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刷我的卡
他見過類似的眼神,在扎赫沃基的眼里,明明是通透澄澈的眼睛,卻燃燒著熊熊火焰。但是薩沙明白卡秋莎眼里那團(tuán)堅定的火和扎赫沃基的很不一樣。
那團(tuán)火焰像是煅煉鋼鐵時迸發(fā)的火花,熾熱而純粹。
“不會累嗎?”薩沙喃喃道。
卡秋莎聽了,哈哈一笑,“當(dāng)然會累,但是在這條路上你不會孤獨(dú),因為會有很多和你一樣的人和你一起去實現(xiàn)這個偉大的理想。神州人和烏拉爾人在一些文化方面非常的類似,他們都堅信微小的事物通過積攢就可以成就一番偉大。神州有幾個億的人,幾個億的人不僅在過好自己的生活,還在一步一步的把這個理想變?yōu)楝F(xiàn)實?!?p> 薩沙張了張嘴,卻什么話也沒有說。
卡秋莎拍了拍薩沙的肩膀,很意外的是薩沙并沒有躲開。
“我們把一起奮斗的人叫做同志。就是志同道合的人?!笨ㄇ锷f道,“如果你感興趣,我們改天可以繼續(xù)說說?!?p> “你不應(yīng)該和我說這些的。卡秋莎?!彼_沙望著卡秋莎。后面有人駕著馬車駛過,薩沙趁機(jī)把卡秋莎拉到一邊。
這是薩沙第一次叫她的名字。
“我們兩個不可能成為朋友。”薩沙壓低著聲音,雖然神色如常,但是不知道為什么,卡秋莎感覺到周遭的氣氛開始緊張起來?!霸谶@里你也實現(xiàn)不了你的理想?!?p> 卡秋莎聽了這句,眉頭一皺。
還沒有來得及說什么,薩沙就打斷了卡秋莎。
“因為烏拉爾和神州早就不存在了?!?p> “什么?!”卡秋莎被震驚得說不出話。
卡秋莎震驚之余不忘問一句:“你是怎么知道的。你也是烏拉爾人?”
“我不是。但是公爵大人是?!彼_沙示意卡秋莎邊走邊說,“我的名字是公爵大人起的,公爵大人和我提到過烏拉爾這個詞,每次提到這個詞公爵大人臉上就會有些惋惜?!?p> “所以你覺得烏拉爾不存在了?那神州呢?”卡秋莎一聽扎赫沃基,臉上就沒了好臉色。
“你不是說沒有人會不熱愛自己的國家嗎?至于神州,你把這兩個詞總是連在一起說,我以為這兩個地方挨著很近。”
卡秋莎頓時無語。
“那什么,小同......啊不是,薩沙?!笨ㄇ锷裆?jīng),拍了拍薩沙,“雖然我說過沒有人不會熱愛自己的國家,但是有的人厭惡自己的出身,他們憎恨自己身上流淌著這個國家的血液的?!?p> 薩沙皺了皺眉,不解的問:“這是什么意思?”
卡秋莎說道:“你可以理解為他們愛國,但是愛的并不是自己出生的國家?!?p> 薩沙更不明白了。
卡秋莎不緊不慢:“比如,我是米洛人,但是我很討厭米洛,我覺得米洛處處都比不上弗洛,不管弗洛做了什么都是對的,米洛做什么都是錯的。就是認(rèn)為弗洛高米洛一等?!?p> 薩沙疑惑的說道:“真的有這樣的人嗎?”
卡秋莎聳了聳肩:“這種情緒產(chǎn)生的原因是非常復(fù)雜的,有的人就是自卑,有的人是純粹的收了錢而已?!?p> 薩沙聽了,整個人又恢復(fù)了之前的沉默。
過了良久,卡秋莎試探的問:“那個,薩沙,我們是不是在之前就見過面?”
薩沙看了卡秋莎一眼,但是并沒有作聲。
卡秋莎尋思是不是薩沙誤會了自己要和他套近乎,急得連忙擺手:“啊啊不是,我不是那個意思!你別誤會!”
“我知道你的想法,卡秋莎。”薩沙說道。
“啊?”卡秋莎撓了撓頭,“什么?”
“你只是想通過我更加了解公爵大人?!彼_沙又回到了以前的那個冷面冷心,不近人情的薩沙。仿佛剛剛對卡秋莎所說的感興趣的并不是他。
卡秋莎愣住,講道理卡秋莎并不是這么想的。
雖然了解一下也不虧。
“額,為什么你會這么覺得?”卡秋莎看著繁華熱鬧的街道,逛了許久卻沒有見到想要買的。為了把話題繼續(xù)下去,卡秋莎只好硬著頭皮繼續(xù)問。雖然她的腳已經(jīng)告訴她走不動了。
“因為你是公爵大人的未婚妻?!彼_沙不再看卡秋莎,而是專注的看著前方。
“......你覺得我很愛他?”卡秋莎覺得有些無語。
“我不知道?!彼_沙說,“但是你說過那些東西,比如全人類的幸福什么的,我也聽公爵大人說過幾次?!?p> “哦?”卡秋莎其實不信,試探地問,“那他說起來的時候是個什么樣子?”
“不知道怎么說,每次說到這些,公爵大人就會笑。”薩沙皺了皺眉,像是在想扎赫沃基說這些詞的樣子,“然后嘴里總是會說一些我聽不懂的詞?!?p> “......”卡秋莎明白了。
扎赫沃基也許和她們一樣,都是從另一個世界穿越到這里來的。在那個世界里,扎赫沃基搞不好也是烏拉爾人。但是在卡秋莎原來生活的世界里,烏拉爾雖然紅色政權(quán)瓦解,但是烏拉爾這個國家一直都在。但是通過薩沙的描述來看,扎赫沃基所在的那個世界里烏拉爾雖然也經(jīng)歷過紅色政權(quán),但因為一些原因應(yīng)該已經(jīng)覆滅了。
烏拉爾的通用語言是烏拉爾語。
或許,改天可以試試。
薩沙見卡秋莎低頭不語,氣氛逐漸冷了下去。
“我們確實見過?!彼_沙難得主動挑起了話題,“是我把你抓回的米洛?!?p> “啊!真的是你啊?!笨ㄇ锷蝗婚_口說道,“我就說你有點眼熟。”
“......”薩沙被卡秋莎的突然搭話給嚇了一跳,“你為什么這么說?”
“我不知道,我就是覺得你很眼熟?!笨ㄇ锷蝗蛔叩剿_沙的面前,認(rèn)真地端詳起薩沙的臉,“也許是你的眼睛,給我的印象很深刻。”
“眼睛?”薩沙被迫停下。
卡秋莎摸了摸自己的下巴,盯著薩沙的眼睛,說:“有沒有人說過你的眼睛很漂亮?”
薩沙被卡秋莎這一句話愣住了神。
“你的眼睛,像秋天的蜜糖?!笨ㄇ锷肿呋厮瓉淼奈恢?,“太柔和了,完全不像個殺手。”
薩沙被卡秋莎這么一說,尷尬的不知道該看哪,“從來沒有人這么說過我。”
然而對于造成這種尷尬境地的卡秋莎此時此刻卻有點心不在焉。
“剛剛是不是有人在監(jiān)視我們。”卡秋莎壓低了聲音,“是扎赫沃基的?還是?”
薩沙聽了立刻恢復(fù)到冷面殺手的狀態(tài),說:“都有。有一些人的氣息并不熟悉,應(yīng)該并不是我們的人。你放心,有我在他們不會動我們。”
“我倒不是擔(dān)心我的性命?!笨ㄇ锷f完,便又是長時間的沉默。卡秋莎的潛意識里更傾向應(yīng)該全是扎赫沃基的人,以扎赫沃基目前對于米洛和弗洛的掌控來看,弗洛應(yīng)該不會派人來監(jiān)視。應(yīng)該是扎赫沃基害怕薩沙完成不了任務(wù),而在薩沙不知情的情況下培養(yǎng)了許多暗衛(wèi),用來監(jiān)視薩沙。
他倒是多疑??ㄇ锷南?。
扎赫沃基心里從來沒有信任過任何人,又或者是扎赫沃基太過于了解薩沙,深知他的弱點,擔(dān)心薩沙未來有一日被人利用而對他不利。
如果是這樣,那么薩沙本人呢?他知道嗎?
卡秋莎望向薩沙,薩沙面無表情,卡秋莎猜不出他內(nèi)心的想法。
“薩沙,我說了這么多關(guān)于我的事情,也許......”卡秋莎小聲地說道,“也許你也可以和我說說你的事情?!?p> 薩沙像是沒有聽見這句話,他突然停下來,“找地方坐坐吧?!?p> “???”卡秋莎一下子沒有反應(yīng)過來,“這么突然?”
“我想走了這么久,你應(yīng)該走累了?!彼_沙隨機(jī)大步朝著一個咖啡館走去。
卡秋莎立刻大步跟上。
“喝點什么?”薩沙看著咖啡館的菜單頭也不回的說道。
“都可以。”卡秋莎抬頭看了看,原來世界的咖啡在這里也有,稱呼也沒有改變,“哦,對,那什么,卡還在我身上。”
“......”薩沙貌似也忘記了這件事,“我想要一杯卡布奇諾?!?p> “???”卡秋莎反應(yīng)了一下,“哦哦那我要一杯拿鐵,冰的?!比缓髮χ?wù)員用手指了指薩沙和自己,“我們兩個一起的?!?p> 說完把卡遞了過去。
服務(wù)員接過卡刷了一次,示意輸入密碼。
薩沙湊上前去將密碼輸了進(jìn)去。
不一會兩人的咖啡好了,卡秋莎和薩沙找了一個靠窗的位置面對面坐了下來。
”你能告訴我......”卡秋莎喝了一口咖啡,剛開口還沒來得及說完就被薩沙打斷。
“卡秋莎,不要有那么多好奇心?!彼_沙也喝了一口咖啡,低垂著眸子,看著咖啡出神。
卡秋莎頓了一下:“不是,我想問你卡的密碼是多少。這個我總能知道吧?!?p> “19911225。”薩沙像是被問到,隔了好久才說出一串?dāng)?shù)字,“對不起,這個本來早就該告訴你的?!?p> 但是意外的是卡秋莎并沒有應(yīng)聲。
薩沙看向卡秋莎,卡秋莎低著頭,正望著那張卡出神。
“怎么了?”薩沙問道,“你怎么不說話了?”
卡秋莎像是被人從夢中搖醒一般,只是喃喃說了一句,“沒什么?!?p> “你剛剛可不是這樣的。你是沒記住這串?dāng)?shù)字嗎?”薩沙問道。
卡秋莎搖了搖頭。
薩沙見卡秋莎這副態(tài)度,也就懶得再做詢問。在這半天的相處下來,他感覺卡秋莎是那種如果她想說她自然會毫無保留的告訴你,但是如果她不想說,拿烙鐵也撬不開她的嘴的人。所以他索性不問,更何況他身為一個暗衛(wèi),本來就不該過多詢問她的事情,今天的他已經(jīng)很越界了。
他所不知道的是,卡秋莎此時此刻的心,已經(jīng)飄到了另一個時空。
鹽田間鶴
第三卷終于告一段落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