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則明主送索取,蘇云初逆來順受,怒火團在胸口怎么也壓抑不住,她惡狠狠的瞪著他,張嘴在他的唇瓣上咬了一口。
他眸色越來越深,她激起了他的征服欲,毫不柔情的深吻,將她所有的氣息都掠奪干凈。
蘇云初反抗,兩人糾纏在一起,如同互相撕咬的野獸。
良久,彼此交手,不分上下的野獸休戰(zhàn)。
他的眸子漸漸清明,戀戀不舍的與她唇齒分離,聲音沙啞,極力隱忍著情緒道:“我……”我……真怕沒及時攔下白青。
話到嘴邊,又被他咽了回去,他將頭埋在她的頸窩,呢喃道:“不許沒心肝!”
“當然……”
蘇云初陰惻惻的笑了,如狡猾的狐貍,趁他不備,如一條滑溜溜的泥鰍迅速彈開,拉開距離,甩手就是一個巴掌,咂嘴道:“我呸!大半夜跑這占我便宜?你還挺委屈?”
他剛一進門是不是打她了?
越想越窩火,甩手又一巴掌。
打她!還親她!經(jīng)過她同意了嗎?
李則明錯愕,臉頰酸酸麻麻,他剛被這女人打了?還是兩下!
她小心翼翼的用指尖碰了碰自己的嘴角,都疼到?jīng)]知覺了,肯定腫了!都是他!越想越來氣,揚手又想補一巴掌。
女人手腕揚在半空中被拉住,男人順勢將她帶入懷里,攬住她柔軟的腰肢,修長的手在她的頭發(fā)使勁揉搓了幾下,咬牙切齒道:“派白青去刺殺皇帝?不是自尋死路嗎?你當真以為你藏的夠嚴實?沒人知道倚紅樓是你的?”
“滾!”
李則明嘆氣,很想給她洗洗腦子,語重心長道:“不能蠻干,凡事要動腦子!”話音剛落,接到懷里女人一個白眼,他自尊心嚴重受挫,連忙道:“刺殺根本行不通,宮中高手如云,白青連靠近都沒機會?!?p> “滾!!”蘇云初幾乎是從牙縫里基礎一個字來,她對半夜跑過來占便宜的男人沒有好印象。
他望著她油鹽不進的模樣,眨眨眼,問:“我打你那一巴掌還疼嗎?”
這么一說,好像不疼了……就當時疼……
李則明斜眼看她,他剛才沒使勁兒,就是氣勢嚇人,他就是想嚇唬嚇唬她,讓她知道這件事情的嚴重性,可能會讓她丟了性命。可她那兩巴掌是本著有仇報仇,有怨報怨,使了全力的。
嘖嘖。睚眥必報的女人!
蘇云初木然,她尷尬的笑笑:“我……我沒用多大力,真的。”
“嗯?!崩顒t明悶聲道。
好尷尬,空氣宛如混凝土。
她干咳了兩聲:“那個……我要睡了?!闭f完,大大的打了個哈欠。
李則明眸子閃了閃,壓抑住某種呼之欲出的情感,將她打橫抱起放在床上,又替她周到的掖好被子。
“那個……你的臉沒事吧?”蘇云初莫名的心里發(fā)虛。
“你不沒使力嗎?”
“……”蘇云初覺得,閉眼裝死比較不尷尬。
李則明喉嚨里溢出低沉的聲音:“玉家的事你別再插手,這已經(jīng)是最好的結果了?!?p> “舅舅想把表姐留在淮陽?!彼偷?。
“嗯?!彼w長的手指拂過她的臉頰,語氣淡然的令人猜不透心思。
李則明走后,蘇云初支起下巴,半側著身子望著門口發(fā)呆。
睡前要把門窗鎖好,安全!
翌日,清晨。
蘇云初起早,在鏡子里看著腫了一大圈的雙唇,整個臉都黑了。
沒消腫。
唇上點了些胭脂,去玉柯那里問安,走到半路,得了玉如灃今早回來的消息,她皺眉,她不由加快了腳下的步子。
臥房內(nèi),玉如灃正端著藥碗細心的給玉柯喂藥,玉暖暖和玉夫人就在一旁守著,其樂融融的一家人,她突然到來像一個破壞者。
“表哥回來了?!彼馈?p> 玉如灃站起身,身上還帶著夜露寒氣,道:“是呀,早該回來了。”一別四年,他沉穩(wěn)了許多,那眸子里閃著耀人的光彩,和曾經(jīng)玉暖暖一樣,瞧著透亮,親切。
玉家是牽扯住他的線。
“表哥怎么回來的?”
“正巧在淮陽附近,本打算著近期回來的,得到消息便提前回來了?!庇袢鐬桏鋈坏溃骸拔覜]想到事情會這么嚴重。”
總有人要為了顧全皇家的顏面背黑鍋,皇帝輕易的舍棄親自提拔上來的臣子,著實讓人心寒。
玉夫人抹了把眼淚,嗚嗚咽咽:“兒啊,都是爹娘經(jīng)不住事兒?!?p> 玉柯聽見這話,臉色一變,劇烈的咳嗽起來,玉如灃連忙給他順氣,蘇云初也小跑過來幫忙。
“娘,哥回來別說糟心窩子的話了。”玉暖暖勸道,這一次,她表現(xiàn)的很平靜。
今早爹跟她說,她被退婚了,他爹不忍心自己的女兒忍受流放的苦,讓她去蘇云初身邊當一個丫鬟留在淮陽城,仰人鼻息的活著。
一瞬間,她有些恨蘇云初,但這個念頭轉瞬即逝。她想,爹娘生她一場,養(yǎng)育之恩還未報,她得跟著爹娘。
她的目光淡淡的落在蘇云初身上,沒了往日的親昵,平淡道:“云初,我們玉家現(xiàn)在就是個累贅,你的房子已經(jīng)置辦妥了,今明兩天收拾收拾,搬過去吧?!?p> “暖暖!”玉如灃喝道,他小心的瞧了一眼蘇云初的臉色,見她神色如常,才松了一口氣道:“云初,暖暖沒有別的意思,她只是不想牽連你,你不要多想?!?p> “我沒有多想?!碧K云初勾了勾唇角,勉強擠出一抹苦澀的笑:“我搬?!?p> “……”
人家一家子其樂融融,蘇云初待著無趣,找了個由頭躲出來,留黛青綠瑩兩個在家收拾東西,又無處可去,最后漫步到自己的新宅子。
她平靜的望著牌匾,鎏金大字飽經(jīng)風霜,帶著歲月流逝的痕跡。
她抬步進門,自顧自的溜達了一圈,院子里除了花草假山,只有她一個人。前世浮萍般的處境再次感同身受,孤獨流竄四肢百骸。孤獨是一種作繭自縛的慢性毒,無法自愈。
紫竹床已經(jīng)做好。
她躺在紫竹床上,閉眼細聽風生,她愜意的嘆了一口氣。
享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