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驀地從床上站了起來,毛臉一紅,一個飛魚出海的彈跳,去了客廳。
葉初芯看了一眼客廳里冷傲的背影,隨意拿上了一件襯衣去了浴室。
這只貓?zhí)粚こ?,不是因為他的主人和束景那種層面的人是朋友,而是她總覺的它好像能聽懂她說的話。
不是動物聽到指令那種條件反射似的明白,而是同類溝通的那種理解。
葉初芯這段時間遇到的怪事太多,多到她覺得自己的流年沾上了一塊能吸附各種問題磁鐵。
被綁架那晚,她去了一個怎樣的地方,直到現(xiàn)在,回憶都還混沌得很。
然后,這只高冷的貓到了她家,葉昇和束景對這貓為什么要寄養(yǎng)在這里,有不同的解釋版本。
葉初芯覺得應該抽空把事情縷一縷,不然生活只會越忙越亂。
到了樓下,把鑰匙插進小電瓶,她才想起昨晚回家,一時疏忽,竟然又忘了充電。
不過,因為有了貓先生,她的早上不再著急八火的趕時間,所以換乘地鐵上班,時間也來得及。
葉初芯今天還要去個地方,那就是葉昇的動物醫(yī)院。
又是以見客戶的名義翹班,葉初芯匆匆去了地鐵站。
葉昇的醫(yī)院在北邊,不是很繁華的地區(qū)。地鐵越往那個方向去,車廂里剩下的人越少。
到最后,每一節(jié)車廂里只有那么零零星星的幾個人。
好在車廂內光線好,才不會覺得穿過車廂的風令人生寒。
突然,列車很明顯的一個剎車,漸漸慢了下來,葉初芯和所以人一樣,往車頭看了去。
車停穩(wěn)后,穿著制服的列車司機走了出來,拿著喇叭對大家喊道:“前面路軌出了狀況,一時半會兒修復不了。到下了一個出口有還一兩公里,請大家下車跟著我走,我會帶大家出去?!?p> 葉初芯怎么也沒有想到會遇上這種事。
她和二十幾個人陸陸續(xù)續(xù)下了車。
漆黑的隧道,電力系統(tǒng)也因故障而癱瘓。不是很明亮的應急燈一閃一閃的,更增加了隧道的陰森感。
葉初芯和他們一樣打開手機的照明,一路跟著列車司機往出口方向走去。
路過一個深幽幽的涵洞,葉初芯往里看了看:黑,太黑了。
她腦子里閃過一個黑乎乎的東西從洞里撲出來的畫面。
十分驚悚的她感到后背竄上陣陣涼意,趕緊小跑兩步追上前面的人群。
忽然,隧道里刮起一陣穿堂的狂風。
風力足以刮起二三十斤的重物。
葉初芯走路沒什么定力,身后一陣兇猛的風襲來,整個人就不穩(wěn)了。
腳下的軌道正常行走也要小心翼翼,何況是被風一個猛推。
葉初芯腳下一扭,身不由己往前撲了去。
其他的人也是一樣,這陣風,把整個隧道充得滿滿當當,掠過之處,飛沙走石。
好幾個步伐不太穩(wěn)的人也往前摔了出去。
大概是人的自我保護欲作祟,葉初芯不能自已地往前摔出去時,前方剛好有個洗剪吹小青年,太合適的角度令她想也沒想,直接向這塊墊子摔了去……
洗剪吹小青年也被風掛得站不穩(wěn),不過人家有重心,心中剛要慶幸躲過一摔時,后來一個身體砸了過來……
狂風息,一隧道的哀嚎聲。
僅有幾個貼著兩邊墻面的人躲過一劫。
列車司機一手抓著水泥墻上的一小塊凸起物,一手拿著手電筒查看二十幾個人的狀況。
電筒光所到之處,橫七豎八。各種姿勢,各有個的造型……
鐵軌上的兩個人摔成了重疊狀,列車司機判斷這群被風掛倒的人里,傷勢最重的就是趴在鐵軌上的那個。
洗剪吹小青年一面呼著痛,一面罵罵咧咧讓背上的人下來。
葉初芯慌亂爬起,撿回手機打算扶他一把。
洗剪吹小青年沒領她的歉意,又是呼痛又是亂罵,葉初芯只好揉著自己也摔痛的地方往后退了退。
有人墊底,摔不出大問題,但四肢還是不可避免的出現(xiàn)了擦傷。
列車司機看葉初芯的樣子也好不了哪里去,于是上前把洗剪吹小青年扶起來,穩(wěn)重說道:“大家都摔了,沒人不痛,別罵了,都不想的。傷到哪里了?”
洗剪吹小青年把自己從脖子以下摸到腳尖,回應列車司機,“這一面,都疼?!?p> 列車司機關心的用手電筒照了照他,衣服上滿是油污,兩個人份的重量確實摔得不輕。
不過他更關心的是這一車人能不能繼續(xù)離開這里,“還能走嗎?”
洗剪吹小青年原以為會得來幾句安慰的話,沒想到只有十分硬氣的四個字,他有點想耍橫了,“我可以不摔的,是她推了我一把。她要付給我藥費,還有誤工費,營養(yǎng)費等!”
習慣使然,看到什么都訛上一訛。
列車司機那顆一碗水端平的心有些往人家姑娘那邊去了。
縱然大部分身體是摔在小伙子背上,但也不會完全沒有傷害。
可人家姑娘站起來后,沒先顧著自己,而是要來扶起他,結果卻被難聽的辱罵給推到了一邊。
到現(xiàn)在,人家也是一臉的歉意,而且沒聽到姑娘喊過一聲疼。
她,比在場的人都冷靜。
列車司機把洗剪吹的一只手往自己脖子上一搭,說道:“能走就抓緊時間出去,剛才的一陣風是自然現(xiàn)象,所有受傷的人,地鐵公司都會負責。”
也不等洗剪吹小青年再說些什么,耿直負責的列車司機招呼大家跟上,繼續(xù)往出口方向而去。
說來也奇怪,那陣怪風之后,隧道里安靜了許多。除了換氣口帶來的氣流,別的動靜也沒有。
洗剪吹小青年在列車司機的攙扶下,一瘸一瘸慢慢往前走。
其他的乘客把他們擁在中間,也慢慢往前。
洗剪吹小青年的鼻子在昏暗的光線中動了動,沒人注意他這一動作。
他偏頭四處看了看,二十幾個人,正常得很。
再仔細聞聞,還是有股似有非有的馥藥冷香。
這種味道,對妖族來說趨之若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