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羅帆和美莎早早起床,坐在食堂的木桌旁,一邊喝著熱呼呼的牛奶雞蛋燕麥粥,一邊看著衛(wèi)兵將一眾天象人抓走。
天象人操著北方極地民族特有的口音,捂著肚子,在大廳之中罵罵咧咧地被衛(wèi)兵們帶上手銬,排成一隊被帶離了旅館。其中幾名還因為腹瀉太過嚴重,以至于脫水昏迷,只得放在擔(dān)架上被抬走。
“羅帆,你有沒有想過一個問題?!泵郎攘艘簧着D?,“天象國的人在妖魅紅場找了這么久,都沒有找到希莉婭公主,你作為萬羅國的王子,怎么就有把握能找到希莉婭呢?”
“因為我有他們沒有的優(yōu)勢,可以讓吸引希莉婭來找我。”
“什么優(yōu)勢?”
“看這張臉還看不出來是什么優(yōu)勢嗎?”羅帆揚起下頜。
“看出來了。”美莎撇撇嘴,“臉皮厚的優(yōu)勢?!?p> “哈哈哈?!绷_帆對于美莎的挖苦并不惱火,繼續(xù)解釋道,“開玩笑啦,不過相對于天象人來說,我確實有優(yōu)勢,因為希莉婭會來找我。”
“到底是什么優(yōu)勢?”美莎想,要是這次羅帆再揚起他那表皮厚的異常的臉,自己說不定就一巴掌打上去。
讓美莎沒想到的是,這次羅帆卻正經(jīng)了起來,“優(yōu)勢就是,希莉婭想要殺我?!?p> “想要殺你?”美莎將盛滿燕麥片的木勺停在了半空,“為什么?”
“沒錯,還記得一年前才結(jié)束的萬羅天象大戰(zhàn)嗎?”
“記得,怎么了?”
萬羅天象大戰(zhàn)在三年前開始,一年前結(jié)束。兩年時間中,美莎雖然沒有去到前線,但是戰(zhàn)爭的影響她也間接感受到了。
那段時間美莎一直都見不到自己父親,每天的食物較之前也匱乏了一些,新鮮的牛排換成了陳年的牛肉干,牛奶也換成了儲存已久的奶酪。
在戰(zhàn)爭的最后階段,美莎即使身處遠離戰(zhàn)斗前線的北羅市中,向北望去,竟然能看到一片紫紅色的火焰遮住了一半的天空。據(jù)父親后來說,那火焰是從即將開啟的地獄之門中燃出來的。
“那場戰(zhàn)爭之前,萬羅和天象兩國積怨已久。但是戰(zhàn)爭的直接導(dǎo)火索,是希莉婭的姐姐,也就是天象國的大公主梅莉婭——”羅帆說到梅莉婭的名字時,頓了頓,以一種奇怪的神態(tài)地看著美莎,“在萬羅國死了?!?p> 美莎卻沒在意羅帆的異常,吞了口燕麥片,“想必梅莉婭的死是因為你嘍?!?p> “嗯…至少希莉婭認為是這樣的?!绷_帆甩甩腦袋,像是要把某種奇怪的回憶甩走,“要不然的話,希莉婭也不會在兩國停戰(zhàn)之后,多次要求她的父王再次出兵來討伐我。她這次來妖魅紅場,其實就是在向我下戰(zhàn)書?!?p> “這個公主膽子也夠大的,萬羅天象兩國關(guān)系還沒有彌合,來到妖魅紅場,她也不怕被敵國俘虜?!泵郎肓讼?,繼續(xù)道,“你膽子也夠大的,來到紅場之中,你也不怕真的被希莉婭殺死?!?p> “唉…”羅帆輕嘆一聲,“有些事情最終都是要解決的。”
……
吃罷早餐,美莎跟隨著羅帆前往妖魅紅場。
妖魅紅場綠石村的北側(cè),步行的話有半個小時就可以到。
妖魅紅場是一座占地二十萬平米的建筑群,奇特而高聳的建筑在這有些荒涼的郊區(qū)顯得格外突兀。
紅場由一面高約三米的石砌圍墻圍起,圍墻整體呈暗紅色,向圍墻遠處望去,它的色階是黑色和紅色此起彼伏的波浪,墻邊生滿了雜草,深秋時節(jié),雜草中半數(shù)已經(jīng)枯黃。
圍墻門口立著一塊的木牌,上面用紅油漆寫著一行字。
“第120處無序之地——妖魅紅場?!?p> 無序之地在整個奇哈斯星共有132處,其中萬羅國中有41處。
除了因為萬羅國的國土面積比較大,還因為萬羅國的治安相對較好,法規(guī)也比較嚴苛。
越是法規(guī)嚴苛的地方,無序之地的遍布便更密集一些。
“準(zhǔn)備好了嗎?”羅帆笑道。
美莎穩(wěn)了穩(wěn)脖頸上的附魔寶石項鏈,邁步進入紅場大門,“要到哪里去找希莉婭?”
“我們不用去找,希莉婭會來找我們的?!绷_帆笑道,“我們要做的就是搞出一點大動靜來,讓希莉婭可以注意到我們?!?p> “這事你倒是擅長?!?p> “那當(dāng)然?!绷_帆沒有在乎美莎的冷嘲,有些驕傲道。
紅場與外界沒有,兩人步入紅場,這里的街道和北羅市中心沒有什么區(qū)別,同樣的鵝卵石甬路,平整而干凈,唯一的不同是兩旁的建筑風(fēng)格尖銳到夸張,房屋的頂端尖聳向上,似是要將天空捅破一般。
“這里也沒有想象中的可怕嘛。”
美莎話音剛畢,便看到一棟建筑的門口有兩個紅袍人一前一后推著兩個小推車,車上載的是一個人形的物體,由白色的布單蓋住。
從白色布單的凹凸形狀可以看出這兩個物體是人無疑了,小推車在石子路上的顛簸讓人體一顫一顫的,白色布單上綻放出了一朵朵血花。
“??!”美莎驚叫了出來,她這才發(fā)現(xiàn)兩個推車上裝的是尸體。
剛死不久的尸體。
一個紅袍人將遮住自己半張臉的兜帽抬起,瞥了美莎一眼,似是在責(zé)怪她不應(yīng)該這么大驚小怪。
美莎低下頭,將身子縮在羅帆身后。
羅帆卻不以為意,笑著走上近前,“兩位朋友,請問紅場中哪里可以找到一些國外來的美人兒?萬羅國的姑娘都已經(jīng)玩過一遍了,小弟想要來紅場嘗嘗鮮。”
兩名紅袍人對視一眼,還不及開口,羅帆已經(jīng)將兩枚金元從手指間彈出,分別落在了兩人面前的小推車上。
紅袍人立刻換了一張笑臉,“不瞞您說,妖魅紅場最近確實來了個外國妞,長得那真叫一個好看。不過…”紅袍人猶豫著。
“不過什么?”
“不過這是一朵帶刺的玫瑰,不,不對,應(yīng)該是一朵帶著劇毒的玫瑰。”紅袍人用下巴指了指前面小推車上用白布蓋住的尸體,“這兩個人就是剛剛在角斗場被‘流影’殺死的。”
“流影?角斗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