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了半天了,怎么只有四個人?今年的新人區(qū)這么慘烈嗎?”有人說道。
“許是聽到什么不好的傳聞,都不想到咱們蜂谷來了吧。”
“再這么下去,蜂谷外圍都成別人家的了。”
“女王不作為,把能打的都留在內(nèi)谷守城,龜縮不出,咱們打,她又下令不準得罪大勢力的人,誰愿意來這鬼地方受這種鳥氣?”
“可是我跟外甥女說過,讓她來這里找我的,那孩子一向聽話的。”
“怕是死在里面了,福地生死,本就是稀松平常的事……”
一個話題扯出來,本來安安靜靜的女人們,開始喋喋不休地議論起來,多是在抱怨當下現(xiàn)狀,顯然積怨已久。
丘無言焦急地一遍又一遍掃視四周,樸實臉上幾乎帶著哭相。
他知道那個人不可能忘記日子,更不可能不守時,如果沒來,那一定是出事了。
丘無言心急如焚,偏偏什么辦法也沒有,只能一遍又一遍搜尋。
“接你的人,一時半會不會出現(xiàn),你是跟我們走,還是繼續(xù)留在這里?”白小澤問道。
“隊長,您這話是什么意思?我……我姐她……她怎么了?”丘無言如五雷轟頂,大急道。
“她被一些意外事件絆住,不過放心,死不了的,跟著我走,自會見到她?!?p> 白小澤安慰一句,帶著十三來到柳葉兒和他姑母身邊,微笑打了聲招呼,雙目凝注,查看她一個月來的記憶。
柳葉兒的姑母名叫柳煊。
柳煊一身襦裙,盤著牡丹髻,面容姣好,雖然三十八九的年紀,跟柳葉兒站在一起,就像這個風韻十足的成熟大姐姐。
此人天賦屬于六屬性混雜,偏火。
在天星號頂層時,白小澤曾將中級神武火龍拳交給了她。
要知道,整個蜂谷都沒有一個中級神武,可想而知柳煊當時的興奮,恨不能抱著白小澤親一口。
而憑借著這個神武,她也得到身邊人的尊敬,就連她的領(lǐng)隊,對她也是巴結(jié)奉承,希望能夠從她手中學到中級神武,好不威風。
此時見到命中貴人,柳煊歡喜不已。
“柳煊,我需要借助你的力量拿到蜂章,進入內(nèi)谷,到時不會少了你的好處,你可愿意?”白小澤沒有跟她客套,單刀直入,依舊是一副高高在上的神魂姿態(tài)。
“愿意愿意,當然愿意,就算沒有好處,只要貴人你開口,妾身也保證幫你辦到。”柳煊得到過好處,不疑有他,非常熱情。
隨后她八卦心起,忍不住問了一句:“貴人,你怎么不找你那位神通廣大的姑姑呀?”
“姑姑太忙,分身乏術(shù),讓我自己先找些事情做,打發(fā)時間。”白小澤隨口敷衍。
隨后在柳煊的帶領(lǐng)下,眾人出了恢宏如宮殿般的晶武殿,往南行去。
峽谷谷地平坦開闊,仿佛平原,生長著不少植物,綠意蔥蔥,一條銀帶在谷中蜿蜒而過,河水清澈。
偶爾可以見到一隊六七名男女掠過林木、巨石,搜尋隨時可能冒出地面的灰色神晶。
他們是蜂谷外圍搜尋隊,通常配置是五女兩男,其中一名修為在二段或是三段的神修做領(lǐng)隊。
這些人穿著不一,手臂上佩戴同樣的蜂章,那是蜂谷神修身份的象征。
白小澤幾名新人此行第一件事,就是要弄到蜂章,成為蜂谷一員。
除了蜂谷小隊,偶爾還能見到?jīng)]有蜂章,或是佩戴其他勢力徽章的神修,在谷地肆無忌憚的搜尋神晶。
那些人哪怕遇見蜂谷外圍搜尋隊,也沒有要躲閃的意思,如入無人之境,囂張至極。
蜂谷七人小隊也沒有理會那些人,偶爾見到佩戴其他勢力徽章的三兩神修,有些小隊還會改變路線,主動避開。
這就像是一個國家的邊境,面對侵入者,那些本該捍衛(wèi)領(lǐng)土的邊防士兵,卻主動避開侵入者,任其在領(lǐng)土內(nèi)搜刮資源。
這簡直荒唐!
但白小澤知道,這怪不得搜尋隊。
他們每個人心中都憋著一團火,恨不能將那些在本土橫行的侵略者一一擊殺。
怎奈內(nèi)谷那位女王發(fā)話:不得私自與其他勢力結(jié)仇,要友好相處。
這是讓他們打碎了牙齒往肚子里咽。
有些人受不了這種委屈,雷霆出手,痛擊侵入者,捍衛(wèi)蜂谷尊嚴,結(jié)果要么被嚴懲,要么被逐出蜂谷,下場凄慘。
眼前又是兩名外勢力的人影一閃而過。
柳煊柳眉一豎,寒聲道:“這群兔崽子,早晚要弄死他們。”
“姑母。”柳葉兒覺得不雅,輕輕喚了一聲,輕輕搖了下她的手臂。
“哈哈,無妨無妨,等你在蜂谷待兩年,保準跟姑母一樣?!绷有Φ?。
蜂谷女人為尊,在這里待久了,耳濡目染,原本的性格總會發(fā)生些許改變。
“不過最近外圍可亂得很,到時萬一姑母的話不管用,你要是被分到了外圍歷練,遇事可要躲著點。
我知道你脾氣倔,但在現(xiàn)在這個特殊時期,有時候受了點小委屈,能忍則忍?!绷右桓姆讲藕婪?,嬌美的臉上一片凝重,叮囑柳葉兒。
“是,姑母?!绷~兒乖乖地應了一聲,美眸流轉(zhuǎn),忍不住又看向白小澤。
她想問姑母,能不能把自己和隊長安排在一起,但動了動唇,終究沒好意思開口。
“隊長,我姐姐她現(xiàn)在怎么樣了?”丘無言滿面焦急,搓著手掌,在旁小心催問。
白小澤看向前方。
風起,卷向遠地,送到三里之外。
谷底林地,樹木稀疏,人影寥寥,傳來女人的聲音。
“這里可是蜂谷,容不得你們放肆,快把人放開。”背負雙劍的女人清聲呵斥,其中一把劍已經(jīng)握在右手,遙指對面,清風拂動間,白衣飄飄,勾勒出曼妙身材。
與白衣女子同一陣營,還有四人,兩女兩男,皆是持兵在手,滿面憤怒。
對立面是三個男人,其中一個刀疤臉男人,懷中抱著一個面色慘白的年輕女人,一柄鋼刀橫在女人細嫩的脖頸上,滿臉譏諷之色。
那柄鋼刀鋒利,刀口壓進女人頸肉,被挾持的年輕女人嚇得一動也不敢動,恐懼至極。
男人將胡茬叢生的臉頰,貼在女人冰冷的耳畔,親昵地蹭了兩下,笑瞇瞇說道:“這可不行,方才她搶了我們的神晶,要賠給我們才行?!?p> “胡說,明明是我們先發(fā)現(xiàn)的?!币磺嗄昴凶哟旨t了脖子爭辯。
“老子可不想聽你們啰嗦,要么賠神晶,要么我就殺了她,二選一。”男子將刀鋒又壓進女人頸部少許。
“不……不要,紅姐,救我……”那年輕女人恐懼之色更甚,顫聲哀求,帶著哭腔。
“這是我們蜂谷的地盤,容你們在這里搜找神晶,已經(jīng)是我王仁慈,若敢傷人性命,定教你們碎尸萬段?!币幻毭急〈脚永渎暢獾?。
“紅姐,就一顆神晶而已……”一個男子低聲勸說,想先救下人質(zhì)。
“住口?!奔t姐厲聲喝斷,態(tài)度剛硬,完全不在乎歹人挾持著己方人質(zhì),訓斥道:“這是我蜂谷的神晶,到了咱們的手中,你拱手交給敵人,都不嫌丟人嗎?”
男子被罵得狗血噴頭,低頭不語。
結(jié)果就在這時,白衣雙劍女子掏出一顆灰色神晶,抬手拋向?qū)γ妗?p> 刀疤男伸手接住,桀桀笑了兩聲。
“哪來的?要你多管閑事?”紅姐怒容滿面,沖白衣女子喝道,對于白衣女子仗義相助,毫不領(lǐng)情,覺得在隊員面前失了面子。
白衣女子沒有理會,對刀疤男冷聲道:“神晶已經(jīng)賠你,快放人?!?p> “放人?”刀疤男一聲嗤笑,說道:“只賠了一顆神晶,就讓放人,小娘子你是不是太過異想天開了?”
“看吧,我說什么來著?這種人就不能由著他?!奔t姐白了白衣女子一眼,沒好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