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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溪賦靈

042 藥

九溪賦靈 君艾i 1484 2020-07-18 00:00:02

  花銀瞳孔微動,似是勾起了什么回憶,嘴角漸漸有了弧度。“是啊,那里的星辰,確然是最美的。”

  “早知你是個娛樂至死的人,卻沒想到你也會是個在愛情中浪漫至死的?!蔽也唤袊@這些年錯過了太多精彩。

  像是猜到了我心中所想一般,“嘆氣作甚?你又不是沒見過?!?p>  我愣了愣,“我見過?這么說來,那女子我也是見過的了?”

  他莞爾一笑,“見過又怎么樣,不全都忘了個干凈?”他搖頭嘆氣,“可惜嘍,握在手里的星星,你大抵也沒什么機(jī)會見第二次了?!?p>  他這意思明擺著是在諷刺我,沒有什么男人會為我入銀河摘星辰。

  老子也不需要。

  且不說我本就不是個看重男女之情的人,縱然真的有這樣的愛情存在,大抵也不會落到我的頭上。即便落在了我的頭上,我也不是個會看重這些花里胡哨的人。

  “兩個人若真心相愛,何需這些沒有意義的東西?!?p>  話這樣說著,我卻仍忍不住對那個姑娘生了幾分羨慕。

  縱然我不大需要這些場面活,可若有一人竭盡全力將他認(rèn)為最好的東西捧到我的面前,我也是會十分感動的。

  花銀這樣的男子,天上地下怕是也找不出來幾個。

  更為可惜的是,他這股子深情勁兒,以前我竟是分毫沒有看得出來。

  錯過璞玉的惋惜油然而生。

  這家伙有情有義的,可比他哥靠譜。

  我無意間瞥過他的身體(真是無意的......),看到了他手臂上的不長的一道刀傷,大概是今日與臨雪的人又進(jìn)行了正面交鋒。

  我不止一次的好奇,究竟是什么樣的女子,能把一個只知自在玩樂的涂山君,變成翻手為云覆手為雨、意圖顛倒一界的權(quán)謀者。

  臨雪真也是夠倒霉的,怎的就惹了他心尖上的人。

  想到這里我不由打了個哆嗦,好在招惹他們的不是我。說來也巧,我與花銀也算作對多年,花銀與人談情說愛的時候我竟然沒有搗亂?以我的性子,這是萬萬不可能的事。

  可惜我沒了那段時間的記憶,現(xiàn)下也不好直接去問這狐貍吧。

  “冷了?”許是看見了我打的哆嗦,他問向我。“你這樣站著肯定要冷的,縮到水里不就好了?!?p>  我不置可否,蹚著水坐下去,心中暗自腹誹,我哪里是冷得哆嗦,分明是后怕。

  溫?zé)岬娜?,身上瞬間暖和了不少?!皳Q洗的衣服扔在池邊了,你要是泡夠了就早點出去,我這身子板現(xiàn)在經(jīng)不起夜里冷風(fēng)吹,你回去以后直接歇下吧,讓夕云把干衣服給我送來就行?!?p>  “我若是還沒泡夠呢?”

  “你知道人間有一個形容叫‘禿嚕皮’嗎?”

  ......他不語。

  “那你知道有個詞叫‘默默叨叨’嗎?”

  ......

  我接著又問,“你知道還有個詞叫‘坑呲癟肚’嗎”

  ......

  我還想繼續(xù)說下去,再一開口時,他整個人已經(jīng)閃現(xiàn)在我的面前,我下意識地往后一躲,正巧撞在池中的石柱上,我一個躲身又撞回了他的懷里。這下在石柱和他之間甚是難為,夾縫中生存連呼吸都逐漸困難。

  “你有病吧!那邊那么大地方你來跟我擠什么?”我罵他。

  “真是不得安生?!?p>  他掏了掏耳朵,徑直上岸。我還沒有反應(yīng)過來,他便上岸把干衣服扔在了我的頭上。那力道角度都剛剛好,衣服恰好疊落在我的頭上,除了那半邊不聽使喚的腰帶沾了水以為,其余部分都完好無損。

  “穿上吧。跟一個病人搶衣服,傳出去別人還以為我身體不行呢?!?p>  再抬眸間,他已經(jīng)把染血的舊衣物穿在了身上。

  “本也是你拉我下水的,老娘還沒讓你賠我衣服呢,你這語氣倒好像是我承了你的情。”

  “你這人的關(guān)注點怎么老是奇奇怪怪的?”

  “你一個大男人怎么老是磨磨唧唧陰陽怪氣的!”

  “我也沒見你幾時有過女人的樣子??!”

  ......

  若不是怕唯一的一套干凈衣服也被弄濕,我一定把他摁在水里活活淹死他。

  世人皆說涂山狐族最擅說美言,擅籠絡(luò)人心......瞅瞅花銀和花郁,可見傳言不可當(dāng)真。

  這兩兄弟,一個賽一個的招人煩。

  尤其是這張嘴。

  沒開口時還可當(dāng)尤物觀賞,一開口就是坨屎,臭出你八百里。

  我跟花銀回去的時候,夕云正在我屋門口等著。見我與花銀一同回來,才放心去歇息。

  “我?guī)闳ツ惴坷锇??!?p>  “水里泡的太久,有些口渴,先去你房里喝口茶吧?!边€沒等我表態(tài),他就徑直走進(jìn)了屋內(nèi)。

  我瞧了瞧夜色,深覺今日是無望睡個好覺了。

  “成吧,那你先喝著,我去再拿一套衣裳給你。”

  說來也奇怪,此前我叫夕云給他準(zhǔn)備衣物時,夕云是直接從庫房取了出來,未曾問過花銀的尺碼,也未問過他的喜好。我回想起此前穿他衣裳的情形,比對著現(xiàn)在身上這身......暗橘的底色,白藍(lán)相間的花紋,恰符合他的喜好,這大小,也似與他的尺碼近似吻合......待我進(jìn)入儲置衣物的庫房,看到那一摞大紅大黃的衣物時,心中又是一驚。

  我向來只偏愛青綠色系,對紅黃少有涉足......

  我從中取了一件紅色長衣,存著疑惑回了房。

  我剛踏進(jìn)房門,便見他擺弄著我的藥碗坐在那里若有所思。

  “你在做什么?”

  他用手捻了捻碗里的藥渣,“幻月草、蘆花瓔、尾荼、生椛......洛溪,你想做什么?”他將最后一句咬得極重,面無表情地直視著我。

  “怎的突然這么嚴(yán)肅,不就是幾味藥嗎。你既叫的出名字,定然也知道它們的用處?!?p>  “正因為我知道,才要問你。你這么做,是為什么?”

  我心里滿是疑惑,不明白他到底想要問什么。“病了就要治病,失憶了自然就要治腦子啊。我自己的記憶,我想找回來而已,你這是怎么了?”

  他將碗放在一旁,起身走到我的面前,“我記得,初月并未讓你服過這幾味藥。你的身體一向由初月打理,你是個惜命之人,醫(yī)藥上的事,雖偶爾也有對醫(yī)囑不遵之處,但大多也是對初月的話言聽計從的。你今次擅作主張,是對初月有疑,還是有什么別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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