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臺上的觀眾全都傻了眼,站在椅子上的矮胖富商也停下了口中的口號和手中的揮舞。
久經(jīng)折磨的椅子終于受不住富商的重量,“咔嚓”一聲,一根凳子腿被壓斷,富商的屁股和地面來了一次親密接觸,厚厚一沓下注憑據(jù)也脫手飛出,撒向半空。
這一張張飄落的憑據(jù)是富商花大價錢買來的,但是此時沒有一個觀眾低頭去拾。
因?yàn)樗鼈儸F(xiàn)在已經(jīng)一文不值。
“逃吧?!毕@驄I撤下匕首。
羅帆二話不說,轉(zhuǎn)身便跑。希莉婭跳著輕盈的步子跟在后面,如同一只戲耍老鼠的貓。
“閃電狐?!毕@驄I的閃電攻擊位置并不是羅帆的身體,而是他身后的地面,每次聽到身后一聲“刺啦”聲響,羅帆都是身體一顫,不由挺直腰板,向空中用力一蹦,樣子實(shí)在有些滑稽。
下輩子穿越到《貓和老鼠》的世界吧,羅帆這樣想著,杰瑞鼠的日子想必都比自己過得要好。
羅帆圍著角斗臺跑了幾圈,躥下了擂臺。
希莉婭也不急,腳尖輕點(diǎn)地面,幾個毫不費(fèi)力的縱躍跟著進(jìn)了觀眾席,看臺上的觀眾們又掀起一陣驚呼的聲浪。
羅帆跳進(jìn)了觀眾席的前排,撲向了美莎,將美莎擋在自己和希莉婭中間。
“梅莉婭!救我!”羅帆大喝一聲。
梅莉婭是誰?美莎還沒有弄明白事情的原委,希莉婭已經(jīng)趕到了近前。
“美…梅莉婭?”希莉婭站在美莎面前,呆住了,“姐…姐姐?”
在希莉婭面前的,是一雙熟悉的眼睛,如同星辰撒在秋水之中,波光粼粼。
“姐…姐姐!你沒死?”希莉婭眼圈泛紅,匕首脫手,展開雙臂,抱住美莎。
美莎被嚇得有些不知所措,被這樣一個殺人不眨眼的女魔王抱住,任誰會害怕。
“龍…”美莎的喉嚨顫抖著。
希莉婭緊緊抱住美莎,把頭埋在美莎肩頭的棕色秀發(fā)之中,自顧自地嗚咽著,“姐姐…我不是在做夢吧?我真的好想你…我還以為你被羅帆這個混蛋給殺了…沒想到你們…你們原來還在一起…”
“龍…龍…”希莉婭身上的玫瑰香水和血腥混在一起的味道讓美莎恐懼到極點(diǎn),美莎極力地想要抑制住恐懼,說出那幾個字。
“姐姐,你在說什么——”
“龍…龍吟寶石!”
掛在美莎脖頸的龍吟寶石項(xiàng)鏈終于被喚醒,虎嘯龍吟般的振動,由項(xiàng)鏈上的綠色寶石順著希莉婭的身體,直達(dá)她的頭腔!
和美莎緊緊抱在一起的希莉婭,沒有任何的反應(yīng)時間,被神秘能量驅(qū)動的聲波震暈她的大腦,希莉婭在片刻間便陷入昏迷。
希莉婭漸漸從美莎身上癱軟了下來,羅帆上前接住失去意識的希莉婭。
半晌后,看臺上的觀眾才看明白怎么回事——希莉婭昏迷了,羅帆獲勝了!
“嘩!??!”妖魅角斗場中一片喧嘩,叫好聲,夸贊聲,唏噓聲響成一片。
有人起身揮舞著酒瓶慶祝,有人雙手在嘴邊擺成喇叭對羅帆大喊“兄弟!晚上好好教訓(xùn)教訓(xùn)這個洋妞兒!”,更多的人涌向了富商身邊,發(fā)瘋了一般搶起了散落一地的押注憑據(jù)。
羅帆抓住希莉婭的手臂用力一甩,將她扛在了肩頭;另一只手拉住美莎;嘴里叼著一大把押注憑據(jù),費(fèi)力地?cái)D出了人群,口中含糊不清地說著:“走了,回家!”
羅帆和美莎回到綠石村的旅館時,天色已黑。
再次見到羅帆和美莎時,巧鶯吃了一驚,“你們…你們這是做什么去了?”巧鶯望望羅帆扛著的女人,又望望美莎拎著的一大袋金幣,心想這個王子又到哪里去殺人越貨了?
羅帆沒有回答巧鶯的問題,“我離開的這一天有沒有人來找我?”
“有一個叫做肖青的衛(wèi)兵長來找過你?!鼻生L如實(shí)道,“她見你不在,就在樓上的客房等候。”
羅帆剛開口要巧鶯去喊,肖青已經(jīng)從樓梯上下來了,沖到了羅帆面前,抱拳拱手,“王子殿下!你沒事吧?”
“董文讓你來的?”羅帆料到了董文一定是放心不下自己的女兒。
“是。國王和禮部總領(lǐng)大臣都十分擔(dān)心王子殿下的安危,王子殿下,這種事情不應(yīng)該由您親自冒險的——”
沒等肖青將話講完,羅帆就將身上的女人卸在了肖青懷中。
“這是…”肖青攬起希莉婭垂下的腦袋,撥開她敷在臉上的銀色短發(fā),仔細(xì)端詳,“這是希莉婭公主!王子殿下!這…這…您這是怎么做到的?”
肖青有些不相信,原本印象中那個吊兒郎當(dāng)?shù)耐踝樱谷荒茉谝惶鞎r間內(nèi)就將天象國的二公主生擒了回來!
“準(zhǔn)備馬車去吧?!绷_帆擺擺手,“希莉婭公主已經(jīng)被我下了安眠藥劑,估計(jì)后天才能醒過來,你連夜將她送回北羅市中關(guān)押起來?!?p> “是?!?p> 肖青用鐐銬鎖住希莉婭的手足,抱起她的身體,離開了旅店,連夜趕回北羅市。
“肖青一個人的話不會有什么危險吧?”美莎望著肖青遠(yuǎn)去的背影,有些擔(dān)心地問道。
“放心,肖青甚至都是不弱于希莉婭的。再說了,只要出了妖魅紅場可都是萬羅國的地界。”
……
羅帆赤著上身趴在客房的大床上,棉質(zhì)的床墊雖然沒有寢殿中的天鵝絨絲綢被褥順滑柔軟,但也能算的上是溫暖舒服。
羅帆伸了一個大大的懶腰,萬羅和天象兩國的關(guān)系暫時穩(wěn)住了,俘虜了希莉婭公主,這下天象國連宣戰(zhàn)的權(quán)力都沒有了。
接下來嘛…
嘿嘿…
終于可以毫無顧忌地調(diào)戲良家婦女了!王子就要有個王子的樣子嘛!
話說自己耦合到這個王子身體上之后,根本沒過幾天舒心日子,每天都不得不掙扎在頭痛欲裂的記憶提取之中。
羅帆決定,既然自己是荒誕王子,接下來的一年中就先娶上幾十個小妾再說,畢竟小蝶給自己每天準(zhǔn)備的甲魚羊腰枸杞湯不能白喝。
美莎坐在床邊,用醫(yī)療藥劑替羅帆擦拭按摩著身上的挫傷。
“呼…舒服。”羅帆吐了一口氣,“禮部總領(lǐng)大臣女兒的推拿手法確實(shí)不錯…哎呦呦呦,輕點(diǎn),輕點(diǎn)?!?p> 美莎憋了一肚子的疑惑,現(xiàn)在終于忍不住了,“羅帆,這究竟是怎么回事?那個二公主怎么就毫無防備地抱在我身上了?”
“這件事情啊…是這樣的…”醫(yī)療藥劑本身就有安神的作用,在加上美莎一雙柔軟而有力的巧手,羅帆困意漸濃。
“嗯?是怎么回事情?怎么不說了?”
“呼…呼…”
枕頭上響起了羅帆均勻的鼻息聲,他的后背緩慢而規(guī)律的起伏,顯然是太過疲憊,睡了過去。
美莎無奈地笑了笑,搖搖頭,將羅帆后背上的最后一處傷口涂上藥劑后,輕輕蓋上了被子,退出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