瞿城,武常小區(qū)。
這是一棟并不對外開放的小區(qū)。
說說是小區(qū),其實只有一棟公寓。
公寓周圍綠化很好,如果不忽略那些枝干上剛剛散發(fā)出的嫩芽。
雖然溫度很低,但是瞿城的樹木已經(jīng)開始發(fā)芽,就像是呼喚的春天到來。
雖然相關(guān)專家嘖嘖稱奇,認為這是個值得研究的問題,但是絕大部分人還是該干嘛干嘛。
武常小區(qū),武常公寓505號房間。
靠近陽面的房間日照很好,兩道身影在一張桌子前對坐。
“嗯,這個問題沒有解!”
邢閻坐在一邊,面色嚴肅,戰(zhàn)戰(zhàn)兢兢、兢兢業(yè)業(yè)、夜夜笙歌地說道。
在他的面前是一個看起來十歲左右的男孩,剃著短發(fā)。
只是他的臉上有著這個年齡孩子少有的沉穩(wěn),或者說麻木?面無表情。
連帶著語氣也是一種沒有生氣的味道。
聽到邢閻的回答,男孩有些麻木,點了點頭,然后將書翻到另一頁。
指著上面的問題說道:
“假如某個孩子叫自己的外婆和自己的爺爺奶奶再生一個孩子,那么爺爺奶奶和外婆生出的第二個爸爸媽媽和這個第一個爸爸媽媽的孩子構(gòu)成什么關(guān)系?”
外婆的孩子是舅舅或者姨媽?爺爺奶奶的孩子自己.....
邢閻額頭上難得出現(xiàn)了冷汗。
看到邢閻苦思冥想的樣子,男孩面無表情地指向下一頁說道:
“那這個問題,第一個發(fā)現(xiàn)牛奶可以喝的人對奶牛做了什么?”
這個我知道,邢閻腦袋上亮起了一個燈泡
然而關(guān)鍵的詞語在剛剛到要離開嘴巴的前一刻,又被邢閻吞了回去。
邢閻:“他(她)...對著奶牛...”
看到邢閻臉上漸漸褪去的笑容,男孩愣了一愣,這個又不知道答案嗎?
“那么這個問題呢!”
男孩很懂事的沒有說出讓邢閻尷尬的話,而是翻到了下一頁,善解人意的打算跳過這個話題。
卻被邢閻眼疾手快地奪走了手上的書。
“哈哈哈,我給你看看這本書有沒有問題?!?p> 邢閻笑呵呵地說道。
看了一眼書名,眼皮跳了跳,看了一眼內(nèi)容,嘴角抽了抽。
“這本書怎么了?”男孩問道。
邢閻忍住內(nèi)心的吐槽欲望,面帶微笑地回復:“這本書我看了看,可能不適合你閱讀?!?p> “這樣吧,哥哥下次給你買一套其他的書,我感覺那套書更加適合你學習?!?p> 3+2好還是5+3比較好,邢閻心里陷入了沉思。
“什么書?”男孩面無表情問道。
邢閻露出一絲神秘的微笑:“到時候你就知道了?!?p> “哦!”
男孩應了一聲,手指一指,書就從邢閻的手上飄了起來,落到了他的手里。
然后又指了指邢閻的背后,說:“他們回來了!”
說完之后,男孩就拿著書坐到一邊自己看了,不再理會邢閻。
邢閻看了一眼門外,兩個腦袋正從門外探了進來。
正是木衛(wèi)銘和瞿勇。
看到邢閻看到他們,兩人互相使了個眼色,迅速撤離。
邢閻冷笑一聲。
木衛(wèi)銘和瞿勇還沒走到客廳,就聽到一道幽幽的聲音從背后響起。
“你們兩個往哪里走呢!”
邢閻站在兩個人身后,圈住了兩人的肩,鑒于身高不夠,邢閻是踮起腳尖的。
“沒有沒有,我們就在這里,哪也沒有去!”瞿勇打了個哈哈。
“嘿嘿嘿!”木衛(wèi)銘臉色古怪的笑了幾聲。
邢閻定定看著兩人,然后從側(cè)面擠出樓道,走到了客廳的沙發(fā)邊,坐下。
“昨天半夜給我打電話,就是為了讓我給小孩輔導作業(yè)?”
邢閻自己給自己倒了一杯水,沒有說出為什么那作業(yè)是腦經(jīng)急轉(zhuǎn)彎或者說奇葩問題。
“叫你來看看小孩其實是附帶的,重點是你們不是要去隴省了嘛?”
邢閻看傻子一樣的眼神看著他們,這不是早就決定的事嗎?
瞿勇和木衛(wèi)銘對視了一眼,然后走到邢閻身邊坐了下來。
瞿勇從包里拿出一張地圖。
說是地圖,實際上像是一張旅游導航。
“這個就是我們這些天里最重要的成果?!?p> 瞿勇說著指了指地圖上面的一些標志出來的景點。
“隴省,靈臺鎮(zhèn)?”邢閻看著上面的地圖。
看到一個被圈出來的紅色圈圈,上面寫著‘懸臺古剎’。
黑色的寺廟。
幾個字浮現(xiàn)在邢閻的心頭。
“冥王凈世,菩提凈心?!?p> 瞿勇繼續(xù)說道:“地圖其實早就做好,本來打算明天給你們。”
“不過現(xiàn)在還有一件更加重要的事需要和你說,就順帶著給你拿過來了?!?p> 瞿勇的目光望向木衛(wèi)銘,領(lǐng)會意思的木衛(wèi)銘將剛才一直拿在手上的白色包裹打了開來。
露出了里面事物的真容。
那是一個檀香木做成的木盒。
黑色的蓮花紋路作為主題,周圍還有著一道道奇異的紋路,淡雅中有著一股另類的和諧。
略帶嚴肅的放下手中的木盒,木衛(wèi)銘說:“其實我們也是剛剛收到的通知,叫你來主要是為了告訴你這件事!”
瞿勇接著補充道:“這次也是因為‘明王’傳承任務落到了我們瞿城永夜司,我們才知道一些以前不知道的事情?!?p> 說到這里瞿勇的表情有些郁悶,因為從這件事里,他才知道曾經(jīng)以為了解的‘永夜司’其實他根本不了解。
譬如眼前的這份被定級為極高危的檔案,他從未有聽說過。
不過聯(lián)想到凌越給出的解釋,有些事知道的越多,越危險,倒也讓人理解。
他們只是一群平平無奇的夜游人,木衛(wèi)銘甚至是個菜雞。
這樣的實力安排其實的確不應該接觸到這些事情。
在新任的‘守夜人’還在未到達瞿城,他們的戰(zhàn)斗力其實很弱,至于擺渡者......
木衛(wèi)銘收到的通知是再議。
按照瞿勇的估計應該是沒打算了。
雖然那兩名失蹤的‘守夜人’和‘擺渡者’至今都還沒有定論。
聽出瞿城話語里的微妙,邢閻了然。
瞿城現(xiàn)在除了瞿勇和唐雨丞以外,還有3名原來的‘夜游使’。
不過那幾人很少見到,起碼邢閻只是和他們打了一個照面。
似乎他們很忙碌。
當然根據(jù)邢閻自己的估計,他的戰(zhàn)斗力可能在夜游使之上,但是沒有到達‘守夜人’的實力。
而林小志大概也是處于‘夜游使’的層次。
至于凌越,他的實力是個謎,有時候似乎很弱,有時候又似乎強得讓人難以琢磨。
“看這些!”
瞿勇從手中的包里拿出來一份份零散的其余檔案。
邢閻順著瞿勇的手指指向望向那些檔案,上面有著不同的年份。
邢閻翻開來看了一下,發(fā)現(xiàn)上面都是一些不曾被報道的關(guān)于災難的檔案。
時間都是在最近20年里。
“這些檔案的源頭就在這里!”
木衛(wèi)銘面色嚴肅地舉起手中的木盒,打了開來,里面是兩卷紙。
一卷呈現(xiàn)光澤的暗黃色,還散發(fā)著淡淡的清香。
邢閻感覺這個香味有點熟悉。
只是當邢閻望向另一份的時候,一種莫名的危險感覺出現(xiàn)。
這卷呈現(xiàn)深黑色的羊皮紙,蘊含著不詳。
邢閻看到在盒蓋的上面寫著一個封建王朝的年號,邢閻心里升起一個想法。
看到邢閻欲言又止的模樣,木衛(wèi)銘說:
“沒錯,這是23年前‘永夜司’重新開啟后,越將軍在永夜司封存的檔案中發(fā)現(xiàn)的永夜司歷史上的最后一份相關(guān)記錄?!?p> “688年前最后一任‘不動明王’繼承者消失后的最后檔案?!?p> 黑色的不詳吸引著邢閻的視線,邢閻模模糊糊看到了幾個特殊的象形文字,心里升起一個詞。
‘邪佑’。
邢閻猛地抬頭,說:“夜魔?”
瞿勇點點頭:“是的!”
代表著不詳與恐懼,給人間帶來巨大災難的恐怖夜魔。
“你先做好心理準備,準備好后,我就要打開它了!”
瞿勇取出黑色的羊皮紙,邢閻注意到瞿勇的手指在微微顫抖。
邢閻開口問道:“難道看它會有不好的事發(fā)生嗎?”
瞿勇點了點頭:“與其說是不好的事情發(fā)生,不如說是一種精神的沖擊。”
“雖然上面有上一代‘司命’留下的封印,還有‘大司祭’的加持,但是我們看到那些東西還是出現(xiàn)了各種精神異常的現(xiàn)象。”
邢閻點了點頭,‘司命’邢閻知道,就是指的永夜司真正領(lǐng)袖,不過目前的情況是永夜司現(xiàn)在沒有‘司命’。
在永夜司歷史上的最后一任‘司命’就是688年前的最后那一位繼承‘彼間無量’的明王適格者。
如果邢閻猜測的不錯,一旦林小志成功繼承‘彼間無量’。
那么他就是最有可能成為永夜司新任‘司命’的人。
邢閻深深呼吸了一口氣,說:“打開吧!”
木衛(wèi)銘和瞿勇閉上了眼睛,打開黑色的羊皮紙,邢閻心里升起一股mmp不知道該講還是不該講。
黑色的羊皮紙其實本來不是黑色的,只是這件事他們并不知道。
那是一種無法形容的顏色,和現(xiàn)在已知的所有顏色都不一樣。
特殊的抽象符號通過點、線或粗或細勾連在一起,夾帶著扭曲和詭異。
進入人眼中的時候,卻呈現(xiàn)出另一種模樣。
邢閻看到了一個個被穿透的人影,一道道面帶恐懼的干尸,被以各種詭異的姿態(tài)排布成一個個紋路。
就像是游走的筆墨,范圍漸漸擴大,邢閻最終看到了一副巨大的圖案。
一個巨大而又詭異的祭壇。
那種無法言語的邪惡,還有墮落。
如果在沒有接受保護得情況下直視這副圖案,按照邢閻的估計。
可能就是直接發(fā)瘋,而這還是在做保守判斷的情況下。
邢閻深吸一口冷氣:
“邪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