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就是……”
葉彤瞬間目瞪口呆,來不及查看摔在桌上的手機,嘩啦一下站起身來,不可思議地看著劉輕水。
“就是什么?”劉輕水臉上滿是和煦笑容。
“天哪,天哪?!?p> 葉彤一時間語無倫次起來:“同學,你……您就是之前跟我聯(lián)系的那位……大法師?”
劉輕水不解,終于收起了臉上的笑容,看起來嚴肅而正經(jīng):“怎么,有什么問題么?輕院之聲老師?”
“我……我……”
葉彤這下是真不知道說什么好了。
“同學,不。劉天師您……您千萬別怪我,我一時疏忽,真沒能認出您來,我……唉?!?p> 劉輕水擺擺手:“葉老師你不用自責,看不出我的身份,是好事。說明我隱藏得足夠好,這樣一來對我的行動也能方便許多。”
葉彤聽在耳朵里,卻怎么聽怎么覺得扎心。當下也不敢再亂說話,連忙恭敬地把劉輕水請了進來。
“劉天師,您先坐,我先去給您泡杯茶?!?p> 她見劉輕水好像并沒有生氣,心下稍安,張羅著就要幫他端茶過來。
“不用了葉老師,我們還是趕緊進入正題吧,待會兒我還有其他事要辦?!?p> 劉輕水聲音倒也聽不出來任何情緒。
“啊?”
葉彤一時間變得手足無措,感覺臉上有些發(fā)燙了。
她開始后悔自己為什么一開始就沒有好好聽劉輕水說話,后悔自己有眼不識泰山,居然怠慢了這尊大神。
任何領(lǐng)域都有自己的規(guī)則,他負責為學校聯(lián)絡(luò)能人異士也不是一天兩天了,之前也曾接待過其他法師,處理學校的一些怪事,所以對于這些世外高人的脾性也算略知一二,更何況這位在白城排行榜上都能排進前五的超級大神呢?
高人大隱于市,什么職業(yè)的都有,自己為何偏偏在這種關(guān)頭以貌取人,破壞了這第一印象?
“坐吧葉老師,你不用緊張,我真沒生你的氣?!眲⑤p水又招呼一聲。
眼看著葉彤手都不知道往哪兒放,只得不停捏著裙擺,局促不安的模樣,劉輕水知道她在想些什么,有些想笑,但是又不能笑,這種時候需要保持正經(jīng)。
葉彤雖是后悔,但當下卻也不知道怎么辦好,只得聽從劉輕水的招呼,在他對面慢慢坐了下來。
“劉天師,我真心誠意地給您說聲抱歉。我剛剛太心急了,一時沒認出您來。但我真不是成心的,還希望您大人不記小人過,一定要原諒我的無知啊?!?p> 葉彤微微低著頭,言語間滿是自責,顯然是真的后悔了。
她非常清楚,劉輕水跟她根本都不在一個級別,能跟這樣的人說上話,都已經(jīng)不是一件易事兒了。
相比之下,其實關(guān)于6棟宿舍的事解決與否反倒顯得一點都不重要,得罪了這種人物,才是最大的損失和最可怕的事情。他能在匿名的情況下占得白城前五的名聲,背后得隱藏著多么龐大的能量?
劉輕水輕輕擺了擺手:“剛剛我也是跟你開個小玩笑,就當咱倆扯平了?!?p> 頓了頓又道:“我就直說了。6棟宿舍的事情,我早已經(jīng)心知肚明,之所以過來跟你見面,其實是希望能夠跟學校的領(lǐng)導(dǎo)溝通溝通,畢竟我之后的幾年時間,也許還需要在咱們學校度過,所以也希望能夠得到學校的關(guān)照才是?!?p> “宿舍的情況您都知道了?”
葉彤抬起頭驚訝地看向劉輕水,忽然又想到了什么:“您的意思是……您是我們學校的學生?”
“怎么,不像嗎?”
劉輕水笑笑:“葉老師,尊稱就不必了,老師對學生這樣,折我壽的。我不止是輕工學院學生,而且還就在您手底下討生活呢。葉老師,如果這學期真的不小心曠了幾次課,還希望您不要掛我科才好啊?!?p> 說完笑瞇瞇地看著這一個頭兩個大的女老師。
葉彤震撼不已,差點兒就站了起來。
他說這些,不正是自己昨天才在那個大一的工管班說過的話么?莫非他真的是自己班上的學生?
劉輕水看起來年紀不大,雖然真的有可能還是學生,但從他表明身份開始,自己潛意識就沒把他當做輕工學院的學生了。
如此大神,就算真是學生,至少也應(yīng)該是首屈一指的學府才是,怎么會……
過了好半晌,她才終于穩(wěn)定下了情緒,長長嘆了口氣道:“唉,真沒想到我還有這種榮幸。我得緩緩?!?p> 頓了片刻又道:“劉天師,冒昧地問一句,您現(xiàn)在是在工管3班么?”
劉輕水聳聳肩,算是默認。
見他毫不猶豫地承認下來,葉彤一時間感慨萬千,只感嘆著這個世界實在是太奇妙了。
而劉輕水既已向葉彤老師表明身份,目的其實已經(jīng)達到,至于該怎么做,相信用不著自己來教。
接下來的時間,葉彤詢問是否需要到6棟宿舍實地勘驗一番,劉輕水拒絕了,并逐步跟她分析起了這棟樓深受火災(zāi)折磨的緣由。
本身地選三角火地就罷,主樓外墻又色犯猩紅。樓頂造型尖銳,樓體正對出去,恰恰是一個三角造型為主體的公益獻血屋,背對出去,又是特意規(guī)劃的三角花園,尖端無一不是針對著6棟宿舍。
如此,是犯了火形煞加火形煞加火形煞,十分兇險。
再加上是男生寢室,陽氣極盛,足以引起火災(zāi)的因素實在太多太多。
而其中,最為最為可怕的是,花園里種植的樹,不是別的,卻是槐樹?;睒涫菢渲兄恚芫蹟n陰邪之氣,與火煞相輔相成,所以,再起一次火災(zāi),必出人命。
無數(shù)個巧合湊在一起,那就不叫巧合了。
如果不是有人故意為之,一棟普普通通的宿舍,怎么可能在機緣巧合之下,把所有最為不利的條件全部占了個遍?
就連劉輕水說到這兒,也不禁搖頭嘆息:“葉老師,如果我所料不差的話,6棟宿舍的事,至少經(jīng)過了三撥玄門法師之手?!?p> 葉彤聽劉輕水分析之下,早已是臉色蒼白。此時又聽他這樣說,深深皺著眉問道:“是哪三撥?”
劉輕水手指在桌面上輕輕敲了幾下,慢慢道:“其一,是當初為宿舍選址修建時,有意或無意提出各種施工方案的內(nèi)行人,其目的,是要讓這所學院永遠不得安寧,屢出人命。此人心腸歹毒,居心叵測,絕對跟這里以前的領(lǐng)導(dǎo)或是其他人有著不共戴天的仇恨,才會做出這種喪盡天良的勾當!”
葉彤見劉輕水說得如此沉重,呼吸開始急促起來:“其二呢?”
劉輕水緩了緩,道:“其二,是學校在發(fā)現(xiàn)這種問題后,特意重金聘請的大師。這個人有幾分真本事,在無法改變整體大局的基礎(chǔ)上,將樓體左側(cè)的學院標志性巨石雕塑《天工開物》人物手里的清水壇子,指導(dǎo)改建成了真正的能通水源的天然法器。
從宿舍里走廊的窗口看過去,那人手里拿的好像是就是一個超大號滅火器,日日夜夜地為6棟宿舍樓澆水滅火。所以,宿舍樓里火災(zāi)頻率驟降,一年兩次。如果不是這番行徑,那么一年便不是兩次,而是七次。也就是說,一年就會死一個人!“
葉彤微微張著嘴,心頭翻起了驚天駭浪,白嫩修長的手指,因為激動,正微微顫抖。
劉輕水說的第一撥,她的確不清楚,但第二撥,她卻真的早有耳聞。根據(jù)她的了解,那個《天工開物》的雕塑的確曾經(jīng)改建過。同事曾經(jīng)避重就輕地跟她說起過這件事,幾乎就與劉輕水此時說的一般無二。
只是,這可不是什么人盡皆知的事,反而是學校的機密,很多像她這樣的老師,都不知情。劉輕水僅僅憑借一雙肉眼,再加上推理,居然就能把事情還原到這種地步嗎?
一想到這些,他對劉輕水的尊重和由衷得佩服,終于達到了頂峰,顫聲問著:“那……第三撥呢?”
劉輕水輕哼一聲,不屑地笑了笑:“第三撥,就真的不怎么樣了。應(yīng)該就在最近兩月之內(nèi),第三撥解決這個問題的法師到了。只是限于水平,所作出事幾乎無用,無需多提?!?p> 他所說的,自然就是自己此前在樓頂發(fā)現(xiàn)的那個避火陣。加之在眼前的“輕院之聲”的求助信息里看到過類似描述,所以也沒過多贅述。
葉彤臉頰一紅,又開始發(fā)燙起來:“劉天師神機妙算,我真佩服得五體投地。您說的第三撥法師,正好是我招募而來的,只是……唉,您說得對,那人擔保布陣之后,可保相安無事,沒想到才過一個星期就出事了,就在上學期期末那段時間?!?p> 劉輕水搖搖頭:“沒有金剛鉆就敢攬下瓷器活,這種敗類,法師一門的名聲,遲早得讓他們禍害干凈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