擁擠的過道,不時有人擦肩而過。
突然出現(xiàn)眼前的人,王元用心感受下,發(fā)覺此人的境界只有煉靈境一層。
這讓他心中有一絲驚詫,這還是進入此地,第一次見到境界如此低微的人。
而此人的回答,他知道自己遇見一個靠販賣消息的投機職業(yè),俗稱掮客。
“帶路吧。”下一刻,王元點頭道。
“五枚培靈丹?!鞭缈屯蝗回Q起一根手指。
掮客的話語一落,王元心中一震,五枚培靈丹價值三千多萬,就換一個地魂草的消息,只有腦子壞了的人才會答應吧。
“只是一個消息而已,你…”
壓制心中的一股沖動,王元語氣頓冷,然而此間,見到掮客豎起的一根手指,口中的話語就戛然而止,下面一句,你怎么不去搶,也終是沒有說出。
此時,王元的眸光微凝,隨后那已變深邃的眼眸,凝望著此人的青銅面具,似要看透下方的真正面容。
被異常深邃的目光緊盯,掮客連退數(shù)步,背后頓時冒出冷汗,心中更是發(fā)顫,感到了一股無形壓力。
數(shù)秒以后,見這掮客畏懼的后退,且轉身就要離去,王元語氣忽的平和下來,開口說道:
“你領路吧,我付給你五枚培靈丹?!?p> 本來要轉身離去,可聽到此話,掮客的身體猛地僵住,隨著目露精光,極快轉身看向王元,道:
“你說的是真的!”
默然無聲的點頭,王元抬起右手伸進懷中,當場取出一個玉瓶,遞到掮客的面前。
下一刻,掮客一把抓住面前的玉瓶,在將瓶塞拔出,聞到沁人心脾藥香后,就立刻將瓶塞重新按好。
扒開三層衣服,將之放進最里層的衣兜內(nèi),他這才抬頭緊盯著王元。
到了這時,那透過青銅面具,緊盯著王元的目光,不再灰暗無光,反而滿是震奮,驚疑,還有不可思議。
“既然收到了酬勞,帶路吧。”不在意掮客究竟是何心緒,王元開口說道。
“好的,好的,這邊走!”
掮客連忙開口,隨著邁步到王元的前方,就大步向前,步伐略顯急促,似是趕時間。
王元見此,那眸光漸漸幽邃,心底掀起一絲波瀾。
二十分鐘,走至一條通道盡頭,兩人在一家沒有名字的店鋪前停下了。
“到了?!敝钢媲暗牡赇?,掮客向王元道。
立于店鋪外,王元抬眼看著眼前的這家店鋪。
很是普通,和先前進入過的三十幾家草藥店鋪,在格局上沒太大不同,就是其內(nèi)燈火太過暗淡了。
“道友,我只能領你到這里,要想做成交易,你只有和店鋪主人談了?!笨赐踉抗庀虻赇亙?nèi)望去,掮客開口說道。
王元很快收回目光,在轉頭緊盯著他,一雙眼眸內(nèi)流露莫名光芒,道:
“如果被你騙了,五枚培靈丹可就打了水漂,我還沒大方到如此地步?!?p> “所以,和我一起進去吧?!?p> 王元此話說出,掮客的身體突然微顫一下,眼神不自覺的下移,心底瞬時浮現(xiàn)一絲掙扎,還有一絲抗拒。
可想到懷中的五枚培靈丹,他抿了抿干裂的嘴唇,隨著轉身邁步,就向店鋪內(nèi)走去了。
背后,王元緊盯著他的背影,也邁步走了進去。
進入店鋪,王元發(fā)現(xiàn)這掮客根本沒叫醒趴在吧臺睡覺的店員,反而領著他走至最里間。
推開一扇木門,掮客右手就伸進一側的黑暗中,接著璀璨的燈光亮起,一條通往地下的漫長樓梯出現(xiàn)了。
跟在后面,看到他進入店內(nèi),如此的輕車熟路,王元心中是一陣的驚疑,漆黑雙眸閃爍一絲異色,想了想,就開口問道:
“你如此熟悉此地,為何剛才不直接帶我進來?”
“我和這店鋪主人的關系不太好?!毕蛳伦邥r,掮客出聲回答。
見他說完此話,就不再言語,王元思索一下,也就沒再追問了。
向下大約五分鐘,一條平坦直行的地下通道忽然出現(xiàn),隨著繼續(xù)前行,一片巨大的地下空間出現(xiàn)兩人眼前。
地下空間很空曠,看起來是人工開鑿而出,長寬足有兩百米,高約有五十米,唯一存在的建筑,就是位于空間中心位置,一座樣式古樸,完全由青磚建造的六層閣樓。
還未等再打量,不遠處就有八位身穿銀甲護衛(wèi)走了過來。
“誰讓你們進來的!”剛走到近前,一位銀甲護衛(wèi)就目光凌厲的緊盯著他們兩人,語氣相當不客氣。
“我來是想做一單生意,還請告知司空閣主?!彪p手一抱拳,掮客表明此行來意。
“現(xiàn)在這里不做生意,滾!”出乎意料,這位銀甲護衛(wèi)的目光陡然一冷,無比霸道的直接呵斥。
面對呵斥,掮客一怔,可想到五枚培靈丹對自身的重要性,再度抱拳,并俯身一拜,說道:
“我和司空閣主關系不淺,還請通融一下?!?p> “讓你們滾你們就滾,哪那么多的廢話!”似是沒聽到他的話語,銀甲護衛(wèi)忽的按在腰間的長劍,聲音一片冰寒。
見此,位于掮客一側的王元,眸光忽的一凝,他還從來沒見過哪家店鋪有如此的待客之道,太張狂和霸道,張口就是呵斥和驅逐。
見到銀甲護衛(wèi)完全溝通不了,掮客就沒再做嘗試,在轉頭看向王元,就遲疑的探詢道:
“道友,要不要等明天再來?”
看到銀甲護衛(wèi)手掌按在長劍上,王元心中思索一下,隨后就點了點頭,道:
“既然他們今天不待客,那我們明天再來吧?!?p> 說完,兩人打算向回走,可就在這時,一道聲音突然從八位銀甲護衛(wèi)的后方傳來。
“來者都是客,你們怎能驚擾司空閣主的生意?!?p> 這聲音入耳,八位銀甲護衛(wèi)立即轉身和分開,隨后朝著走來的兩人彎下腰,恭敬至極,態(tài)度謙卑,完全沒有先前的半點霸道和張狂。
而先前開口斥責王元兩人的銀甲護衛(wèi),此刻卻是上前一步,隨著向走來的一人一拱手,說道:
“在下逾越,請司空閣主責罰!”
臉帶銀色面具,長發(fā)披肩,看不清真容的灰衣青年,走到這銀甲護衛(wèi)面前,抬起他的雙手,道:
“這可折煞了我,畢竟你也是職責所在。”
不過見他仍未起身,灰衣青年轉臉看向身側,一位相貌極為英俊,風姿卓越的黑袍青年,道:
“柯兄,讓他起身吧。”
“司空閣主能夠寬恕我下屬的逾越,在此謝過了?!焙谂矍嗄昝鎺⑿﹂_口,接著就揮手示意銀甲護衛(wèi)起身。
銀甲護衛(wèi)起身,黑袍青年嘴角含笑,道:
“閣主不必再送了,就在這里別過吧,若有時間,可一定要到我那里坐坐?!?p> “不勝榮幸。”灰衣青年拱手答道。
數(shù)秒以后,黑衣青年領著八位銀甲護衛(wèi)走進通道,離開了此地。
望著他們極快離去,一縷神芒在王元漆黑雙眸內(nèi)流轉,而心中也頗為的凝重。
他感受的到,剛剛離去的黑衣青年很強,這種強,不是境界上的高深,而是表現(xiàn)在戰(zhàn)斗方面。
但真正引他重視,乃是那八位銀甲護衛(wèi),全都配備制式靈器。
制式靈器只能華國軍方擁有,而那些人配備,這是華國所禁止的。
而八位銀甲護衛(wèi)顯然是黑衣青年的下屬,屬于一股地下勢力,而這樣的勢力存在,同樣是華國所禁止的。
至于黑衣青年的顯露真容,顯然代表他心中對華國的那些規(guī)則,毫無敬畏,更毫無忌憚,儼然是未來不確定的混亂因子。
“如今能夠鑄造制式靈器,且看身上的渾厚氣息,已然可和軍方比肩,是他們扶植的勢力?還是…隱世秘境踏足塵世了?”
王元心中猜測,不過轉念過后,暫時把此事放下,因察覺到背后的氣氛不太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