間,便立馬認出不遠處這個人就是謝成峰,因為他那副畏畏縮縮的模樣實在太有標志性。
不過現(xiàn)在這個人正低著頭,滿身土灰的站在那里受訓。
謝成峰的對面,是個穿著黑色馬甲壯漢,正用手拍打著他的腦袋?!斑€裝傻呢?小子,別以為崖千靈那小丫頭片子能一直護著你。我告訴你,只要你在花城光界待一天時間,老子就能收拾你一天!”
“還不滾!”
見謝成峰還是垂著頭受訓,身穿黑色馬甲的壯漢又一腳沖他腰上踹過去,臉上顯露著猙獰的笑意。
眼看那一大腳就要踹到謝成峰身上,這個人卻也仍舊是不避不閃。
扶著墻的大胡子伸手遮眼,已經(jīng)不忍心看下去了。
“啪!”
可原本注定命中的一腳,卻被一股莫名的力道彈歪了一截。
因為出腳時用了不少力氣,這個穿著黑色馬甲的壯漢身子因此一歪,還差點摔倒在地。
等馬甲壯漢站穩(wěn)了身子回頭看去,卻是一個看起來平平無奇的青年在不遠處站著。
不過令他奇怪的是,這個人他還真沒見過。
回想起剛才砸中自己腳踝的東西,壯漢目光往旁邊掃一眼,發(fā)現(xiàn)地上掉著一柄卡套已經(jīng)爆裂開來的水果刀。
“你誰?。?!”
這個手勁跟準頭,在這里只能說普普通通。
不過礙于不了解對方身份,身穿黑馬甲的壯漢也是壓著火氣詢問道?!澳阒绖偛诺男袨?,已經(jīng)妨礙了我執(zhí)軍罰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