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淵然閉著眼,這胡寄安老頭心還挺狠,對自己女婿這樣,居然還拿假的星靈珠給女兒。
小狐貍隨便吃了點墊肚子,心也稍微定了一些,爹應(yīng)該不會對許淵然怎樣吧?
“沐沐,你還好嗎?”
九瀾裝模作樣的一瘸一拐到小狐貍房間外。
“九瀾!你快幫我去看看許淵然怎樣了?”
九瀾臉陰了下來,“我才不呢!”
“九瀾,我倆青梅竹馬一場,你不會將我們這些年的感情都忘了吧?”
九瀾喃喃道,“你待我只是如普通朋友般……”
“九瀾,求求你了!你去幫我看看吧!”小狐貍使勁拍著門,沒有聽到九瀾的輕聲細語。
九瀾不回他,轉(zhuǎn)身去了許淵然的房間。
“九瀾!九瀾!”又沒有人應(yīng)小狐貍。
“他有動過嗎?”
“回少爺,許公子從一開始就紋絲不動?!?p> “哦?”
九瀾在房里轉(zhuǎn)了一圈,“這也沒有什么味道?。俊?p> “少爺,胡老爺說那香味刺激性太大,怕是會傷到其他人?!?p> “沒事,你們在這待了這么久不也還好好的嗎?”
……
“那公子的意思是?”
“這香味是怎么做出來的?”
“這個……我也不知道?!?p> ……
“加碼!”
“再來!”
九瀾帶著胡宗延去了最大的賭場。
這大名鼎鼎的劉少爺來了,全鎮(zhèn)的大戶都擁過來了。
“各位,這是我的哥哥,我倆雖不是一個爹一個媽生的,但是感情卻是濃厚?!?p> “在下胡宗延,還請各位多多指教?!?p> 于是……
“胡公子運氣真是好啊!”一個肥頭大耳的男人將最好的牌運給胡宗延那邊的小廝,九瀾戲謔地望著他們的阿諛奉承。
“來,繼續(xù)!”胡宗延玩得及其盡興,貪婪得不行,將賭場里所有大戶的錢全都塞入囊中,但是他們只要看見劉九瀾沒有發(fā)話,就一個個的把錢乖乖交給胡宗延,畢竟討好劉九瀾可不是件容易的事。
“宗延哥哥,你看,這賭場的人都走光了,不如我們?nèi)テ渌胤酵嫱妗!?p> 胡宗延兩個口袋裝得滿滿,“去哪兒???”
九瀾早就看出來他酒量了得,應(yīng)該不是隨便就能灌醉的,不過他好色到是明顯,經(jīng)??粗蛣⒓业难诀咔淝湮椅摇?p> “哥哥跟我去就知道了?!?p> “這兒可是最好的青樓,不過里面的姑娘都是賣藝不賣身的,哥哥可得克制住自己?!?p> “九瀾啊,沒想到你還是這種人?!焙谘颖贿@些野花勾走了魂,笑得猥瑣,直接向一個姑娘撲過去。
“哥哥,我都說了,克制!”九瀾鄙夷胡宗延這種沾花惹草的行為,拉住他,讓保鏢保護好那些姑娘。
“當(dāng)然知道了,九瀾,你先回去吧,這種地方,哥哥比較熟?!?p> 九瀾也不想在這兒多待,香水味和酒精味混在一起,各色各貌的女人顯得艷俗。
不過他可是帶著任務(wù)來的。
“好,那哥哥,我就先走了,你好好玩。”
九瀾去樓上的包間里面,將之前準(zhǔn)備好的瓶子拿出來,花瓣泡在水里,上面還飄著些葉子。
“還沒好嗎?”九瀾困得慌,外面卻還是鶯歌燕舞的。
“少爺,那胡公子還在喝那些姑娘喝酒作詩呢?!?p> “作個屁!”九瀾現(xiàn)在有點發(fā)怒了,拍桌起身。
“你們都下去吧。”姑娘們一看是九瀾,紛紛都跑回了房間。
“唉,你們別走啊,蕓姑娘,菲菲姑娘……”
“九瀾,你怎么讓她們回去了啊,哥哥還沒玩夠呢?”胡宗延叼了兩顆花生米,好像他沒有被服侍舒服一樣。
“宗延哥,能否幫弟弟一個忙?”
胡宗延丟掉花生米,輕笑道,“我就知道,無事不登三寶殿,說?!?p> 九瀾拿出瓶子,我需要你們狐族那種可以殺人的香。
“殺人的香?”
“就是那種讓人長睡不醒的香。”
“你說迷迭水?。磕阋峭嬉鈨焊陕??”
“哥哥不用多問,給還是不給?”
胡宗延看他語氣不誠懇,感覺到自己被冒犯到了。
“喲,你就帶我去打了牌,來喝了會酒,就像個大爺了?!?p> “弟弟不敢。”
“那我要是不給你呢,弟弟?”胡宗延的表情猙獰,咬牙切齒地說每一個字。
“那哥哥剛剛所作所為我劉家上下三十幾人都看到了,也不知道哪個人哪天會管不住嘴,跟陽陽哥哥說,或者跟胡叔叔說呢?”
“三十幾口人?”胡宗延坐不住了,站起身,環(huán)顧四周。
“這些小二,姑娘,包括這家店,都是我的。”九瀾把那瓶子推向胡宗延。
“哥哥是給還是不給?”九瀾知道胡宗延最怕的不過就是胡寄安和胡陽陽。
胡宗延盯著那瓶子,“你需要迷迭水干嘛?”
“私事?!?p> “我不希望你用那個東西殺人?!焙谘泳退阍贈]良心,對生命也是無比的敬畏,他不希望他的法力讓一個普通人死去。
“不會的,死不了,就是可能會讓他壽命短一點?!?p> 九瀾看著胡宗延朝那瓶子施了法,便將瓶子塞在懷里,“將這個地方收拾干凈,今晚上的所有事,必須只字不提!”
“是,少爺!”
九瀾快馬加鞭的一個人呢騎著馬回到許淵然的房間。
許淵然躺了一個下午,夢都做了好幾個,在夢里還得克制自己不能動,那些守衛(wèi)也是話多,一個下午都在聊天嘮嗑。
原來劉九瀾也有過其他情史啊。
劉九瀾的母親原來是劉法欽的二房啊。
劉九瀾的射箭技術(shù)這么好呢。
許淵然把劉家的八卦聽了個遍,可能比他們自己都了解。
“下去吧。”
說曹操曹操到,九瀾把所有守衛(wèi)支走。
“許淵然,既然你都睡著了,不如多睡會。”
……
劉九瀾跟誰說話呢?
許淵然想睜開眼,想了想,還是算了吧。
劉九瀾不說話了,到是把什么瓶瓶罐罐弄得響,過會兒就沒聲了。
“吱嘎~”他開了門,走了。
這么安靜?
許淵然嘗試著先睜一只眼,四處看完,沒人。
又把另一只眼睜開,劉九瀾呢?
不會有詐吧?
許淵然又禁閉雙眼,可是閉了好一會,周圍還是悄無聲息。
他聞到一股濃烈的香味,張開眼,看見床邊燒著迷迭水,散發(fā)出來的煙霧籠罩了整個屋子。
還想加大劑量?
許淵然盡量屏住呼吸,不過自己的內(nèi)力完全可以抵抗,只是這迷迭水會讓人神志不清,不管是有無法力的人。
小狐貍在房間里被鎖著,沒有任何人接近,她睡了一覺又一覺,不能施法,也沒有辦法開門。
“小姐,小姐!”霜兒害怕她被餓著,偷偷地從廚房找了些吃的過來。
“霜兒!你快去幫我看看許淵然怎么樣了!”
“小姐,你現(xiàn)在就別管許公子了,你不餓嗎?在里面待了這么久。”
“我哥給我送的吃的我都還沒吃完呢?!?p> “你哥?”
“對啊,我哥剛剛給我送了好多吃的來?!?p> “你說的可是大少爺?”
“哎呀,你在糾結(jié)這個干嘛呢?就是我哥!胡陽陽!你快去幫我看看許淵然??!”
“可是少爺他早就和劉老爺出去了啊……”
“可能他偷偷回來了吧!霜兒,我求你了……”
小狐貍在里面苦苦哀求,霜兒心一軟,把籃子又給小狐貍運了進去,“小姐,我過會兒再來,你不夠吃就跟我講啊?!?p> “快去,快去!”
霜兒還沒靠近許淵然的房間,就聞到一股濃烈的迷迭水味,老爺可真狠啊,下這么重的藥。
霜兒不敢貿(mào)然靠近,可是憑自己的法力,還不能幫許淵然驅(qū)散一點迷迭。
胡陽陽和月白都被支走了,整個胡家能驅(qū)散迷迭水的人不多。
“海尚叔~~你就去幫幫許公子吧,老爺下的藥太重了,要是許公子真是個凡人,那他這么熏一天,身體一定會出問題的!要是,要是,他一不小心,那啥了,小姐就變成寡婦了??!”霜兒蹲下來,給胡海尚求情。
可是胡家上下誰不知道胡海尚是胡寄安的狗腿子,胡寄安的忠實擁護者。
“老爺自有分寸,許淵然死不了的?!?p> “可是真的很濃啊!我都不敢靠近!”
“有什么濃的!”胡海尚轉(zhuǎn)過身,冷哼了一下?!袄蠣斚碌哪屈c藥,連只雞可能都殺不死?!?p> 霜兒腳都蹲麻了,不想再求胡海尚了。
“海尚叔,你要是不信你自己去看,我反正是不希望我們家唯一的小姐到時候變成個寡婦,哼!”
霜兒轉(zhuǎn)身離開了,剩下糾結(jié)得直喝茶的胡海尚。
現(xiàn)在胡寄安不在,要是許淵然真有什么事,不也會怪到自己頭上?胡寄安最怕的就是用人不淑,所以胡海尚是他千挑萬選出來的,可不能辜負了老爺?shù)暮翊?p> 胡海尚放下茶杯,徑直朝許淵然的房間去。
那迷迭香味還是久久圍繞著這個房間,過路的丫鬟都捂著嘴,暈乎乎地跑著離開。
可是剛剛他還與胡寄安來過,這味道怎么會變得這么濃?
胡海尚捂住嘴,推開房門,許淵然安然地躺在床上,像是與世隔絕了一般。
胡海尚心里有些忐忑不安,他不會是死了吧?
這迷迭水的份量怎么變多了,他看那快要溢出來的水,這可是要置許淵然于死地啊。
胡海尚趕緊將迷迭水倒掉一半,剩下的一半?yún)s也還是讓人無法招架。
“許公子?”胡海尚試探地叫了一聲,摸上他的脈搏,還好,脈搏是正常的,再撫上他的額頭,也沒有發(fā)燒什么的癥狀。
但是許淵然現(xiàn)在臉色發(fā)白,看起來如同生了一場大病,“這可憐的娃,娶個老婆還要遭受這么多。”
許淵然現(xiàn)在也想說這句話,他只是想借助狐族來對付天神教,順便再娶個老婆而已。
胡海尚不知道跟許淵然注入了什么,許淵然全身暖暖和和的,全身都舒暢了,聞上去,那味道也變得淡了許多。
“淵然!淵然!”胡海尚一聽是小狐貍的聲音,跑都還來不及,她就沖了進來。
胡陽陽先行回來了,當(dāng)然不允許自己的妹妹在房間里面關(guān)著餓著無聊著。
“小姐少爺好?!焙I邢胍禳c逃離這個地方。
“海尚叔,不準(zhǔn)走!”小狐貍從來沒有這樣對胡海尚說過話,她應(yīng)當(dāng)是生氣了。
“怎么會加這么多?”胡陽陽看那裝了一般半的迷迭香。
“剛剛還是滿的呢,是我把另外一半倒了的?!焙I邢胍﹀仯墒切『偤孟窀鷼饬?。
“這樣滿滿一瓶,連我都扛不住,許淵然怎么能行?”小狐貍的眼淚在眼眶里打轉(zhuǎn)轉(zhuǎn),掉在許淵然的臉上,把許淵然弄得癢癢的。
她哭了?許淵然現(xiàn)在真想睜眼抱住小狐貍,可是他還是不能動,演戲要演全套。
胡陽陽將那迷迭香收起來,把房子里的味道驅(qū)散,許淵然仿佛獲得了新生。
“爹怎么會這么狠?”胡陽陽也覺得這劑量加得重了些。
“淵然,你一定要挺住啊,一會你就可以醒過來了?!?p> “小姐,我剛剛看了,許公子的脈搏,呼吸,什么都是正常的?!?p> “你閉嘴!”小狐貍含著眼淚花吼胡海尚,她看許淵然發(fā)白的臉,心里心疼得很。
胡海尚第一次被小狐貍吼,委屈到不行,鼻頭發(fā)酸,跑出了門。
……
“哥,這可怎么辦???許淵然會不會真醒不過來???”
胡陽陽也很焦急,“他這樣熏了這么久,以我們的法力定是救不了的,可能只有爹能行?!?p> “那我們?nèi)フ业‖F(xiàn)在就去!”
“唉唉,沐沐,先別,你知道他在哪兒嗎?你就去找他?!?p> 許淵然真想開口告訴他們,你爹去清水泉那邊了!他一個躺著的人什么都知道,可是又不能說出來。
“我……可是許淵然怎么辦?他會不會醒不過來???”小狐貍擔(dān)心得說話都是顫抖的。
“沒事,這兒已經(jīng)沒有迷迭香味了,他只是昏睡過去了。”
小狐貍坐在許淵然旁邊,纖手撫過許淵然的臉。
“霜兒,去幫我打點熱水來!”
小狐貍不知道為他做什么好,不停地用熱水擦拭他的身體,用筷子潤他已經(jīng)起皮的嘴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