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可如何是好
于此同時的另一邊,卡秋莎坐在房間的地上思考人生,天邊的太陽日漸西沉,不知不覺一天已經(jīng)過去了。對于花園的那件事,不知道為什么扎赫沃基那邊一點反應(yīng)都沒有。
莫非是因為會議還沒結(jié)束?什么會議得開一整天?
卡秋莎想著,一邊咬著手指甲。
要是扎赫沃基盤問起來,她要怎么圓過去呢?
突如其來的疼痛打斷了她的思考。
卡秋莎呆呆的望著稍稍滲血的手指,她突然有些懊惱。進入這個世界已經(jīng)這么久了,身體也隨著這個世界的改造做出了一些變化,但是不知道為什么,她真正期待的東西到現(xiàn)在都沒有出現(xiàn)。之前留在這里就是為了對抗扎赫沃基,燒掉他所布下的天羅地網(wǎng)。但是以她現(xiàn)在的能力真的可以和扎赫沃基這個老狐貍斗智斗勇嗎?她對此產(chǎn)生了深深的懷疑,甚至開始懷疑自己在這里的價值??ㄇ锷蝗挥X得,自己之前的一切行為不過是羊入虎口,自尋死路。
“怎么辦?。。?!”
卡秋莎突然大聲說道。她太需要一個發(fā)泄的渠道了,她要怎么辦?她也明白現(xiàn)在并不是自暴自棄的時候,但是面對這樣黑暗的困境,卡秋莎就像行走在漆黑的甬道里,不知道黑暗的邊界在何處,更不知道何處是出口。
“這位女士,好像在煩惱些什么?”
一個讓人不寒而栗的聲音鉆進卡秋莎的耳朵,卡秋莎一驚,立刻從地上彈了起來?;仡^一看,那個招人恨的扎赫沃基正倚著門框一臉嚴肅的望著他。
那一本正經(jīng)的樣子,好像剛剛那句輕佻的話并不是出自他之口。
“你這會...開的夠久啊?!笨ㄇ锷匆娫瘴只哪槪炊恢涝踅由厦婺蔷湓?,但是總不能兩個人一直在這里大眼瞪小眼望到天亮吧。
“是挺久的?!痹瘴只贿吶嘀栄?,一邊離開了他一直倚靠在那的門框走進了卡秋莎的房間,說完還帶上了房門。
“咔噠”
還好沒有反鎖。
卡秋莎想到。此時此刻她并不知道扎赫沃基要做什么,只能扎赫沃基向前一步,卡秋莎就后退一步。
“停,打住?!笨ㄇ锷娫瘴只髨D越靠越近,不由得出言制止,“你要做什么?”
扎赫沃基像是適應(yīng)了卡秋莎的單刀直入,他也毫不客氣的說道:“你今天下午,做了什么?”
卡秋莎就知道扎赫沃基一直在暗中監(jiān)視她,她也懶得兜圈子,“沒什么,被貂撓了,裙子劃破了,讓人送去修補了?!?p> 扎赫沃基倒是沒想到卡秋莎居然會承認的如此坦蕩。他倒是覺得奇怪,不由得順著問,“一件裙子而已,需要讓人去補?而且我怎么不知道你在弗洛有舊友?”
扎赫沃基不知道的是,卡秋莎已經(jīng)預(yù)判了扎赫沃基的問題。
卡秋莎不說話,眼底笑著望向扎赫沃基。
扎赫沃基被卡秋莎看得渾身不舒服,他不知道這種表情對于卡秋莎而言意味著什么,但是在他扎赫沃基看來,卡秋莎這樣笑著看他卻不說話,怎么都有點輕蔑的意思。
他眉頭一皺,語氣冷了幾分:“回答我?!?p> 卡秋莎隨即就開了口:“公爵大人,我不像你,我一生下來就是就是一個普普通通的人,家境,收入,相貌都很普通,普通人對于珍貴的東西難免有憐惜之心,那件裙子那么貴重,我心疼所以才會讓人拿去修補而不是直接扔掉,因為在我眼里它還有價值。至于舊友,我還以為公爵大人什么都知道呢?畢竟公爵大人連我生日這種小事都知道的一清二楚,居然會不知道舊友這件事?話說回來我也還要謝謝公爵大人,因為我都不太清楚我的生日是哪天?!?p> 卡秋莎的話里真假參半,她在試探扎赫沃基是不是真的不知道這件事還是說他在明知故問。不過卡秋莎是真的不清楚自己的生日,主要是她也不喜歡過生日所以也不記得。
扎赫沃基知道卡秋莎在和他打太極,她就和他一樣,除非是自己想說,不然的話從她嘴里也撬不出什么。
“那我得好好找時間登門拜訪一下你這位舊友了?!?p> 卡秋莎聽到這句話差點笑出了聲。
之前她讓大衛(wèi)去送信的時候她只寫了一個籠統(tǒng)的地址,她其實也不知道吉娜他們住在哪。當然了,卡秋莎也告訴了大衛(wèi),她的朋友喜歡云游四方,不會在一個地方停留太久,所以應(yīng)該是住在旅館里。導(dǎo)致了可憐的大衛(wèi)找遍了一個區(qū)的旅館才找到吉娜他們。但是好在那個區(qū)里的旅館并不多,本身弗洛整個國土就不大,旅游業(yè)也并不發(fā)達,自然也不會有什么旅館。弗洛的旅館招待的大多數(shù)人都是從外頭來進貨的鮮花商人,或者是從鄉(xiāng)下地方來首都求學辦事的。
就算扎赫沃基去問大衛(wèi)也沒什么用,大衛(wèi)不認識什么字,籠統(tǒng)的地址都是有卡秋莎口述給他的,他也記不住具體的幢號和門牌號。
“我的朋友喜歡云游四方,她是個閑不住的人。”卡秋莎難得在扎赫沃基面前扳回一城。
扎赫沃基面對此景,突然不知道該說些什么。但是他的直覺告訴他,卡秋莎肯定有事情在瞞著他。派去的暗衛(wèi)在卡秋莎受傷摔倒以后就匆忙回來向他報告,對于后面的事情并沒有怎么跟進,修補裙子的事情還是薩沙去詢問衛(wèi)兵回來報告給他的。
哦對了,薩沙就是那是之前那個全身裹得只露出眼睛的暗衛(wèi),他是扎赫沃基手下的暗衛(wèi)頭目。
“你傷的嚴重嗎?”
卡秋莎像是適應(yīng)了扎赫沃基的思維跳躍,她挑了挑眉,說道:“沒什么,不過是摔了一下,被刺劃傷了而已?!?p> “...醫(yī)生來看過了嗎?”扎赫沃基皺著眉,但是他并不是心疼卡秋莎。
“沒什么大礙?!笨ㄇ锷恼Z氣里充滿著無所謂的態(tài)度。確實,對于卡秋莎而言這種傷就是小打小鬧,完全沒有嚴重到要去看醫(yī)生的程度,鮮花的刺劃傷的傷口不就是晚去醫(yī)院一點都要被醫(yī)生說再晚來幾分鐘傷口就要愈合的程度嗎?
“所以?你想要說什么?”卡秋莎翠綠的眸子里閃爍著狡黠的光。“還是說你想問什么?”
扎赫沃基望著她那副靈動狡黠的模樣只覺得可恨,幾乎是咬碎了牙才憋出一句:“你說的舊友,是你的同伴他們吧?”
扎赫沃基原以為卡秋莎會露出一副驚慌失措的表情,誰曾想卡秋莎卻攤了攤手,“你要是這么覺得,那我也沒有辦法?!?p> 此時此刻,扎赫沃基承認自己被這種幼稚的猜忌給氣到了,當然他的耐心也不多了。
“莫非,你也找不到他們了?不會吧不會吧,要是連你這種手眼通天的人都找不到他們,那我這種人不就更加找不到了?”
真不知道卡秋莎今天哪來的膽子,瘋狂的在扎赫沃基的底線踩雷,啊不她這簡直是在他的底線上跳街舞的程度了。
扎赫沃基冷哼了一聲,轉(zhuǎn)身就走了。
然而他卻在即將出門之際對卡秋莎說:“明天,也許你可以去集市上走走。”
卡秋莎面對著沒頭沒腦的話腦袋上緩緩出現(xiàn)了一個“?”
扎赫沃基真的不能夠用正常人的目光去看待啊。
表面上看扎赫沃基好像是惱羞成怒的走了,為什么這么說呢,估計在這位自傲的公爵人生里除了他父母和女王以外很少有人能夠讓他吃癟吧。但是卡秋莎這邊其實也是不容樂觀,要不是仗著自己在他這里還有一點價值,她剛剛的行為估計已經(jīng)已經(jīng)能夠讓她轉(zhuǎn)世往生幾百回了。其實在扎赫沃基說出“不會是你的同伴吧?”這句話的時候,卡秋莎的冷汗都要下來了。就像之前所說的,她雖然知道扎赫沃基在監(jiān)視他們,但是他們也不知道扎赫沃基到底監(jiān)視到了哪一步,又知道了多少。目前而言卡秋莎他們只知道扎赫沃基掌握了他們的基本信息,但是這沒什么用。這是身為情報相關(guān)人員最基礎(chǔ)的事情。
但是從剛剛來看,扎赫沃基似乎也不知道吉娜他們來到了弗洛,也并沒有掌握他們具體的地址。
扎赫沃基的葫蘆里到底賣的什么藥?
還是說,自從卡秋莎被抓到這里來以后,他們就不再監(jiān)視吉娜他們?亦或是,他的手下里,出現(xiàn)了一個萌生異心的家伙?
卡秋莎站得累了,緩慢將自己挪到床邊,剛剛和扎赫沃基對峙賣乖了許久,身體其實早就僵硬了。
卡秋莎躺在床上思考著。
在神州有一位偉大的老人曾經(jīng)說過一句話:“團結(jié)一切可以團結(jié)的力量。”也正所謂“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敝皇强ㄇ锷磺宄?,這位“朋友”是誰?是不是可團結(jié)的對象。
如果能夠和這位朋友結(jié)為同盟,或許這個口子就能夠撕開了。
房間里沒有開燈,月光透過玻璃窗,就像是月亮女生狄安娜銀白色的頭發(fā)散落在窗前,帶著點點星芒。
卡秋莎在床上舒展著自己的身子,把僵硬的身子活動開。
她輕輕的嘆了一口氣,又開始擔心起那個替她送信的大衛(wèi)。
雖然表面上扎赫沃基沒有追究什么,但是卡秋莎擔心扎赫沃基并沒有像他表面上那樣平靜。她本來是有睡意的。
現(xiàn)在卻翻來覆去的睡不著了。

鹽田間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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