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怕你眼神不好,看漏了,”吳尋并沒有注意到女人此時的表情,雙眼炯炯有神的看向一片漆黑的遠處。
“你真是直白,”荊輕羅打了個哈欠,對于男人的回答并沒有任何的意外。
兩個人接觸的時間并不少,吳尋并不了解荊輕羅,但是荊輕羅已經(jīng)把吳尋里里外外都調(diào)查了個遍,但是所知也很有限,一支無根浮萍又能調(diào)查到多少有用的東西。
“我休息四個小時已經(jīng)綽綽有余了,”吳尋不放心荊輕羅確實是事實,如果真的遇到變異行尸,可能女人連示警的機會都沒有,所以還不如自己親自看著。
他以前在城市內(nèi)獵殺行尸的時候,有時候一天一夜都沒有機會合眼,對于這樣的事情吳尋已經(jīng)習以為常,身體早都已經(jīng)習慣了。
兩個小時的時間轉瞬即逝,兩個人有一撘沒一撘的聊天,吳尋這才發(fā)現(xiàn)面前的這個女人不只是漂亮而已,能夠在基地內(nèi)和那些老狐貍打交道,又能有幾個是簡單的。
荊輕羅伸了個懶腰,窈窕有致的身材在微弱月光的照耀下顯得越發(fā)的誘人。
現(xiàn)在能夠有眼福欣賞這一切的,只有她身邊的吳尋。
但是男人似乎對于她的一舉一動沒有任何的興趣,始終把目光投入了四周一片漆黑的環(huán)境中,根本都沒有看她一眼。
“我先下去睡覺了,你困了的話就叫我?!?p> “恩。”
周圍一下子安靜了下來,除了風吹動樹葉的聲音之外,再也沒有任何的聲音響起。
突然有幾個走路姿勢有些怪異的聲影進入了吳尋的視線范圍,吳尋并沒有聲張,而是輕輕的從車頂上跳了下來,就像一片落葉,沒有發(fā)出任何的聲響。
吳尋單手拿刀自然的垂下,眼睛微微的瞇起,看著前方那些朝著它們走過來的行尸們。
“老大,前面有個服務區(qū),”曹闊看著一閃而逝的站牌,雖然沒有看清楚上面的文字,但是那個圖標他還是認識的。
“今晚就在那里休息吧,”任常北躺在副駕駛的座位上,眼睛都沒有睜開。
看見前車打著右轉向進入了匝道,后面的車也跟著前車停進了服務區(qū)。
“老大,有人,”曹闊踩住了剎車,因為他看見了停在停車場中間位置的那輛車。
任常北的眼神明顯比他好上太多,在他剛停下車的時候就推開車門走了出去。
任常北緊皺眉頭看著拿著長刀站在那里的吳尋,男人的身邊躺著十幾只行尸,黑色的血液在地上形成了一小汪血泊。
可是男人依舊一副渾不在意的樣子,站在那里一臉認真的擦著手中的長刀,就好像身邊倒下的不是那些讓人恐懼的怪物,而是遍地的鮮花一般。
“小兄弟,我們又見面了,”任常北此時的心中無比的忌憚,他現(xiàn)在認為面前的這個年輕人要不然就是實力強大,要不然就是個徹頭徹尾的變態(tài)。
“離我遠點,”吳尋看了他一眼之后,就低下頭繼續(xù)擦著手中的那把長刀,好像是有潔癖一般。
“把車停到旁邊,”任常北臉色陰沉的看著面前的年輕人,臉色陰沉不定了半晌,這才開口道。
兩輛車很快就停在了服務區(qū)的邊緣,距離把車停在中間區(qū)域的吳尋一行人有相當長的一段距離。
吳尋明顯并沒有和他搭話的興趣,在擦完刀之后,就從那堆行尸尸體堆內(nèi)走了出去,又一屁股坐到了車頂上。
看見他們那兩輛車的樣子,吳尋就猜到了事情的大概。
他下午發(fā)現(xiàn)行尸群的時候,距離休息站并不遠。
人數(shù)眾多的休息站明顯是更加能夠吸引行尸群的地方,人類的味道行尸們最為敏感,所以這才是為什么基地經(jīng)常要遭受行尸潮的困擾。
想到那些價值不菲的汽油就這么浪費了,吳尋還是覺得有些心疼。
任常北回到了車內(nèi),也開始安排眾人輪流守夜。
任常北此時完全沒有睡意,因為兜里那薄薄的一疊紀元幣讓他根本難以入眠。
雖然之前想著可以找一個基地重新開始,但是想想自己這些年受的苦,任常北還是有些不甘心。
本來他已經(jīng)把上午遇到的那個年輕人拋之腦后,但是這個時候突然遇見,他難免起了其他的心思。
雖然他不清楚那個年輕人到底有多少錢,但是絕對比他身上的多。而且他們那邊雖然人數(shù)和自己這邊差不多,但是唯一有戰(zhàn)斗力的,應該只有那個拿著長刀的年輕人。
睡得并不安穩(wěn)的劉鑫這時候從車窗處探出頭來,他聽見了吳尋說話的聲音,知道來了別人,想詢問一下是否需要幫忙。
“老大,要不然你休息吧,我來守夜,”劉鑫所在的位置,任常北幾人根本看不見。
“你能隱身多長時間?”吳尋壓低了聲音問道。
“最多半小時,之后我需要休息一段時間才能再次隱身,”劉鑫并沒有隱瞞,他感覺到了吳尋的謹慎,這也壓低了聲音回答道。
“你隱身去前面那輛副駕駛上看看情況,不要打草驚蛇,”吳尋對于之前和自己打招呼的那個男人并不信任,所以他想為自己找一個動手的理由。
“恩?!?p> 劉鑫并沒有多問,身影很快就消失在了原地。
吳尋眼睜睜的看著車門突然被推開,車內(nèi)的座位上空空如也,忍不住在心里開始羨慕起來。
雖然他能一個人面對高級的變異行尸,但是他依舊對自己無法打開四大基地的大門耿耿于懷。
這種感覺實在是太不舒服了,就像別人都是正式工,但是他永遠都是臨時工一般,這種心理的落差可不是能夠輕易的填補得了的。
即使他能吊打不少的神術師和武斗者,但是他也依舊只算是厲害一些的普通人而已。
他坐在車頂上有些茫然若失,目光出神的望著那兩輛車的方向,做好了隨時出手的打算。
“老大!”也不知道坐著出神了多久,突然聽見車旁邊傳來了刻意壓低的呼喊聲。
“怎么樣?打聽到了什么?”吳尋低下頭看著臉色有些蒼白的劉鑫,開口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