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縱死俠骨香,不慚世上英?!暴ォダ畎住峨s曲歌辭·俠客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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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了兩輛馬車的牽絆,兩名扮成車夫的武士才可以放手一搏,面對洶洶而來的眾匪徒,才能夠盡情地搏殺。
但是要知道,現(xiàn)在的仁義山大軍,也就是駐扎在毒龍寨的這個隊伍,是摻雜了周邊所有被收編了的土匪們組成的雜牌軍,是有著諸葛浪這個后生制定的新發(fā)展壯大宗旨的新軍。
他們看著樣子是來勢洶洶,但其實大多是語言上的威脅和恐嚇,沒有真正實際上的打打殺殺置人于死地。
所以這兩名裝扮成車夫的武士,應(yīng)對這十幾名土匪,雖然漸漸地落于下風(fēng),但是一時之間也不會有任何的生命之憂。
而諸葛浪這邊已經(jīng)是進(jìn)入到一種非常危急的狀態(tài)。
這名左手使劍,右手是一只鐵爪的中年男子,不僅武功出奇的高,而且他在搏殺對決中,對稍縱即逝的機(jī)會的把握程度之高,簡直是令人嘆為觀止,達(dá)到了非常變態(tài)的程度。
他再一次發(fā)動了綿密而且滔滔不絕的攻勢,那條手中的利劍如同車輪飛轉(zhuǎn),如同毒蛇蟄伏后猛噬,如同下山狂嘯的猛虎,以一種劈波斬浪的狂暴姿態(tài),風(fēng)卷殘云一般向諸葛浪狂風(fēng)驟雨般的襲擊而來。
諸葛亮強(qiáng)迫自己面對如此大的強(qiáng)敵,不能緊張,不能麻痹,也不能夠喪失斗志,更不能就此放棄抵擋的念頭。
只見諸葛浪將手中的短刀橫切豎砍,揮舞的密不透風(fēng),而且使出了一個作為使刀的武士,所能夠達(dá)到的應(yīng)有氣勢,起碼在氣勢上暫時還不輸于這名中年男子。
但是諸葛浪此時所處于的危機(jī)狀態(tài),完全沒有化解,而且是越來越嚴(yán)重,已經(jīng)讓他陷入一種疲于應(yīng)付的險惡境地。
諸葛浪除了依靠他那綿綿不絕的強(qiáng)大力量,以及快速應(yīng)變的能力,才堪堪抵擋住眼前這中年男子對他的襲擊。
如此下去,他將會在某個瞬間,直接走向敗亡。
不過諸葛亮就是諸葛浪,他是一個能夠創(chuàng)造奇跡的人,而且他也在這場武功對比懸殊的搏殺中,確實創(chuàng)造出了令人難以想象的奇跡。
只見在如此危急的時刻,諸葛浪不僅不退縮反而向前進(jìn)擊。
只聽得他大聲呼喊一聲,然后將手中的刀掄圓了,險險地砍開向他刺殺而來的毒蛇般利劍,也不管這柄劍是否會刺中他的胸口,而是將手中的短刀,以他所能迸發(fā)出的最大的力量和最快的速度,直接向?qū)Ψ降男乜诳橙ァ?p> 這完全就是以命搏命,以命換命,完全是你死我活,兩敗俱傷的打法。
中年男子的目光深處終于掠過了一種難以描述的神情。
只是這名中年男子非常老道,對于非常有搏殺經(jīng)驗的他來說,這一種打法實在算不了什么。
他將身體稍微的側(cè)向偏了一下,偏身錯過諸葛亮猛然襲來的一刀,而自己手中的利劍仍是毫不留情毫不減速的向前直刺過去。
而這一劍,如果再向前遞出約三寸的話,定會刺破諸葛亮的胸膛,形成生死存亡的危機(jī)。
只見諸葛浪在利劍的劍尖距離他胸口只有三寸遠(yuǎn)的距離時,身體以一種非常怪異的姿勢,猛然一扭。
他的上體和頭以及腿都沒有怎么變化,只是胸口的上半截的身體部位,猛然向右側(cè)發(fā)生了急劇的扭動和偏轉(zhuǎn),造成這一擊必中的一劍,沒有刺中他的左側(cè)胸膛位置,而是直接刺入了他左臂和左胸之間的縫隙中。
這正是諸葛浪想要的結(jié)果!
這柄利劍雖然也穿透了他的皮肉,造成皮開肉綻,鮮血迸裂,但同時卻讓他能夠用左臂和左胸緊緊地夾住了對方這必殺的一劍,從而沒有對諸葛浪造成滅亡性的傷害。
而在用左臂和左胸付出一定的損傷代價后,諸葛浪用左臂和左胸死命地夾緊敵方的利劍,左手猛然上翻,死死地握住對方握劍的右手手腕。
這樣一來,面前的中年男子的左手和利劍,就完全掌控在諸葛浪的鉗制之中。
這其實是一場豪賭!
如果賭得不準(zhǔn),哪怕再差那么一些偏差,就有可能命喪劍下。
但這一次,一向運(yùn)氣好的諸葛浪,顯然運(yùn)氣又一次站在了他這一邊。
他賭成功了!
其實,在這電光石火的一瞬間,這個中年男子還是有機(jī)會轉(zhuǎn)動手腕,瞬間絞動手中利劍,直接絞碎諸葛浪的臂骨或肋骨,并趁機(jī)橫切,砍進(jìn)左胸,直接割斷諸葛浪的心臟。
但是,中年男子看到了一雙眼睛。
這是一雙清澈、明亮,毫無雜質(zhì)的眼睛,眼中滿是祥和、安定的目光,這雙眼,飽含著空靈和虔誠,讓人能獲得善良的解讀。
為什么?
在這電光石火的一瞬間,中年男子產(chǎn)生了疑惑和顧慮。
為什么這樣一雙本不該存在于土匪身上的眼,卻長在了眼前這個明顯是劫匪的少年身上?
一個邪惡的人,怎么可能會擁有這樣一雙正直、純真、善良、清澈的雙眼?
中年男子有那么稍微的一愣神,在這虔誠的宗教信徒所潛心信仰的圣湖一般的雙眼面前,他自然而然地愣神了一下,但他卻為這個瞬間的一愣神,付出了巨大的代價。
如果。
如果,沒有這一愣神,那么,代價可能就是諸葛浪的生命。
而現(xiàn)在,中年男子有那么稍微的一愣神,代價,就是他所沒有想到結(jié)局。
在這千鈞一發(fā)之際,中年男子右臂鑲著的鐵爪如飛而至,叨向緊握著他手腕的諸葛浪左手。
而諸葛浪此時右手的短刀已經(jīng)砍過中年男子的身側(cè),再想及時撤回已經(jīng)根本來不及了。
諸葛浪急中生智,直接將手一撒,放開對刀的把控,松開刀把的同時,四指用力一彈,刀身旋轉(zhuǎn)飛舞著,向中年男子的面門飛輪般射來。
這樣的攻擊根本也不在中年男子的預(yù)料當(dāng)中,他對于眼前這個年少的土匪能使出這樣一招隨機(jī)應(yīng)變的招式,心中大為驚嘆。
但容不得他細(xì)想,他若再這樣贊嘆下去,腦袋必將被飛轉(zhuǎn)的短刀給切西瓜一樣削成半個瓜。
于是中年男子在左手已經(jīng)完全被對方控制住的情況下,只能右手鐵爪急速撤回,狠狠地拍向飛來的短刀。
“鐺!”
金鐵交鳴中,短刀被這一鐵爪給擊飛,而中年男子的鐵爪也在瞬間被擊中,讓右臂被震得一麻,有些不受控制地向前彈開了半尺。
而此時的諸葛浪堪堪變招,右手脫離開短刀后,已經(jīng)握成鐵拳,向前沖向敵方的面門。
中年男子又怎會讓他這一拳砸中在自己的臉上?
只見中年男子的鐵爪就勢一拍,拍向諸葛浪的手臂。
而諸葛浪要的就是這個結(jié)果!
他的拳頭在飛速前沖中猛的張開,五指成爪,對準(zhǔn)對方的鐵爪手腕一扭,這一記由鐵拳變成的利爪,直接滑向了對方的手腕。
而此時中年男子的鐵爪已經(jīng)堪堪撞了上來,從側(cè)面劃過諸葛浪的手臂,讓諸葛浪的手腕和小手臂瞬間劃出了幾道深深的痕跡,皮膚翻卷著裂開,鮮血直流,露出了筋骨。
而諸葛浪忍著劇痛,手腕用力,將自己的五指變成的銳利的鷹爪,深深地握在了這名中年男子的右手鐵爪腕上。
本來不可能實現(xiàn)的夾劍,抓腕,飛刀,轟拳,探爪,鎖腕,拉拽,這一氣呵成令人眼花繚亂的動作,不可思議地就像事先兩個人商量好一般,在電光石火中發(fā)生了。
這不得不說是一個奇跡。
因為雙方的武功差距實在太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