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會開始了,不同于大宅院里大桌小桌圍坐在一起的席面,霍公館的生日宴是按照西式風(fēng)格舉辦的。
寬敞又豪華的大廳布滿了鮮花和氣球,墻壁上是用數(shù)條彩燈電線編成的“happy birthday”字樣,閃著五顏六色的燈光,格外絢麗。
宴會廳擺著多張長桌,白色的桌布上擺滿了各式各樣精致的點心佳肴。最中間的圓桌上,是一個高高的八層奶油鮮果蛋糕,精致又誘人。
來著的賓客也大多身穿黑西裝小洋裙,舉止優(yōu)雅,洋氣十足,手持高腳杯與親朋好友攀談。
駱文雪在古樸的巫醫(yī)族落生活了多年,就算回了岳城,所見所識都是古色古香的大宅院,哪里見到過這些洋氣的玩意。這一次的她真做了回別人口中的“鄉(xiāng)巴佬”,瞪著雙眼四處張望,心里很是驚艷和好奇。
看到長桌上的一盤精致小蛋糕,小巧又誘人,有些眼饞的她走上前想嘗一嘗,可環(huán)顧四周,也沒有看到筷子之類的餐具,詢問別人有會讓某些人看笑話,正在她糾結(jié)之際,忽伸來一只纖細(xì)的手,端起那盤蛋糕遞到她面前。
“這種小糕點是用手拿著吃的?!?p> 駱文雪抬頭看去,竟然是朱砂!
她有些驚奇,“朱砂?你怎么在這兒?我不是說讓你留在駱家嗎?”
朱砂淺淺一笑,道:“若是霍小姐遷怒于你,讓司令把你斃了,我可就沒靠山了,所以我跑來看看。不過呢,霍家人似乎沒有你那便宜二姐那么小心眼?!?p> “這些我自會解決,我只想問,你沒有請?zhí)?,是怎么混進來的?”
“我截殺了一個賓客,搶了他的請?zhí)M來的?!?p> “嗯?”
“好吧,開玩笑的,是你的未婚夫帶我進來的?!?p> 駱文雪對此倒不驚訝,畢竟陸一寒是霍曉蝶的表哥,來赴宴是理所應(yīng)當(dāng)?shù)模?p> “他是你的未婚夫,跟著他一塊赴宴也是天經(jīng)地義的,為什么不叫上他呢?這樣也好有個照應(yīng)?!?p> “單獨來顯得有誠意,若是跟在你一起來,霍家人會覺得我是拿你當(dāng)擋箭牌,甚至?xí)詾槲沂峭ㄟ^你來刻意巴結(jié)他們的,會給霍司令留下不好的印象?!?p> “我就是這么跟他說的來著,結(jié)果他把我訓(xùn)了一頓,指責(zé)我為什么不攔著。”
駱文雪放低聲音,道:“陸霍兩家是連襟,等我和他成親后,和霍家人的接觸是不可避免的,與其委曲求全的避而不見,倒不如坦誠相見來的痛快?!?p> 此時的二樓書房,霍司令坐在辦公桌上,倒了一杯啤酒,推到桌子對面。對面的陸一寒?dāng)[擺手,說道:“我開汽車來的,不宜飲酒。”
霍司令淡淡一笑,看著英挺板正的陸一寒,感嘆道:“我呀,是看著你長大的,時間過得可真快呀,曉蝶已經(jīng)十八歲了,你也已經(jīng)人高馬大,到成家立業(yè)的年紀(jì)了。”
陸一寒也是一笑,“記得小的時候,我和父親不合,我這些槍法、格斗術(shù)還都是你教的,就連請武術(shù)教官教我練武也是你向父親建議的?!?p> “你畢竟是陸家的長子,未來的大帥繼承人,我作為你父親的親信和連襟,多照顧你是應(yīng)該的,更何況…….”
他說到這里,自嘲的一笑;“說句實在話,當(dāng)年確實也存在點私心,其實呀,我當(dāng)時是把你當(dāng)未來女婿培養(yǎng)的,你正直又上進,沒有染上紈绔子弟的習(xí)氣,和曉蝶感情又好,于是我就冒出將來把曉蝶托付給你的念頭,可后來給曉蝶說了后,她死活不愿意,這念頭也只能作罷了?!?p> “于情于理,我和曉蝶表妹都是不合適的,首先我們是有血緣關(guān)系的表兄妹,現(xiàn)在不比前朝,近親成婚是明確禁止的,而且…….”
“而且陸家那個環(huán)境,曉蝶根本沒法適應(yīng)。”霍司令靠在椅子上,看了眼相框上亡妻的面容,感嘆道:“我太太走后,我對這個獨女格外寵溺,以她的性子,恐怕只適合做被人寵著的小公主,根本不適合做大宅院里相夫教子、管理后院的賢妻良母,更沒法和一幫姨太太斗法。所以呀……我尋思著,將來招個品行端正的上門女婿來伺候她好了?!?p> 他說到這里,看了看陸一寒,微笑道:“雖然道理如此,當(dāng)時還是覺得蠻可惜的,心想將來哪位姑娘那么幸運成了你的妻子,只不過我沒想到的是…….竟然便宜了柳蕓芳的丫頭?!?p> “我知道小姨她是因柳蕓芳而死,可如果我告訴您,當(dāng)年的事另有隱情呢?”
霍司令擺擺手,打斷他的話,淡淡道:“諸如此類的話,我聽了太多了,很多人都跟我說,以柳蕓芳的高超醫(yī)術(shù),不會是個庸醫(yī),更不可能平白治死人,可事實就擺在那里不是嗎?我理解,駱文雪是你的未婚妻,也是你的心上人,替她說話是理所應(yīng)當(dāng)?shù)摹2贿^你就放心好了,我不是蠻不講理的人,既然柳蕓芳已經(jīng)付出了代價,我也沒必要揪著一個無辜小姑娘不放,只要她安分守己,不做任何傷害曉蝶的事,我就可以以禮相待。”
陸一寒沉默了片刻,繼續(xù)道:“我明白,小姨的事對您的傷害很大,她的離去是事實,可文雪的母親被冤枉也是事實,我和她會想辦法向你證明,當(dāng)年的真相?!?p> 樓下,霍曉蝶和駱文鳶坐沙發(fā)上,交談趣事,互相炫耀首飾,駱文鳶和她閑扯很久,終于是把話題轉(zhuǎn)移到了駱文雪的身上。
駱文鳶低聲道:“曉蝶,你知不知道,那小丫頭下個月就要嫁給你表哥了?!?p> 霍曉蝶不以為然,“她愛嫁嫁去,關(guān)我什么事?”
駱文鳶心里不悅,心想這霍曉蝶怎么這么不上道,便繼續(xù)道:“你想想呀,她嫁給你表哥,就是你表嫂了,成了你的親戚不說,身份還壓你一頭,難道你希望將來你仇人的女兒壓在你頭上作威作福嗎?”
霍曉蝶冷哼一聲,悠然道:“表哥都得事事順著我,就憑她,也配在我面前作威作福?就算如此,那也是我霍家的家事,你那么操心做什么?”
“咱們可是好姐妹,我不得為你多著想一下嘛?!?p> 霍曉蝶淺淺一笑,用湯匙攪著茶碗里的紅茶葉,“你呀,是眼紅人家要嫁進大帥府,所以才處處針對她吧。”
霍曉蝶和她相識那么久,怎會看不出她的小心思,“有時候真搞不懂你們這些人的想法,總以為嫁進陸家是享清福去了,我大姨就是明媒正娶進門的,可結(jié)果呢?她享過一天福嗎?還不是被人欺負(fù)成那樣?!?p> 那是因為她沒手段!
駱文鳶心里譏諷,同時也暗諷霍曉蝶含著金湯匙長大,不會明白她這種小富商女兒的苦?;魰缘赣H是位高權(quán)重的司令,姨父是高高在上的大帥,親朋好友更是達(dá)官顯貴,無論無何都能錦衣玉食的過一輩子,可她不行!
在外人看來,她駱文鳶的父親是家財萬貫的商會會長,外公是岳城首富秦家家主,可謂是金枝玉葉,可實際上是怎樣的處境,她自己最清楚。父親本身沒啥高明手段,如今的榮光全是靠聯(lián)姻換來的,正如駱文端所說,他以前花柳蕓芳的錢,現(xiàn)在花秦家的錢,對祖父依賴很多。秦家家大業(yè)大,幫襯一個小小的駱家自然是小事一樁,可祖父終究是生意人,駱文鳶也只是外孫女而已,祖父沒理由沒完沒了的倒貼駱家,所以她只有找一個豪門顯貴結(jié)親,才能讓秦家覺得駱家有價值,才會和駱家保持穩(wěn)定的關(guān)系,她才能維持現(xiàn)在的富貴日子。
她想到這里,眉頭緊皺,心里憤憤不平。楊家的聯(lián)姻被駱文端那個不知好歹的家伙糟蹋了,所以,陸家這門親事,不能再便宜駱文雪那個丫頭!
她挽住霍曉蝶的手,說道:“曉蝶,我也不妨跟你說句實話,從以前我就跟你說過,我傾心于陸少帥,從小我就夢想能成為她的妻子,大帥他本來也很看好我們,可如今冒出個駱文雪橫插一腳,奪走本該屬于我的婚事,我怎么會甘心?我們做了多年的好姐妹,咱們可謂是知根知底,而且我外公家大業(yè)大,若是我能和陸家聯(lián)姻,對陸霍兩家的助力也是極大的!再看那駱文雪,論背景和才學(xué),她何德何能做陸家的少夫人?更何況她還是你的仇人的女兒!你可別忘了,她那庸醫(yī)老娘可是在司令的要求下被賜白綾的,所以那丫頭心里肯定恨透了霍家,萬一她將來給陸少帥吹枕邊風(fēng),在陸老太太面前說你的壞話,調(diào)撥陸霍兩家的關(guān)系,你后悔都來不及?!薄?p> 霍曉蝶本來不想摻和陸駱兩家結(jié)親的事的,兩個家族沒任何感情的政治聯(lián)姻罷了,娶誰嫁誰都一樣,不管誰做她的表嫂,她都是眾星捧月的霍家千金,所以那兩家愛怎么折騰就怎么折騰去吧。
不過聽駱文鳶這樣一說,她確實有些犯嘀咕。
父親總是教導(dǎo)她,防人之心不可無,萬一那駱文雪真對霍家有怨念,在大帥和陸表哥面前搬弄是非,調(diào)撥兩家關(guān)系,對霍家的影響可不是開玩笑的。
如今的世道可不比前朝,官員子孫不一定能在父輩蔭蔽下過一輩子,今天是養(yǎng)尊處優(yōu)的少爺小姐,明天可能就發(fā)生變故淪為落魄貧民。霍家如今的風(fēng)光,不僅僅是建立在霍司令多年的軍功上,更是建立在陸大帥的信任和重用上?;魰缘麖膩聿唤佑|軍務(wù),也不懂官場中的利益斗爭,可她知道,有不少人對霍家虎視眈眈,想著法兒要把霍司令搞下臺,取代其大帥親信的位置,可正因為大帥和霍司令有著牢固的信任關(guān)系,才沒讓那些家伙得逞。
不過有句俗話說得好,君子易處,小人難防!最怕的就是小人的挑撥離間,若是有一天,大帥和霍司令之間有了嫌隙,哪怕只是一點,都可能讓別有用心之人有機可乘,霍家也絕對會深受影響,甚至就此家道中落。
她決不能讓那種事情發(fā)生!
霍曉蝶琢磨了一會兒,淡淡道:“聽你這么一說,倒也在理,本想著只要她不招惹我,我和她便相安無事,如此看來,我得好好教教她霍家的規(guī)矩才行?!?p> 駱文鳶聽她這樣說,才舒了一口氣,費了這么多口舌,這丫頭總算是上道了。
正說著,駱文雪手捧著一個小禮盒,向她們走來,朱砂緊跟在后,一并過來了。
駱文雪微笑道:“霍姐姐,剛才你走的太快,我還沒來得及把準(zhǔn)備的禮物送給你,這是我連夜準(zhǔn)備的一點薄禮,還請霍姐姐笑納。”她說著,將那禮盒放在了霍曉蝶面前的案幾上。
霍曉蝶瞥了一眼這小小的禮盒,問道:“什么東西?拆開來看看吧?!?p> 駱文雪拆開禮盒,里面是一個銀質(zhì)的小圓盒,還未打開盒蓋,就能嗅到散一股清淡的藥草香。
“這是我娘家特制的美容藥膏,用多種有益養(yǎng)顏的藥草和獨特秘方制成,還請霍姐姐笑納?!?p> 駱文鳶依然是那輕蔑的眼神,心想這駱文雪之所以能討陸老太太的歡心,無非是因為陸老太太守舊,喜歡老一套的東西,可霍曉蝶不僅是年輕姑娘,而且從小受西洋文化熏陶,是見過世面的,一般的小玩意根本入不了她的眼,更何況深山老林里所謂的“特產(chǎn)”。
霍曉蝶也是這么想的,霧隱山被傳得再玄乎,也不過是深山老林而已,能用的美容用品無非是胭脂水粉、藥草藥膏之類的。她是用慣了西洋香水和美容品的,那些深宅閨秀用的玩意不僅麻煩,效果還不好,所以她從來不屑于用那些的。
可待她仔細(xì)打量駱文雪后,又有點遲疑,這丫頭從小在深山里長大,卻又生的膚白貌美,更甚自己一籌,莫非真有什么獨特的美容秘方?
想到這里,霍曉蝶來了些興趣,卻又不好意思在這丫頭面前表露出來,只是淡淡說道:“我是最不缺化妝品的,不過看在我表哥的面子上,我就收下當(dāng)個擺設(shè)好了,孟云!過來,把東西收好!”
遠(yuǎn)處正指揮下人擺置餐點的孟云聽到呼喚聲,會意的點點頭,向這邊走了過來。
駱文雪望了望那個名叫孟云的青年,問道:“那位是?”
“他是我霍公館的管家,叫孟云?!?p> “管家?”駱文雪很是詫異,在她的印象里,大戶人家的管家都是身寬體胖、身穿長衫的中年人形象,要么是凌嬸那種慈祥的銀發(fā)老婦形象。至今為止,她還是第一次見到這么年輕英俊的青年管家。
孟云走到眾人面前,朝駱文雪和駱文鳶頷首行禮,然后將案幾上的小圓盒收了起來。
她身后的朱砂同樣有些詫異,盯著孟云看了良久,不過詫異的不是他的年紀(jì),而是他的步伐與雙手揮動的力度。
一般人或許看不出什么,可朱砂是受過軍事化訓(xùn)練的殺手,敏銳的洞察力讓她瞧出了其中的門道。孟云走來的過程中,步伐穩(wěn)健有力,厚實的皮鞋與瓷磚地板觸碰的聲音響亮且有規(guī)律,可見下盤功夫很是到位。他雙臂揮動的幅度雖有所收斂,可依然能通過某些細(xì)節(jié)和微動作瞧出他手臂的驚人的力道感。
所以朱砂可以肯定,這人是個練家子!
同樣的,孟云的警覺性和洞察力也非同一般,立馬察覺到了朱砂的異樣目光,他偏過頭打量了一下朱砂,觀察了良久,眼神意味深長,甚至流露出一絲警惕。
朱砂反應(yīng)過來,忙收起目光,低首垂眸,不再看他,以防被看出端倪來。
孟云也收回警惕的目光,換上溫和的微笑,朝駱文雪說道:“這位就是駱家的三小姐吧,幸會。”
駱文雪也微笑道:“孟先生年紀(jì)輕輕就勝任了霍公館的管家,真的是年少有為呢!”
“不敢當(dāng),承蒙老爺垂愛而已。倒是三小姐的貼身丫鬟,能得你的賞識,恐怕也有過人之處吧!”
朱砂知道他話里有話,可還是微笑道:“同樣是承蒙垂愛罷了,沒什么本事可言。”
孟云微微一笑,朱砂也是笑而不語。
“對了,孟云,爹爹他怎么還沒下來?”霍曉蝶忽問道。
“老爺正在書房和陸少爺說事情,等會兒就下來了?!?p> 說曹操,曹操就到,霍司令和陸一寒已經(jīng)從樓上下來了。
陸一寒爽朗笑道:“曉蝶,在聊什么呢,這么熱鬧?”
“今天是我的生日宴,你說能聊什么,當(dāng)然是聊生日禮物的事兒啦,對了,表哥,連你的未婚妻都給我準(zhǔn)備禮物了,你的呢?別告訴我你就是空著手來蹭飯的?!?p> 陸一寒又是一笑,“如果我說自己就是空著手來的呢?”
霍曉蝶撇撇嘴,叫道:“來人!亂棍打出去!”
“別別別!”陸一寒笑著擺擺手,“我雖然是空著手來的,可凌楓不是空著手來的,我準(zhǔn)備的禮物就在他手上?!?p> 陸一寒沖身后的凌楓揮揮手,后者便捧著一個長長的禮盒走了過來。
禮盒打開,是一件顏色華麗的西洋連衣裙,是美國進口,正是當(dāng)下最時髦的款式。
霍曉蝶歡喜的接過衣盒,捧著它端詳很久,才笑道:“算你有點良心!我收下了!”
她又看向霍司令,問道:“爹爹呢!爹爹有準(zhǔn)備禮物嗎?”
霍司令微微一笑,沖她招了招手,示意她跟自己過來。隨后,他帶著霍曉蝶來到了隔間的小廳后,才神秘兮兮的取出一個小錦囊塞到她懷里。
“這里面呀,是你娘生前替你在佛寺里求得平安符,一直存放在寺里供著,方丈說等到你成年時再取出來,可保你一世平安,還能替你牽一段好姻緣?,F(xiàn)在,也是時候給你了?!?p> 霍曉蝶有些疑惑,道;“爹爹,你不是從不信這些嗎?怎么還特地去求平安符了。”
霍司令自嘲的笑了笑,“所以我才要回避著人再給你呀,你可別不信,我當(dāng)年就是求了這個姻緣符,才有幸把你娘娶回家的。”他說到這里,嘆道“只可惜她沒法親自給你了。”
“哎呀,爹,大好日子整的這么傷感做什么?而且,我離嫁人還早著呢!”
“呵,駱文雪還比你小兩歲呢!下個月可就要嫁給你表哥了!”霍司令說完,又嘆了一口氣,“你也別嫌我嘮叨,我一把年紀(jì)了,又在槍林彈雨里過活,沒準(zhǔn)哪一天閻王就把我收走了。我自己倒是不怕,我主要擔(dān)心的是你呀,若是我走了,又沒個好男人保護你,到時候我怎么合得上眼哪?!?p> 諸如此類的話,霍曉蝶聽別人說了太多次了,她沒好氣道:“爹,你現(xiàn)在怎么也跟陸家那些老古董一個樣了,急吼吼的要把我嫁出去呀?以我的才貌家世,還怕沒男人要嗎?我主要是沒碰上喜歡的?!?p> “那你喜歡什么樣的?”
霍曉蝶摟著霍司令的胳膊,親昵道:“像爹爹一樣,疼老婆又不納妾的好男人!”
霍司令刮了下她的鼻子,呵呵一樂,“就你滑頭,罷了,你陪朋友玩去吧,別因為我影響了心情?!?p> 霍曉蝶應(yīng)了一聲,轉(zhuǎn)身回了大廳,沒多久,孟云便走了過來,站在他身邊。
霍司令望著大廳里的駱文雪,問道:“孟云,那個駱文雪有沒有什么不好的心思?”
孟云輕聲答道:“目前看不出來,駱三小姐很擅長隱藏情緒,從進門到現(xiàn)在一直謙和恭敬,沒有什么出格的舉動,倒是她身邊的丫鬟……恐怕不簡單?!?p> “那丫鬟不懷好意?”
“那倒沒有,只不過我能瞧出來,她也是練家子,肯定是受過專業(yè)訓(xùn)練的??删烤故呛紊矸?,目前尚未可知。”
“身上有攜帶什么武器嗎?”
“赴宴的每個人都會搜身,她身上沒有任何可傷人的武器,只不過,還是得多多提防的好?!?p> “盯著她!同時保護好曉蝶,若是那兩個人圖謀不軌……立刻擊殺!”
“我明白!”
霍司令依然盯著大廳,右手拍了拍他的肩膀,道:“我當(dāng)年送你去訓(xùn)練營接受軍事訓(xùn)練,這幾年苦心栽培你,就是為了有人能保護曉蝶,希望你,不要讓我失望?!?p> 孟云頷首,正色道:“我的命是小姐和太太給的,哪怕豁出性命,我也一定會護她周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