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江城還沒到,年一一的米田共倒是先到了。
“啊啊啊啊……”年一一蹲在一處,褰開著草裙子,一鼓作氣,臉漲得紅紅,再而衰,鼓著氣,腮子滾滾,三而竭,“噗”,只是放了一個屁。
這是?
我這是?
屎呢?
年一一驚呆了,憋了那么久的大招,就是一個吹口哨般的屁。
“再來,我就不信邪了,我肚子明明都是屎,怎么就不出了?!蹦暌灰桓纱嘣R步,雙手出拳,“喝”地一聲,穩(wěn)穩(wěn)當(dāng)當(dāng),四四方方扎著了。
“出來,出來吧!”年一一一聲召喚“黑神龍”,“黑神龍”可是傲嬌小公舉,依舊不見影子,哪怕是猶抱琵琶半遮面也好過一點(diǎn)都沒有。
“噗”!
還是一個屁,肚子的屎意識可是沒有減少。
第二個屁?
好像就是第二個屁?
沒有錯,應(yīng)該是第二屁?
風(fēng)兒吹啊,草裙子迎風(fēng)浪啊浪。
“不,不是這樣的,我要死了么?有屎,拉不出,這憋死我了。”年一一欲哭無淚,生無可戀地看著遠(yuǎn)處幾只鳥雀卿卿我我。
“噹”!
靈光乍現(xiàn)。
“氣,亦名生氣,內(nèi)氣……陰陽之氣,聽吾之名!急急如律令——?dú)w!”年一一來了一個死馬當(dāng)活馬醫(yī)的亂法子,運(yùn)轉(zhuǎn)起『陰陽真經(jīng)』。
陰陽之氣,如同鴨子聽到呼喚,紛紛歸位。
年一一感到暖暖的,涼涼的,熱熱的,柔柔的。
原本硬如石頭的屎,慢慢地有了柔情,溫柔起來了,恰是情人眼里的溫柔,隨著目光溫柔,整個兒也溫柔了。
“咕?!?!
年一一的屁股一泓浞水天上來。
連綿不斷,不斷地盤旋成了一座城堡,矗立高嵩。全都是草根,都沒有消化,只是吸干了水分。
“啊——舒服啊?!蹦暌灰蝗玑屩刎?fù),一身輕松。
這就是不便秘的人永遠(yuǎn)不會感同身受便秘人的痛苦與艱難。
年一一拉好肚子,用地上的暗綠有些干枯的草刮屁股,站起來抖動抖動草裙子,瑟瑟作響。
“完美?!蹦暌灰桓┫律?,看著地上的黃金,一大坨,心滿意足地贊嘆,然后再趕路。
四天后,上江城門。
人群攢動,嘰嘰歪歪,像在觀看猴子耍戲一樣地圍觀,就差一聲聲:好!好!好!的喝彩。
“這誰家的孩子啊,可憐喲”。
“這涼的天,沒衣服穿,看瘦得,跟骨頭似的”。
“唉——這年頭,活著,不容易啊!”。
圍成的圈,是趕城要回去的人和好事的人。圈里的不是猴子,也不是狗熊,而是年一一。
年一一一臉發(fā)黑,看不出來是舟車勞頓的疲倦,還是長黑了,反正此時此刻,整個人就是不好。
不就問個路嘛?
至于嘛?
要這樣?
“呃呃呃!”年一一嘴角在抽筋。要不是心存爺爺,我早就不知道死多少次了,還這么恥辱地活著,這是不可能的。
年一一還有一個目的,他在等,誰能不能自動點(diǎn),給條衣服穿上。
實(shí)在是涼得很,若不是『陰陽真經(jīng)』,還說不定已經(jīng)病倒了。
怎么還不自動呢?
年一一等啊等,臉越來越難看,像死了爹娘的,圍觀的人越來越多。
幸好我有裙子,不然,都沒臉了。
年一一低著頭,時不時地偷偷撇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