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常北的臉色一僵,王宋本來就一臉氣憤,所以臉色根本看不出來有什么變化。
現(xiàn)場的氣氛一下子變得有些尷尬了起來,任常北完全捉摸不透吳尋的套路,繼續(xù)在這個話題上糾纏注定不會有什么他想要的結(jié)果。
任常北的眼珠子滴溜亂轉(zhuǎn),但是臉上卻沒有一點(diǎn)怒火,就像剛才死的那個人和他一點(diǎn)關(guān)系都沒有。反而吳尋覺得站在他身后一臉氣憤瞪著自己的男人,那才是正常的反應(yīng)。
“我好心好意借地方讓你們休息,你們卻殺了我的人,是不是該給我們個說話?”任常北組織了半天語言,這才不急不緩的開口問道,一副例行公事的口吻,聽不出任何悲傷的情緒。
吳尋聳了聳肩膀,態(tài)度格外強(qiáng)硬的開口道:“殺了就是殺了,還能有什么說法?”
“這個兄弟可是我們這里的主要戰(zhàn)力,遇到行尸潮的時候作出了極大的貢獻(xiàn),如果沒有他,這個休息站也不可能保得下來…”
吳尋聽出了任常北話里的意思,就是說這個男人的死亡是這個休息站的巨大損失,他就是想要賠償罷了。
“現(xiàn)在喪葬費(fèi)需要多少錢?”吳尋突然開口。
“現(xiàn)在都是一把火燒了,哪來的什么喪葬費(fèi)?”任常北愣了愣,下意識的說道。
說完這句話,他才察覺到了不妥,但是想要收回這句話卻已經(jīng)晚了。
“哦,既然這樣,那我就沒有什么幫得上忙得了,”吳尋作出了一副有些遺憾的表情,啪得一聲把手中喝光了的飲料瓶丟在了地上,一腳踩了上去,地板上出現(xiàn)了一個幾厘米深的腳印,塑料瓶深深的陷入了地板里。
“老大,這小子就是給臉不要臉,我們不用和他廢話了,他可是殺了老二??!”王宋聽見吳尋說的話,氣不打一處來,再也忍不住,揮拳就向面前的吳尋沖去。
沒有人看見吳尋是如何出的手,就看見空中白光一閃,王宋就發(fā)出了一聲慘叫聲,整條胳膊噗通一聲掉在了地面上。
王宋臉色慘白,退后了幾步,生怕吳尋再次發(fā)動攻擊。
吳尋單手持劍,劍身已經(jīng)被鮮血沾滿,泛著有些妖異的紅光,看得人一陣陣的心底發(fā)虛。
任常北雙眼僅僅的盯著面前的年輕人,再也沒有了絲毫的輕視,臉色也變得難看了起來,之前的輕描淡寫蕩然無存。
他發(fā)現(xiàn)如果面前的年輕人是對自己出手,自己可能也沒有辦法逃脫,因?yàn)樗径紱]有看清楚那把刀是如何砍掉王宋手臂的。
“還有誰想上來試試?我免費(fèi)提供試用裝哦!”吳尋說得一臉輕松,和任常北兩人如臨大敵的模樣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任常北臉色鐵青,這個休息站內(nèi),現(xiàn)在只有自己和自己身邊的王宋能有和面前這個年輕人一拼的實(shí)力,但是現(xiàn)在王宋少了一只胳膊,實(shí)力大減,能夠依靠的就只有自己了。
任常北并不愿意和別人拼命,雖然休息站的范圍并不大,人數(shù)也不多,但是作為這里的首領(lǐng),他過得還是非常滋潤的,他不想去搏命。
也許他最后還是能打得過面前的年輕人,但是他肯定還是需要付出一些代價的,缺胳膊斷腿對于他來說是完全不能接受的。
就在任常北臉色一青一白不斷變換的時候,吳尋卻饒有興致的和旁邊的荊輕羅聊起了天。
“老大,加油機(jī)修好了!”這時候從前門處傳來了一個極為興奮的聲音,那人并沒有察覺到大廳里的詭異氣氛,繼續(xù)開口道,“老大,10桶油我們都裝好了?!?p> 三個男人一前一后的往休息站內(nèi)跑來,一人手中提著幾個油桶,表情興奮極了,似乎已經(jīng)預(yù)料到那7000紀(jì)元幣馬上就要入袋了。
任常北居然暗自松了一口氣,如果他說出不打的話,那以后在這個休息站肯定很多人都會對他有意見,這對于他管理這個休息站絕對是個不好的消息。
三個男人把油桶放到了吳尋的腳邊,一臉興奮的看著吳尋,那眼神的意思是個人都能看明白。
他們到現(xiàn)在都沒有注意到倒在一邊的林鵬,眼里只有他們的大金主,吳尋。
“辛苦你們了,”吳尋拿出一疊錢,遞給了站在最前面的男人。
“謝謝老板,”男人直接接過了那一疊錢,拿在手中認(rèn)真的數(shù)了起來。
吳尋也不搭理他,繼續(xù)看向旁邊站著的任常北,開口道:“既然汽油到了,那我們也該走了,我們經(jīng)常在這附近往返,希望下次還能有合作的機(jī)會?!?p> 吳尋騙人的話張口就來,按照他的打算,他是到死都不會再來興元基地附近了。這里實(shí)在是太偏僻了,雖然相比較安全一些,但是實(shí)在是太過落后了一些,各種物資都不完備。
“好,那等小兄弟下次再來做客時,我一定會好好招待你們的,”任常北好像找到了一個最適合下臺階的理由,臉上的表情也松動了不少,就像卸下了什么重?fù)?dān)一般。
“走,把東西拿上,”吳尋一手拿著長刀,一手提著兩桶油,帶頭向外走去。
剩下的三人對視了一眼,趕緊拿著東西急急忙忙的跟在后面離開了。
劉峰這時候也顧不得肚子疼了,淚眼朦朧的抱起油桶就跑,再也顧不上要上廁所這回事了。剛才發(fā)生的那些事情,早都把他想要拉肚子的事情給嚇忘了。
“大哥,我們就這么算了?”這時候已經(jīng)有人上來給王宋包扎傷口,疼得他齜牙咧嘴,少了一只胳膊讓他的實(shí)力大減,在這樣的世道里就像是被判了死緩。
“我們不是他的對手,難道你想要我們休息站被血洗嗎?”任常北聲音變得大了起來,似乎是在通過這樣的方法發(fā)泄自己的不滿。
但是只有他自己才知道,他是為了讓休息站內(nèi)的其他人也聽見這句話,知道他是為了整個休息站著想才放棄和那個年輕人一爭高下的。
為了表達(dá)自己內(nèi)心的悲痛,任常北還裝模作樣的和其他幾人一起把林鵬的尸體抬出了大廳,放在一處堆著垃圾的地方焚燒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