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玄與少年從陣法中落地,聞玄一看,竟然是盧氏的藏書樓。
不由苦笑道:“公子,你是有多愛這里啊?!?p> 少年拱了拱手。
“難道,這陣法會選擇主人心愛的地點(diǎn)?”
少年點(diǎn)了點(diǎn)頭。
聞玄連忙沖到少年面前,兩雙眼睛之間,只隔了一拳的距離,“教我啊,教我啊,教我啊,我要學(xué),這也太厲害了?!?p> 少年被他的突然行為嚇了一跳,本能地向后撤了一步,躲開了他。
聞玄恨恨地說:“嫌棄我,又嫌棄我!”
少年不得不又拱了拱手。
聞玄道:“算了,不與你計(jì)較了,走吧,子安兄還等著我們呢?!?p> 少年面色沉重地點(diǎn)了點(diǎn)頭。
兩人從藏書樓出來,崔宅里的仆侍和婆子們都與他們主動打著招呼,也早有人去報了盧子毓,是以剛走到半路,就看到盧子毓迎了過來。
“子毓兄?!甭勑c少年一起施了平輩禮。
“阿玄,公子?!北R子毓回了一禮。
“子安兄,怎么樣了?”
“你,你們,知道了?”
聞玄點(diǎn)了點(diǎn)頭。
盧子毓有些詫異,”我可是嚴(yán)密封鎖了消息的?!?p> 聞玄翻了翻白眼,看到這一夜的月亮,如細(xì)細(xì)的彎鉤一般。
盧子毓瞪了聞玄一眼,又問:“你們怎么來的,為什么是從藏書樓出來?”
聞玄神秘兮兮地說:“我在你家藏書樓開了個小門,哈”。
盧子毓又是一個瞪眼伺候,不過,這個時候,才是他這兩天以來最放松的時刻。
走吧,聞玄攬住盧子毓的肩,“你總不想在這里說話吧。”
盧子毓閉了嘴,拿開了聞玄的手,嫌棄地說:“要不是這位公子在,我早把你扔出去了。“
說完,三人一路走到了盧子安的居所。
來到臥房,便看到崔妍媚依然石像一般用溫柔如水的目光看著面色鐵青的盧子安。
聞玄一把扯過少年,“你不是看了很多醫(yī)書嗎?你診一診!”
盧子毓道:“白天的時候,盧氏的醫(yī)生們都來過了,和崔世叔說的一樣,沒有辦法?!?p> 少年還是往前探了探,做出一個切脈的動作,看著盧子毓,盧子毓想,這公子每有驚人處,不如讓他也試試,便做了一個“請”的動作。
崔妍媚本一直注視著盧子安,這時發(fā)現(xiàn)有人要觸碰盧子安,正要阻止,一抬眼看到是少年,眼中水光波動,如泣如訴,楚楚可憐,叫了一聲:“公子?!鄙倌瓿掊狞c(diǎn)了點(diǎn)頭,伸手摸上了脈。
少年細(xì)細(xì)地品著脈,看不出表情變化,盧子毓與聞玄在旁噤聲,唯恐打擾到少年。
少年品脈品的甚細(xì),又細(xì)細(xì)觀察了舌苔與眼睛,還在頸動脈、足背動脈處搭了搭手指。
見少年收了手,兩人一齊發(fā)問:“怎么樣?”
少年搖了搖頭,走到幾案前,拿起筆寫字。
盧子毓與聞玄也趕緊跟了過去,見少年寫了兩個字:蛇毒。
兩人面面相覷,盧子安中的竟然是蛇毒。
聞玄又問少年,“可有解?”
少年搖了搖頭,又寫道:新毒。
聞玄不覺一拳砸在桌上,把紫檀木生生砸出一個坑。
少年不理聞玄,又寫道:“現(xiàn)服何藥?”
盧子毓道:“諸位醫(yī)家均無良法,唯有崔世叔讓妍媚帶著龍游丹,每六個時辰服用一次?!?p> 少年與聞玄俱看著盧子毓,“我也不知道龍游丹是什么,不過妍媚寶貝得緊,誰都不給。崔世叔說,在找到解藥前,龍游丹可保性命,但崔世叔也只有十顆。”
少年想了想,又寫道:“龍游丹,乃靈力精元?!?p> 兩人恍然大悟,原來不是醫(yī)藥之理,竟是以天地精力在養(yǎng)命。
聞玄問盧子毓:“抓住下毒之人了嗎?嚴(yán)刑逼問,一定能找到解藥的線索?!?p> 盧子毓搖了搖頭,“既不知道是誰下的毒,也不知道是什么毒,兄長住的客房周圍,所有的仆侍院護(hù)全部失蹤,讓我有氣也沒有地方撒?!?p> 聞玄琢磨了一下,“當(dāng)真古怪?!?p> 盧子毓又道:“還有更古怪的,我棄了崔氏安排的馬車,坐了自己的馬車回來,但留在崔氏馬車旁跟車的修士,全都沒有回來。”
聞玄:“追殺?”
盧子毓點(diǎn)了點(diǎn)頭,“我哥為人寬厚,歷來堪為懿范,不會與人結(jié)私仇的?!?p> 聞玄道:“你覺得會不會是崔氏賊喊捉賊?”
盧子毓想了想,“一開始我也這么覺得,但你沒看到崔世叔的臉色,他寧愿一死謝罪。所以我覺得不是崔氏干的,就沒再追究,先把我哥接回來再說?!?p> 聞玄伸了大拇指,“英明!”
少年在旁邊聽了兩人的對話,在紙上寫下:崔氏,喜蛇。
盧子毓道:“公子是說,崔氏喜歡玩蛇?”
聞玄在旁邊推了推他,“公子,你是說,崔氏有沒有喜歡玩蛇的人?”
少年看著聞玄,點(diǎn)了點(diǎn)頭。
盧子毓搖了搖頭,“我知道妍媚不玩蛇?!?p> 聞玄又送了他一個白眼,“這也不難知道,公子,稍待幾日便可?!?p> 盧子毓立即以一種士別三日,當(dāng)刮目相看的眼神看著聞玄。
盧子毓對著少年道:“現(xiàn)在我哥哥這情況,即使知道了崔氏誰玩蛇,也不一定就是他制的毒啊。龍游丹一共只有十顆,留給我們的時間不多了?!?p> 聞玄與少年都點(diǎn)了點(diǎn)頭。
“哎~你們能過來看我兄長,我就很感激了,還逼著你們跟我一起想辦法?!北R子毓有些氣妥地說。
“你別灰心,我對這位公子有信心?!甭勑嬲\地說。
“你知道我們是怎么來的?這位公子會畫移形陣。還能帶著我一起?!甭勑m然一臉真誠,但語氣中有掩抑不住的得意之情。
“移形陣?那次公子被移形陣劫走,兄長對我說過,那是我崔氏所傳秘法,父親會,只是父親向來不喜法術(shù),只研玄理,所以不讓我們學(xué)?!?p> 聞玄點(diǎn)了點(diǎn)頭,”我也聽叔父提起過,只是到了我們這一輩,好像沒有會了?!?p> 說完才意識到不對,便又笑笑地看著少年,“除了你?!?p> 盧子毓不由得再瞪了聞玄一眼,問少年:“公子,那夜,你確是被崔氏擄去了嗎?”
少年點(diǎn)了點(diǎn)頭,寫下了:崔逸臣。
盧子毓好奇:“崔逸臣現(xiàn)在能有那么大本事,把你擄走?迫你畫陣?”
少年搖了搖頭,寫下:“女子,似崔妍媚?!?p> 聞玄想了想,“公子,難不成,你是說,有一個長得很像崔妍媚的女子,到了你房間?!?p> 少年點(diǎn)了點(diǎn)頭。
聞玄與盧子毓一臉地驚訝,這完全超出了他們的想像。
“然后呢?”盧子毓問,
少年又在紙上寫下:嬰孩。
這一次盧子毓率先開腔:“什么嬰孩?”
聞玄臉一青,問:”竟以嬰孩為要挾?”
少年點(diǎn)了點(diǎn)頭。
“什么嘛!”盧子毓急了。
聞玄用胳膊肘碰了碰盧子毓,“回頭跟你說,說來話長。“
“那你為什么不跟我說一聲,我跟你一起去?”聞玄又道。
少年沒有寫字,盧子毓道:“那女人一定跟你說,若你告知其他人,嬰孩便沒命了?”
少年點(diǎn)了點(diǎn)頭。
聞玄不覺豎了大拇指給盧子毓,翻譯少年語言這件事,盧子毓上道的速度比他快得多。
但是,那類似妍媚的女人又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