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韓立答應了一聲。
“胡磊,我能相信你嗎?”待結束與韓立的通話后,楊難慎重的單獨問胡磊。
“如果我出事你會幫忙照顧好妹妹嗎?”胡磊沒有說能不能,而是反問道。
“我會盡我最大的努力!”楊難嚴肅的道。
“你盡管說吧?!焙谳p松的笑了。
那看破生死的一笑嚇了楊難一跳。
“不是讓你去送死或者干違法亂紀的事”楊難趕緊說道。
“你跟韓立去找任全書,如果他出事了,你們一起想辦法救他,如果他沒出事,好好的活著,你監(jiān)視住他,然后想辦法向國家安全部門報告,就說這個人與外國勢力有牽扯……”楊難做了安排,最后又叮囑道:“不要泄露我的存在?!?p> “好!”胡磊道。
楊難之所以這樣安排是做兩種準備。外界現(xiàn)在之所以確定的盯住自己,肯定是對自己的猜測有了幾分把握!
能夠對自己真實情況這么了解的只有任全書!
所以要么就是任全書出事了,被別人抓住問出了什么,要么是任全書主動泄露出去的!
如果他出事了,就是第一種可能性大些,如果他沒有出事,那就是第二種可能更大!如果是第二種,這個猜測首先發(fā)起與國外,而且根據楊難之前的調查,就說明任全書與外界勢力有關系!
“到底是哪種呢?”楊難自言自語。
雪花越下越大,路邊的綠化帶上已經披上白茫茫的一層。
木易公司員工紛紛回家過年,即使有不愿意離去的員工也被王雅勸走。
大廈人去樓空,平時人氣旺盛、忙碌不停的場景不再,對面商場勁歌熱舞,喜慶的氣氛顯得很熱鬧,與大廈里冷清的氣氛相比,像是兩個極端。
“事情……還有轉變可能嗎?”楊難問。
王雅神情凝重:“很難,對方的切入點很好,而且動用了強大的隱蔽勢力,我們的公關公司努力了,但卻被對方打擊的毫無還手之力……”
“查到什么了嗎?”
“公關公司的人進行了調查,有官方的一股力量在其中隱藏推動,你那邊呢?”
“泄露全球黑客大賽詳情的人來自國內的組委會,我感覺與上次放任比鄰殺毒公司破壞大賽規(guī)則的事情有關,很可能是同一勢力所為!”
“是我們與對方有利益糾葛還是對方受國外勢力指使?”
“兩者都有!”
“有證據嗎?”
“對方很小心,而且也是計算機高手,留下的痕跡很少,網絡空間里捕捉到的少量證據還不能有力的證明對方與外部勢力勾結,更何況以對方的身份地位,若沒有確鑿強力的證據,恐怕無法奈何對方……”
“官方媒體又隱晦的點名了我們公司……”
“我看到了,還能撐得下去嗎?”
“放心,不會有事,再說了,最壞能壞到什么地步?我不過就是一個職業(yè)經理而已,難道還能牽涉到我身上?”
王雅輕笑,桌上的熱茶散發(fā)著氤氳煙氣,語氣很自信,但美麗的容顏卻隱約的有些擔憂。
“不要騙我了,你知道的,網絡里很少東西能瞞住我,更何況這件事情!”楊難嘆了口氣,“我們市的一家媒體已經把事情牽扯到你身上了,對方查到公司的注冊選址包括后來經營全部都是你在負責,更隱晦的影射你與背后的老板,也就是我有牽扯,很可能也與國外勢力有關,目的就是攪亂國內計算機安全,控制華夏網絡……”
王雅無奈的笑了笑,“是啊,多么可笑,多么冠冕堂皇的理由……”
“哪怕再可笑,只要引起官方一點點懷疑,對方背后的勢力再一使勁,就成了對方勢力行動義正言辭的借口?!?p> “有時候我都很疑惑,為什么有些人寧愿相信國外的勢力也不愿意相信國內的自己人?就像我之前在跨國公司一樣,國人對國人勾心斗角,相互使絆子,對待外國人卻很友好,寧愿把好處讓給外人,也不愿意便宜自己的同胞……”
“對自己人嚴苛,對外人寬容,呵呵!”楊難無奈的笑了:“跟家庭一樣,自己的孩子有一點不禮貌的地方,會嚴厲呵斥,而對別人家的孩子卻很寬容,哪怕對方家的孩子打了自己孩子,也會首先責怪自己孩子不注意,為什么要惹對方生氣,而不是詢問是不是對方家的孩子無理打人……”
“很形象!”王雅笑了。
楊難卻沒笑。
窗外雪花紛飛,街上熱鬧非常,但室內卻安靜一片。
辦公室外來了兩個人,穿著制服。
“這是我們局的通知書,請你簽收!”其中一人遞上一張紙。
王雅看了看:“查封通知?為什么?最后期限不是還沒到嗎?”
“是的,但這是我們局里做的決定,在調查清楚之前,你們公司將會進行查封,不得營業(yè)!”
“現(xiàn)在請你配合,關閉門窗,讓所有人員全部離開,我們開始貼封條?!?p> 王雅倒掉手中熱水,輕輕站起身:“公司沒有其他人,你們貼吧?!?p> 兩張封條如同枷鎖封閉了大廈入口。
寒風呼嘯,雪花紛飛。
站在樓下,看著眼前這座金碧輝煌的大廈,王雅輕輕呼出一口氣。
“你還好嗎?”
“我很好,這句話應該我問你吧?畢竟你是老板???”
“我這個老板當的很失敗,其實說起來,木易公司是你一手發(fā)展起來的,應該來說你是老板才對?!?p> “喂喂喂,我是個給你打工的啊,可不是老板?!蓖跹判χ馈?p> “以前我什么都沒有,后來突然有了公司,然后有了很多錢,這是我想都想不到的錢……如果……大不了回到過去那種窮屌絲狀態(tài),什么都沒有其實也無所謂?!?p> “你的心倒是挺大,寵辱不驚,得失不計較,已經有了真正成功人士的狀態(tài)。很好,要保持!”王雅贊嘆。
“人嘛,成功的畢竟只是少數,大部分都是普通人,所以回到普通人的生活也沒什么了不起,就像一年四季,春天的美好總是短暫的,更多的還是嚴寒與酷暑?!?p> “冬天總就會過去?!?p> “是啊,冬天過去后有的草能夠繼續(xù)發(fā)芽,有的就此死去,等到春天來臨,人們看到草木發(fā)芽、百花綻放,卻不知道發(fā)芽的已經不是原來的那株草,綻放的也不是原來的那朵花……”
“怎么那么悲觀呢?你要相信自己,會是那個枯木逢春的一個。”
楊難沒有說話,心中只有苦澀。
“委員會”啊,這個神秘龐大的勢力黑手,能把蘇俄那樣的神獸干掉,對付自己一個小小的公司又費得了什么功夫?
抬抬手指的事情吧?
哪怕現(xiàn)在對方還沒有真正把自家公司放在眼里,僅僅是在外面推波助瀾,由國內親近、聽命對方的一些觸手、外圍出手,自己公司就快頂不住了。
如果引起對方關注,又哪里又幸免之理。
沉默半響,楊難道:“要不行……你就離開吧,公司的錢你全部帶走,我這邊不需要……”
這一刻,他心中很茫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