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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世姝

第八十二章 與妖作別 姝眉勞軍

兩世姝 荷葉未老 4746 2020-01-28 08:00:00

  姝眉暗自飲泣傷感了一會兒,又自我開解了許多。

  既然有些別離不可避免,不如給彼此留下最美好的記憶,沒準(zhǔn)因此心更牽掛,早定歸期。

  于是就有了先前她一反常態(tài)的精致妝容,果然迷傻了楊毅。

  現(xiàn)在她又換了個風(fēng)格,不迷死他不罷休。

  只是姝眉看似大咧咧,卻在夫妻之事上極羞澀,所以她得喝點小酒,壯壯熊膽兒。

  楊毅哄睡六六,又去看了看早就熟睡的久久,回到臥室,就看到這樣一副攝魂美景:

  媳婦穿一件半透明絲質(zhì)廣袖罩衣,在胸前松松打了個結(jié),

  里面隱隱透出閃著光澤的紫緞長裙,蜷在里面的長腿隱約可見,

  裙角微露出的那只雪足,腳踝上居然系根細細的鏈子,上面墜兩朵小巧別致的玫瑰花。

  勾的楊毅暗罵:“小妖精!哪里學(xué)來的勾魂術(shù)?!”

  塌邊幾案上的西洋琉璃瓶中,玫瑰紅的酒水已經(jīng)下去一小半,

  那個舉著高腳琉璃盞的人兒,回頭慢轉(zhuǎn)秋波,酒水浸染過的瑩潤紅唇輕啟:

  “三郎!你喝不喝?”

  楊毅受了蠱惑般無法言語只會點頭,幾步過去就把人緊抱到懷里。

  小妖精卻用一手拖住他要低的下巴,另一手舉著高腳杯送到他唇邊,吐氣如蘭:

  “三郎!你不要喝酒了?”

  楊毅心里發(fā)狠:我要吃人!嘴卻不受控制的張開。

  哪知那個小妖精一下把酒杯撤回,把酒送入自己的櫻唇。

  楊毅被閃得差點咬了舌頭,她卻又湊過來……

  楊毅咕咚一口咽下,這時哪怕這個小妖精喂給他的是穿腸毒藥,他也會毫不猶豫的吞下。

  已經(jīng)微醺的姝眉徹底醉了。

  楊毅楊三狼徹底瘋狂了。

  于是紅燭未熄,便上演了一場又一場的妖精打架。

  好不容易消停下來,床幔里又傳出甜膩怪異的小調(diào)兒:

  “送郎送到大門外,有句話兒要交待,記得我在家天天在等待,路邊的野花你不要采……”

  歌聲斷斷續(xù)續(xù)亂七八糟的,唱完還兀自咯咯笑,笑完自己答道:

  “不采白不采!”

  接著就是啪啪揍人的聲音,刁蠻的給某人安了莫須有的罪:

  “我看你敢采?!”

  被冤枉還被襲擊的某人翻身而起,又把作妖的人‘殘忍’得狠狠鎮(zhèn)壓下去。

  撒酒瘋被狠啪的姝眉,早起又賴床了。

  六六已經(jīng)四歲,能從大人們的言談話語里分析信息了。

  他知道爹爹可能也要像小舅哪樣,去很遠的地方,要很久見不到。

  娘親偷偷的哭,他都看到了。

  所以為了讓娘親休息好,六六小大人一樣哄著二弟。

  因早起看不到娘親的小胖子一直嗷嗷叫,被哥哥一哄,還真不鬧了。

  兩對神似的杏眼對視,六六頗有長兄風(fēng)范的給弟弟講道理。

  小胖子喔喔啊啊的回應(yīng),好像自己真聽得懂。

  姝眉起來后,聽雪碧和金桔一說,心里別說多熨貼了,趕忙拉過六六好一番夸獎。

  六六有點不好意思,卻也掩不住的開心,還知道向姝眉夸弟弟聽話。

  姝眉又抱過小胖子夸了一番。

  盡管小胖子久久聽不懂,但是人家絕對明白這是好話,樂得咧著小嘴無齒的笑。

  別欺負嬰兒不懂話,不信你說他臭試試,一定會不滿意的窮鬧騰的。

  晚上楊毅回來時,先是聽姝眉把兩個兒子夸了又夸,然后又絮絮叨叨把自己給楊毅準(zhǔn)備的行囊數(shù)說一邊。

  楊毅明白媳婦已經(jīng)知道他要離開的消息了,幾次欲言又止。

  不僅有萬般不舍的離情,還有先前對黃衫之事的解釋,卻一時不知從何說起。

  姝眉哪里看不出他的心思,她嘴里不停的說這說那,就是想向他表明態(tài)度:她不生氣了。

  可惜那個一根筋的呆子一心想自己的。

  于是姝眉把食指放在又要張嘴的楊毅唇上,雙目對視:

  “什么都不用說了,你只記得我和孩子們都在家里,等你回來。不管發(fā)生了什么,我都會一直在咱家等你!”

  楊毅目光灼灼,貪婪的盯著姝眉,良久:“眉眉,我不絕會丟下你的!永遠不會!”

  姝眉淚水噴涌,重重點頭。

  弘治五年秋,七王爺李佑熙、大帥趙云飛、大將周霆率三部把韃靼人逐到漠海以北,從此大明北疆百年幾乎無戰(zhàn)事。

  七王爺被封世襲鐵帽子王,賜丹書鐵契。

  趙云飛、周霆俱封了爵位。

  周霆成了年輕的伯爺,張晴成了最年輕的伯夫人。

  弘治六年秋,戰(zhàn)神楊毅攻占瓦刺都城,活捉瓦刺王。

  從此瓦刺成為大明附屬國,大明一路暢通的打開了絲綢之路。

  弘治七年春,楊毅班師回朝,被封定國侯,成了大明有史以來非世襲最年輕的侯爺。

  姝眉成了最年輕的侯夫人。

  弘治八年秋,任職六年的周霖攜妻帶子歸朝,加封一品少保,任職內(nèi)閣。

  林箐箐成了最年輕的一品誥命。

  同年周紀(jì)秋告老,卻未能回鄉(xiāng)。

  他有長子周霖家的五個孫子,次子周霆家的兩個孫子,閨女姝眉家兩個外孫子,開個學(xué)堂綽綽有余。

  何況還有次子家唯一的眼珠子孫女,他任先生教書育人就便享受天倫,簡直不要太幸福!

  王氏更是得意,夫君卸了官職,她卻因子女被封了一品誥命。

  這也就罷了,最讓她開心的不僅是子孫滿堂,兒女和睦。

  她最寶貝和牽掛的小兒子周霽出海游歷也回來了,雖然歷盡滄桑吃盡苦頭,不僅全須全尾,還成了個成熟干練的男子漢。

  唯一有點不滿的是,那小子居然自己找了個媳婦。

  不說婚姻事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吧,那女方的家世也太高了些。

  王氏被原來的長媳張清敏因門第之差,造成夫妻不睦,導(dǎo)致和離的事嚇到了。

  女方的父親居然是弘治帝那個透明三哥,也就是除了赫赫有名的七王爺,目前皇室唯二的三王爺。

  三王爺從來都是老實巴交不惹事,一聲不吭緊跟著弘治帝走的。

  偏偏這個嫡女活潑膽大,嬌憨可愛。

  因此頗得無女的弘治帝恩寵,本該是郡主,卻被直接封的公主。

  公主不都是老老實實住皇宮享受榮華富貴么?

  她卻女扮男裝,逼著去廣州府去辦公事的王爺?shù)鶐巴?p>  在那里遇到剛遠洋回來的周霽,被他的滄桑睿智和不同時人的幽默徹底迷倒,當(dāng)然顏值也是很重要滴!

  周霽在海外到處游歷,見識各地的風(fēng)土人情,對本土三從四德的女子有些敬謝不敏,可對那些異國風(fēng)情的女子,又覺得過一輩子也有點格格不入。

  這個女扮男裝的小丫頭不多不少正好合適。

  兩人都不是太循規(guī)蹈矩的人,一來二去情到濃處差點出格。

  幸虧周霽還記得這是禮教嚴(yán)格的大明,想起還是按規(guī)矩走三媒六聘。

  一問她的底細,嚇出一身長毛汗!

  差點把皇家公主給辦了,那他可是活膩歪了。

  那段時間可把周霽愁壞了,既舍不得小丫頭,又覺得娶個公主太離譜,也面臨太多麻煩。

  這位閨名靜安卻一點不安靜的公主,看周霽猶猶豫豫的,終于忍不住氣呼呼的:

  “不愿意就直說,一點不男人!”

  男人周霽也不像一般男人那么死要面子活受罪,直接把自己的為難說出來。

  姐姐說過:夫妻間最重要的是溝通。

  呃!雖然他們還沒成為夫妻,也差不多了。

  靜安只聽到周霽說舍不得自己,就萬事ok了,別的那都不是事兒!

  于是回到京師,兩人上演了一場大戲。

  一回京師,靜安公主就向皇伯父請旨,請求撤銷公主封號,下嫁周家三房嫡幼子。

  不說周家那個嫡幼子只有舉人之名,到處游蕩毫無建樹,被聲名顯赫的兩個哥哥和一個姐夫比成渣渣吧,

  就說你放一個好好的公主不當(dāng),為得就是不住公主府,以普通貴女身份嫁入周家,這可是瘋了!

  弘治帝斷然不允。

  靜安公主不哭不鬧,回家就是不吃不喝。

  任你用神法,她就是生生挺了兩天,只剩了一口氣(其實有偷偷吃了,只不過瞞著該瞞的人)。

  三王妃哭得昏天黑地,三王爺嚇得屁滾尿流,跑到他皇帝哥哥哪里痛哭流涕,不敢說別的,就一個勁兒哭。

  弘治帝這個氣?。?p>  都是一個爹生的,自己多厲害不用說了,連最小的七弟都是蓋世英雄,偏生三弟這么窩囊廢呢?!

  他這時忘記了造反的老四、老五,也忘了他那個蓋世英雄七弟到現(xiàn)在還不娶妻生子。

  天子大怒之下,讓人設(shè)置靈堂,把周霽找過去,指著牌位說:公主為你殉情了,你看著辦吧!

  周霽也不含糊,當(dāng)下就說:自己本該立即與公主一同赴死,可公主是為嫁他而去,未能如愿死不瞑目,他先娶了她的牌位再死。

  弘治帝大袖一揮,那你就把牌位娶走吧!

  于是幕簾后的‘活牌位’跑出來。

  只剩一口氣的靜安公主活蹦亂跳的撲到周霽懷里。

  弘治帝斜了眼目瞪口呆的三皇弟夫婦,簡直不想再看這兩二貨第二眼。

  這樣靜安公主降為郡主,下嫁周家嫡幼子。

  出乎王氏意料,這個皇室兒媳沒有一點架子,和上面兩個嫂子一樣侍奉公婆。

  性格活潑可愛,天真純凈,完全不像皇室宮斗出品。

  殊不知這正是三王爺夫妻的智慧。培養(yǎng)這么個單純的女兒既得皇兄歡心,又讓做皇帝的哥哥放心。女兒還得了如意郎君,多劃算!

  靜安郡主被她夫君迷得不要不要滴。

  夫君說東她便不朝西。

  夫君說周家子嗣旺盛,不差他們的貢獻,她果斷咣!生一個男孩后就收工。

  夫君又要出海游歷,說舍不得丟下她。

  她毅然把五歲的幼子托付給婆婆,夫妻瀟灑走一回。

  把個王氏恨得背地里罵了無數(shù)次這兩個狠心賊。

  不過懷里有那個酷似小兒子的最小的八孫子,身邊還有女兒家那個酷似小兒子的二外孫,兩個像大小碼的小兒子,把她那顆擔(dān)憂空落的心填滿了,也無暇憤懣傷心了。

  小名久久,大名楊恒然的侯府嫡次子,相當(dāng)一段時間覺得自己應(yīng)該是小舅舅周霽的兒子。

  不說曾出海游歷的小舅就像一個百寶箱,有數(shù)不盡的新奇故事和玩意,每次和小舅舅在一起他都舍不得回家。

  就說他和小舅以及小舅唯一的孩子周小八那個像,任誰不知情的都說他們是親父子。

  就像娘親說的那樣,簡直是大中小一套。

  比起雖然對自己很好卻不拘言笑的親爹,楊恒然還是覺得小舅舅有趣。

  曾經(jīng)他挺羨慕表弟周小八的,有那么個有趣的爹爹,天天得有多開心???

  可等周小八被他那對無良爹娘丟給祖母后,楊恒然看著哭得稀里嘩啦的周小八,他覺得還是收回一部分羨慕吧。

  于是他還慷慨的想把自己的爹借給周小八。

  誰知周小八沒相上他爹,倒是粘糊上了他娘親。

  他倆和娘親站一起時,有那不知情的都說她們?nèi)齻€是親母子。

  唉!他忘了自家娘親和小舅舅有多像,他沒當(dāng)上小舅舅的兒子,倒是給娘親又添了個兒子,來爭娘親本來就只均給他不足四分之一的愛。

  娘親總說她的愛不是一杯水,不會越分越薄。

  可是格外黏娘親的楊恒然覺得,人的注意力是有限的,有那么多人吸引娘親,分給自己的關(guān)注肯定不是百分百。

  原來就哥哥和他二一添作五,還有他爹那個老男人搶一些。

  現(xiàn)在可好,又多了三弟和小妹也就算了,畢竟小妹香軟可愛,他也喜歡的緊,哪怕多分她一些娘親的愛,也是沒啥不可以的。

  現(xiàn)又冒出個周小八分一杯羹,這讓他情何以堪?

  可是人是他引進來的,哭著也得認下。

  誰叫他有點同情和他酷似的周小八呢?

  沒錯,楊毅發(fā)誓生下久久就再也不生的誓言作廢了。

  他在西北的第二年,和瓦刺的戰(zhàn)爭已經(jīng)結(jié)束,他率大軍在西北就起一個穩(wěn)定震懾的作用。

  無事思淫(那個)欲,沒啥事兒的他就以給媳婦寫肉麻的黃段子為樂。

  幸虧他的信都是走軍隊密路的,否則一旦泄密,讓世人知道他這個聞名遐邇的戰(zhàn)神,竟寫這樣不堪入目的東西,簡直讓所有人自戳雙目。

  姝眉是不敢那般回信的,還怕被人看見,被當(dāng)成奸夫淫(那個)婦唾棄死。

  幾次寫信含蓄勸他別那么沒底線。

  無果,那人還有變本加厲之勢。

  有一天楊毅正寫得帶勁兒,媳婦從天而降。

  姝眉是隨著二嫂的兄長張成來的。

  張成是軍需官,負責(zé)給楊毅的西北軍送軍需和帝賞。

  得了信兒的姝眉靈機一動,自己的身體已經(jīng)恢復(fù)的很好了,看楊毅那個饑渴勁兒,不如把自己當(dāng)軍需品送去勞軍好了。

  姝眉托二嫂和她兄長張成一說,就妥了。

  沒人知道姝眉是張成藏在最心底的秘密,如今能和她同行一段路也是歡喜的。

  他哪會不同意?

  姝眉說服了爹娘,把兩個孩子托付給他們。

  楊毅來信說過不出三年他肯定回來,不許她帶孩子過去隨軍。所以就她獨自去探親吧。

  隨著軍需部隊悄悄去,再一起悄悄回來,安全又快捷。

  對從天而降的媳婦,楊毅狂喜又惱火,那個糾結(jié)勁兒就別提了。

  尤其到了晚上,身體叫囂得要發(fā)瘋,理智又怕媳婦懷孕,后果很嚴(yán)重。

  對媳婦說她喝了避子湯的事,問了又問,反復(fù)確定。

  期間身體早就不聽大腦指揮,已經(jīng)開始擅自行動。

  洪水一旦開閘,不泄干凈不罷休,久別勝新婚的兩人,著實過了十幾天沒羞沒臊的生活。

  營地的官兵都察覺了長官這些日子的好心情,

  常年的面癱臉時不時閃出夢幻感,早晚嚴(yán)厲的操練也丟給副官,天天火燒屁股般往自己府邸趕。

  于是枯燥單調(diào)的軍營忽然八卦紛飛。

  將士甲:莫非一向清心寡欲(姝眉要是知道這個詞還能用楊毅身上,一定會崩盤)的大帥終于有了愛寵?

  將士乙:拉倒吧!聽說大帥是個媳婦迷!這么多年就一個女人。

  將士丙:這可沒準(zhǔn)!據(jù)這次勞軍的弟兄們說,在路上時聽到過有女人的聲音。沒準(zhǔn)這批物資里,就有萬歲爺賞給大帥的美人呢!

  將士?。荷稌r候萬歲也賞咱一個媳婦就好了!

  眾:想得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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