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為他睡著了,他竟然開口說:
“秀楠,不要離開我!”
他的抱的更緊了,我轉(zhuǎn)過身說:
“我只是想想而已?!?p> “想也不要想,我會害怕!”他的聲音好讓人心疼。
“我……”目前做不到??!我想繼續(xù)說下去,可面對疲憊的他,卻張不了口,“你先睡吧!改天再說?!?p> 不管再什么樣的情況下,人總是要睡的!能在他的溫暖懷抱里睡去,也是一種期盼,我的期盼!
睡的正香,卻被窸窸窣窣的聲音吵醒。迷迷糊糊中,我睜開眼睛,看到楊一博捂著肚子從帳篷外回來。
我趕緊下來扶著他坐回沙發(fā)里,抬眼看向外面,天剛有些亮的意思。
“你怎么了?”我問他。
“我……好像有些拉肚子!”他說著又捂著肚子出去了。
我趕緊抓起衣服迅速穿上,隨后跟在他身后,看見他進了一個簡易房里,估計是劇組臨時搭建的廁所。
我在門前問他:“肚子疼嗎?”
“不……嗯……疼!”他說。
我從口袋里拿出手機,打開手電筒模式,開始尋找。但這畢竟是在劇組里,應該去外面看看,畢竟這里是野外,應該有那種草的!
“一博,一會兒你先回去,等我回來!”我說完便走了。
我來到外面,樹影綽綽,各種植物雜生,簡直是另一個小世界。我小的時候,爺爺曾經(jīng)告訴我,大自然里都是相生相克的,包括人在內(nèi)無一例外。
那個時候我小,拉肚子不肯吃藥,爸媽著急卻沒有任何辦法。這時爺爺卻抓著一把綠葉,撿了七個葉子,放在有水的盆里,放在火上煮開。然后放涼至合適的溫度,端過來,給我洗腳。就這樣洗了兩次,我拉肚子的癥狀變好了。這種草便是葎草,也有人叫它“割人藤”。
我現(xiàn)在找的就是這種草,因為它的生命力很旺盛,所以我很快便找到了。我小心翼翼的摘了一些,即使小心翼翼,也被它藤的倒刺劃到了,又疼又癢,一會兒便會紅腫,一道一道的。所以它也叫割人藤。
我把兩邊口袋裝滿,手里又摘了一大把,這時天有些亮了,我順路回到帳篷里。
看見楊一博躺在沙發(fā)里,肚子上裹著毛巾被,齜牙咧嘴的。看見我回來,他問我:
“你去哪兒了?”
“我去找這些了?!闭f著,我便舉著手中的東西讓他看。
“那是什么?”他問。
顧不上回答他,我先用熱水壺接好水,燉上。他這里又沒有鍋,只能這樣了。又撿了七個葉子稍微洗了洗了,放進燒水壺里去。
一會兒便燒開了,我拿出他的洗臉盆,倒進去,等著它變涼。把它端到沙發(fā)旁,把楊一博扶起來,說:
“這是中藥,應該可以治你的拉肚子,先起來配合一下?!?p> “你怎么知道的?”他弱弱的問我。
我看著他笑著說:“我小時候,拉肚子不肯吃藥,我爺爺就用這個給我治好的!”
說話間,我已經(jīng)幫他卷上去褲子,襪子也脫了。然后把盆端到腳下,我先用手試了試水溫,說:
“可以了。”
把他的腳放到盆里,幫他洗。他一看這情況,攔住我的手,說:“讓我自己來。”
“這個洗法是有講究的,這次你先學,下次你自己來,好嗎?”我笑著對他說,把昨天所有的不快先放到了一邊。
“嗯。辛苦你了,秀楠?!彼f。
我笑了笑沒有說話,而是開始用藥水洗他的腳和膝蓋以下的腿部,直到水變涼了,用毛巾給他擦了擦,拿毛巾被給他蓋好。
我才端起盆把水倒出去,這會兒天還沒有大亮,就聽見附近帳篷里有人開始說話了,也不乏出來上廁所的。我沒理會,直接進了帳篷。
他躺在那里,閉著眼睛,好像迷迷糊糊的睡著覺呢!我又燒了熱水,先把他的水杯充滿。二十分鐘后,又煮了些葎草水,待涼了些后,又幫楊一博洗了一次。
洗了第一次他就不去廁所了,可見是管用了,隔了半個小時后,又幫他洗了一次,還喝了一些熱水,感覺他好多了。唯獨欠覺,反正這會兒才六點半,我讓他躺下再睡一會兒,一會兒叫他。
他便沒有那么鬧騰的睡下了。他剛睡下,外面阿唐的聲音便想起來了,由于聲音小,所以楊一博沒有被吵醒。
我來到外面,問阿唐:“怎么了,阿唐,他剛剛睡下,什么事這么早?”
“剛剛睡下,楊少沒事吧?”阿唐問。
“他后半夜拉肚子,現(xiàn)在好了?!蔽胰鐚嵒卮稹?p> “楊少也拉肚子了?怪不得導演組讓陳醫(yī)生挨個帳篷問情況,說是有五六個人拉肚子,也不知道是著涼還是吃了不衛(wèi)生的東西。我趕緊來看看楊少?!卑⑻普f這話,但是有些著急。
“楊一博他沒那么嚴重了,你怎么樣?陳洛呢?”我問。
“我倒是沒事,阿洛拉肚子呢!我馬上去陳醫(yī)生那兒給她拿些藥。楊少有你照顧,我也放心。我走了??!”阿唐作勢便離開。
“阿唐,”我叫住他,“你等等?!蔽肄D(zhuǎn)身進帳篷,抓了一把葎草放進袋子里給他,并教給他使用方法,他才離開,往陳洛的帳篷方向去了。
終于天大亮了,太陽要出來了,感覺這兩三個小時那么漫長,猶如過了一個世紀。
送走阿唐,昨天遇見的那個陳醫(yī)生來了,說:
“楊少,他沒事吧?”
我如實相告,然后我們一起來到帳篷里,楊一博還在睡,熟睡中。陳醫(yī)生輕輕的為他把了把脈,然后用聽診器聽了聽他的腹部,然后向我招手,示意我出去說。
我?guī)退w好,出去了。陳醫(yī)生說楊一博的情況不用吃藥,只要避免辛辣刺激和涼的東西就可以。還表示說我的方法真是奇妙,大為贊賞!
我不擅長應付這種場合,一直低頭不語,偶爾用“嗯,謝謝”來應付。終于送走陳醫(yī)生,我進到帳篷里,走到他身邊,輕輕的坐到旁邊。
伸手給他壓了壓被子,他安靜的樣子真令人著迷!不知不覺中,我伸手去撫摸人家的臉,誰知人家下一秒他便睜著大大的眼睛盯著我。這操作把我驚的往后退,他卻從被子里伸出手一下子摟住了我,把我按在他的胸前。
“你什么時候醒的?”我問他。
“剛剛?!彼f。
“嗯,阿唐來過,陳洛也拉肚子了,劇組里陳醫(yī)生也來過。”我跟他報告這兩三個小時里的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