惡魔男人通過楚離施法的鎮(zhèn)魂符咒,讓殤被鎮(zhèn)魂之火的牢籠,鎖在空蕩蕩的操場旁。
這里安靜的可怕,漆黑的夜幕之下,只能隱約聽見殤在痛苦的呻吟。
“唉……”虛空中傳來老者的一聲嘆息。“日射血珠將滴地,風(fēng)翻火焰欲燒人,閑折兩枝持在手,細看不似人間有……”
忽然,在蒼老的吟詠聲里,幾片血紅的花瓣從天際滑落,正落入鎮(zhèn)魂之火中。
就像是幾滴血,從虛空里落入人間。
隨著血色的花瓣越來越多,鎮(zhèn)魂之火的顏色在慢慢變淡。
俶爾之間,恍若有一道閃電從當空劈下,一瞬間照亮了天地。在轟鳴的雷聲里,殤暴怒的大喝一聲,額頭上的青筋暴起,一聲巨響之后,他猛地沖破了鎮(zhèn)魂之火的牢籠。
好不容易脫離鎮(zhèn)魂之火,殤幾乎力竭,脫力的倒在地上。
但是他知道,那個惡魔一般的男人隨時都可能回來,所以他必須暫時離開這里。而且他身上的犀角香不多了,他必須在自己消失之前,結(jié)束這一切。
于是他執(zhí)拗地從冰冷的地上爬起來,轉(zhuǎn)眼消失在黑暗中。只余下幾片血紅的石榴花瓣在夜風(fēng)里四散飄零……
實驗室里,惡魔男人沒再多說什么,他穿上白大褂,帶上口罩和手術(shù)用的手套。拿著手術(shù)刀一步步向我走來。
“小碎聽話,拿了別人的心臟就要還回去,爸爸是不會讓你痛苦的。”他的語氣十分慈愛。
此時他剛剛給我注射的麻藥已經(jīng)開始發(fā)揮作用,我的瞳孔逐漸渙散,眼看著就要暈厥。
癱倒在地的楚離急得滿頭是汗,他的心是清明的,靈魂是清明的,只是身體不受心靈支配。
就在我再也支持不住,快要合上眼睛的時候,聽到楚離的一聲慘叫。
原來,楚離拼命挪動自己的手,死死握住了被丟在地上,離他很近的一把刀的刀刃。
那把刀十分鋒利,鋒利的刃被楚離用手掌死死握著。血即刻從他的指縫溢出來,流到地上。
疼痛使他清醒了一些,他艱難的從地上爬起來。抓起那把刀就向那個惡魔男人捅去。
男人憐憫的看著楚離,在楚離的刀就快接觸到他的時候,輕輕地彈了一下手指,楚離便像是被炮彈炸了一樣,飛出去老遠。
他重重摔在地上,帶翻了不少器皿,發(fā)出好大一聲響。暗紅色的液體流了一地,楚離的白襯衫上也已經(jīng)滲出斑駁的新鮮血跡,他費力的喘息著,還在不服輸?shù)南胍榔饋怼?p> “呵,不自量力?!睈耗腥苏驴谡?,啐了倒在血泊里的楚離一口,便不再管他,轉(zhuǎn)頭看向我。
他用沾了酒精的醫(yī)用棉不斷擦拭著手術(shù)刀,然后慢慢向我走過來。
我的大腦再也不受控制,就在我快放棄掙扎,就這么睡過去的時候,我瞥見了楚離蒼白的臉。他用盡全身的力氣,大吼道:“不能睡——小碎——你的命不光是你的!”
是啊,我的命不光是我自己的,還有殤哥哥,我要替他活下去,因為,我就是他。
我把眼睛瞪的大大的,雖然身體被牢牢綁著,但我拼命掙扎。惡魔男人皺了皺眉頭,舉起手術(shù)刀,狠狠朝我的心臟剜過來。
突然,我聽見一聲巨大的,東西碎裂的聲音,好像是玻璃卻又不是。
這個聲音使惡魔男人的臉色變得很難看。他忽然像發(fā)了瘋一般的,將手術(shù)刀向我刺過來。但卻沒能成功刺破我的胸膛。
半空中閃過一條黑色人影,一腳將手術(shù)刀踢開。那是殤,他手中握著噬骨刀,誰也沒看見他是如何將刀插進惡魔男人的心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