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眼望向墻上的掛鐘,剛好九點整。
長得好看的人都這么早睡嗎,反正她才不信,像范一童這樣的夜貓子放假之余起碼得熬到十二點。
[好哦,男神晚安了!]
回完消息,范一童從角落里拿出了一個積滿灰塵的黑色行李箱,用濕毛巾擦了擦又是一個嶄新的箱子。
是的,她要住校了!不知道爸媽最近聽了誰的風言風語非得拎她去住校。除了高三一年為了備戰(zhàn)高考,迫不得已選擇住宿買了這個箱子,之后就放在角落吃灰。
如今,她的小黑就要重返戰(zhàn)場。
打開日歷,上面著重標注的紅圈圈格外顯著。
軍訓,是范一童這樣的運動白癡最頭疼的幾天,每當作為一名新生重新踏入校園,她仿佛覺得又重新活了一次。
軍訓暈厥,是很正常的事情,但對于范一童來說不正常,太不正常了,她是屬于分分鐘能暈過去的那種。
毫不夸張的說,她曾經(jīng)一天暈過八次,打破了全校的記錄,從而成為眾人皆知的焦點。
帶兩塊糖吧,打開抽屜,空空如也。
罷了,明天再說吧,第一天應該不會有什么劇烈運動。
當晚,范一童睡得很好,做了一個很長的夢,奇怪的是夢里的那個人,居然是祁洛??!
第二天,她起的很早,因為是走讀生自然比不上住校的速度,等到了校門口,班級的人已經(jīng)聚集的差不多了。
“天晴!”
話音剛落黑色行李箱滾動停在沈天晴一側。
“你……要住校了吧?!鄙蛱烨鐔柕馈?p> 范一童一愣,問道:“你怎么知道的?”
沈天晴沒有回答她,露出了意味深長的微笑。
她瞬間明白了,“好你個沈天晴,誰讓你自作主張的?!?p> 閉著眼都能猜得到肯定給她爸媽洗腦了一番,否則怎么會突然性情大變。
沈天晴用手堵住耳朵,她一開始碎碎念就沒完沒了。
遠處,修長的身影走向校門口,沈天晴一手搭住范一童腦袋一側,將她推開。
“你干什么!”范一童滿臉怒氣,卻無處發(fā)泄。
她好好待在家中快活的日子,就這么被沈天晴攪和了。
沈天晴手指放在唇邊,示意她閉嘴。
抬頭,映入眼簾的是祁洛他們那張俊俏的臉。
嘖,范一童心中滿是不屑,重色輕友的家伙。
“走吧車來了,別看了?!狈兑煌ё∩蛱烨绲囊骂I,走上離她最近的那輛綠皮大巴車。
沈天晴悶悶不樂的望向窗外,嘴里嘀咕著:“都怪你,我都沒有跟男神坐上同一輛車。”
“大姐,就算你屁顛屁顛的跟過去,人班主任也不會讓你上車?!狈兑煌療o奈的說道:“咱們是建筑班,人家可是計算機系的,以班級為單位一輛大巴?!?p> 沈天晴直起身子,看向范一童她好像有一件事情忘記了。打開紅色小背包拿出兩包巧克力遞給范一童。
“范一童軍訓必備,快拿著?!钡脱堑乃隙ㄍ浟?。
“愛你,天晴~”昨天就想帶來著,沒想到天晴提前給自己準備了。
“少來,我是怕你像高中軍訓那會一天暈個七八次,給我丟人。”
她什么時候暈了七八次了,“我那是逃避軍訓?!?p> 高中時候的教官太嚴格,全班都怕他,一天不知被罰幾次跑操、深蹲、俯臥撐,是個人都受不了,她這樣的米蟲肯定得想法子中途逃竄,唯一的方法就是裝暈。
誰知傳到某些大耳朵大嘴巴的人,硬生生把她比作林黛玉,至此每個遇見她的學弟學妹對她指指點點,她也成功在班級里一戰(zhàn)成名,打破全校一天暈倒八次的記錄。
“少來,你就是懶,不過你血糖低這次的軍訓實在受不了就請假去休息知道了嗎?”沈天晴搖搖頭,她還是一點都沒變,跟以前一樣鬼精。
范一童啃著巧克力,口齒含糊不清的說:“知道了?!?p> 到達訓練場地,前腳剛踏在地面又縮了回去。
這也太熱了吧!范一童心想。還是車內(nèi)的空調(diào)舒服。
“各位同學給你們安排的寢室,放完行李就趕緊來操場集合知道了嗎?”
班主任拿著大喇叭大聲說道。
異口同聲:“知道了。”
“沈天晴你走這么快趕著投胎呢!”
范一童在她身后屁顛屁顛拖著個黑色大行李箱,小跑步調(diào)才勉強能跟的上她。
看著走了幾步路就氣喘吁吁的范一童,沈天晴一副不成器的表情,“你的體能實在是太差了,我收回之前讓你請假的那句話,你就該多運動運動?!?p> 瞧這一身的五花肉,脂肪該成堆了。
“吁——”
軍訓的號角已吹響。
范一童他們班站成四方隊形,等待分配教官。
老天保佑,保佑我這次分配到一個懶散的教官吧!千萬千萬別像高中那會,任你虐我千百遍,我卻待你如初戀??!
范一童雙手交叉放在胸圍前閉上眼睛默念。
待她睜開雙眼的時候,一雙大長腿對應的是高幫黑色皮靴出現(xiàn)在視線里。
向上望去,是一張俊俏的臉龐,劍眉,高鼻梁,寸頭,經(jīng)過長期日曬雨淋是健康的黝黑膚色。
范一童滿臉問號,現(xiàn)在教官都這么帥了嗎?
不用看后面的沈天晴,肯定又在犯花癡。
“我叫林天,你們可以叫我林教官?!彼f道。
“教官你好帥!”不知是誰在隊伍中喊了一聲。
俊俏的臉龐上方皺起了好看的眉頭。
沉聲說道:“剛才誰在講話,出來!”
見眾人沒反應,又問:“出來。”
依舊沒反應,“如果等我問到第三遍還不自覺站出來,全班一起罰跑操場五十圈?!?p> 你大爺,五十圈,是個狠人!范一童感到腳軟,老天太不給面子了,她感覺這個比高中那個還兇殘。
“我……是我。”人群中一只白皙的小手顫顫巍巍舉起來。
范一童兩眼懵,沈天晴??你有祁洛還不夠嘛,干嘛非得把爪子伸向新上任的教官。
這下好了,完蛋了,肯定得涼涼。
“繞著操場,五十圈。”那聲音如地獄般的修羅冷酷無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