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全我道死亡,四周的封禁全數(shù)消失。
葉一劍、趙盡陽如浸泡于萬年寒潭,心底泛起無盡冷意,死字重重壓著兩人。
即墨宛如沒有繼續(xù)出刀,“流天劍宗怎么淪落到和影子亭為伍?我不殺你們,自己回宗門領(lǐng)罰吧,有些東西去問問門內(nèi)長輩吧?!?p> 聽到這句話,葉一劍、趙盡陽如蒙大赦,躬身拜謝,快步離去。
見到女子第一刀時,他們已經(jīng)知曉女子已入非凡境,絕對不可以玩弄一絲花樣。
即墨宛然轉(zhuǎn)身看著湛然,“影子亭是他們的人,你修為還低,不要有任何瓜葛?!?p> “但我拿了他們的符箓。”
“沒事,我已經(jīng)斬掉了,而且剛才兩人必定不敢多言,此后之事,你不必?fù)?dān)憂?!?p> 即墨宛如靈氣四散感知一陣,頷首輕笑,“周圍無人打探,我先回了,你托付的事情,需要些時間,才能給你答復(fù)?!?p> 湛然笑了笑,“謝過宛如姐?!?p> ……
無人跟隨,湛然當(dāng)然是換了道,向泰州而回,他的輕功快極,也就不坐馬車,飄然御風(fēng)而行。
一路無聊,他不時自語。
“流天劍宗殺我之心不死,此次回去需要小心謹(jǐn)慎,不得露面太多?!?p> “現(xiàn)在要做的,一、耐心等待宛如姐那邊的調(diào)查,二、秘密找到候立敲打出當(dāng)年的事情?!?p> “不過,當(dāng)年老爹出門并未有任何其他人手,侯立所知不一定多?!?p> 念頭紛飛,路途的遙遠(yuǎn)也就拉近了些許,湛然半道還與官道上行車的商家買了幾套衣服。
風(fēng)餐露宿三日,進(jìn)入泰州之前,湛然換了淡藍(lán)色的錦布衣袍,鞋子也是全新的布鞋。
臉上也不需要如何易容,搭理干凈,把頭發(fā)披散下來,就是一個十足的公子哥形象,而且因為修為提升的緣故,身高也似有漲幅。
此刻的湛然,就是一個翩翩佳公子,他緩步從官道走入城門之內(nèi)。
“確實不若益州繁華,傳聞中,京城比益州更是繁華十倍不止,真不知道那又是何等景象。”
一套行頭當(dāng)然完全配套,湛然手上疊扇雖然不用,但是也在手中晃蕩。
他徑直走去震元鏢局,卻沒有馬上進(jìn)去,而是拐入旁邊的酒樓要了一間上等的客房,預(yù)付了半個月的費用。
在酒樓三層處,靠在邊,正好能夠一眼看到震元鏢局旁邊的戰(zhàn)勇鏢局原址。
戰(zhàn)勇鏢局不再存在,震元鏢局?jǐn)U建過去,看起來比以往氣派何止倍余。
吃著小菜,喝著茶水,湛然慢慢悠悠,足足三刻鐘。
他的眼神銳利起來,候立從震元鏢局門內(nèi)走了出來,不過周圍還有七八鏢師相隨,湛然不好直接動手。
“一路跟著看看,等到夜色降臨再行事?!闭咳灰豢趷灥舨杷旁谧肋厧讐K碎銀,身影徒然消失,周圍的人也沒感覺到奇怪。
湛然一路跟隨侯立,吊在遠(yuǎn)處,不敢太近,常年走鏢的人,警惕性與普通人是不一樣的。
走走,買買,吃吃,看看,他人眼中,湛然就是一個在府城獨自游玩的公子哥。
夜色將近,侯立與那群鏢師進(jìn)入了聽風(fēng)樓。
“聽風(fēng)樓不一般的,似與黑暗中人有關(guān),他們這是去吃酒?應(yīng)該不單純?!?p> 湛然很自然地走進(jìn)聽風(fēng)樓,看著立刻跟到身前的小二,注意力卻放在眼角,耳根子輕微一動,聽明白侯立一行人是去往二樓雅間。
他沒聽清楚小二的介紹,不過這不要緊,湛然指了指樓上。
“小二哥,招牌菜上三盤,再來一壺上好的茶,就可以了,我去樓上等著?!?p> “好嘞,這位爺二樓靠窗還有一桌?!?p> 才剛剛吃完的湛然其實沒有什么胃口,還好練武之人的胃口本就異于常人,可以挨餓很久,也可以吃的很多。
就算如此,湛然也是小口小口的夾菜,茶水也不多喝。
“二樓雅間一共就三間,聽聲音,侯立應(yīng)該在中央那間,他們吃喝如此痛快,應(yīng)該是沒有發(fā)現(xiàn)我?!?p> 湛然確實猜錯,包廂之中的人確實沒有發(fā)現(xiàn)他,不過來回上菜的小二眼中閃過一抹精光,下樓告訴了掌柜。
掌柜就然更小二去后廚多要了一份小菜,讓這小二去給雅間里的客人送去。
一口一口的夾菜,小二哥路過湛然時,腳步平穩(wěn),手眼皆無問題,走入了中央隔間。
“幾位爺,喝的開心,這是掌柜送的小菜?!?p> 小二端過的盤子抬起,一張紙條露出來,侯立眼尖,第一個看見紙條上寫著,“有人跟蹤,出門靠右第三桌。”
他不動聲色收起紙條,呵呵笑道:“幫我們謝過掌柜。”
小二退出中央雅間,又一次路過湛然身邊。
很平常的姿態(tài),但是湛然卻感覺不對,小二太穩(wěn)了,送菜時穩(wěn)是怕菜色灑落,但是此時什么都不用送,小二的腳步還是不曾加快,這就不自然了。
只能是小二刻意保持,為何刻意保持?為何無緣無故送個小菜?為何侯立要來聽風(fēng)樓吃酒?這樓消費不低,絕不是鏢師們的第一選擇。
“他們有交易,而我被掌柜發(fā)現(xiàn)了?!闭咳恍闹袥]有僥幸,他兒時就聽父親說過聽風(fēng)樓不一般。
不過思慮片刻,他心下已有決斷。
“被發(fā)現(xiàn)在跟蹤這不要緊,但是不能被發(fā)現(xiàn)是我湛然回來了,那樣可真是要糟。”
湛然披散的頭發(fā)輕微遮住小半邊臉龐,繼續(xù)若無察覺般吃著菜肴。
雅間之內(nèi),幾人吃完,鏢師們走了出來,一路罵罵咧咧,剛巧走到湛然旁邊,兩個人互相推搡起來。
“嘭”一個大漢被摔在湛然的桌子上。
另外6人成合圍之勢,假意是要拉起大漢,實際是要襲擊湛然。
“這么直接?”湛然心下詫異,出腿卻半分不慢。
一腿踢起,桌子連同其上的大漢都同時騰空,單腿立起,另一腿不停,連環(huán)踢擊七次,其余六人瞬間中招,唯獨侯立直接扯過身邊伙伴擋住一招。
侯立見狀,翻身后滾,兩手著地,蹦跳間急速沖下樓梯。
“掌柜,有人鬧事?!?p> 掌柜指了指后廚,侯立閃身直接進(jìn)去。
湛然沒想到六人之中有個特別抗揍,他又不想殺人,也就慢了半拍,才踢暈六人。
下來的時候,看到去往后廚的簾子掀飛抖動。
剛走過去,掌柜伸手一攔,“客官還沒……”
湛然直接甩出一袋銀錢,砸在掌柜臉上,即給了賠償,又直接解決攔路之人。
這掌柜也有功夫在身,若不是偷襲,湛然又要多費一番手腳,那時,侯立早就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