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逸何見紅芙梅情緒已然穩(wěn)定,不再低泣落淚。
心中便如釋重負(fù),極是暢快,恨不得即刻倒上美酒,痛飲幾杯。
而后松開環(huán)抱紅芙梅的手,輕言輕語道:“魅影重樓傳承千年,勢力錯(cuò)綜復(fù)雜。
其最高管事—從刀劍身份成迷,手段頗多,極具謀略,梅兒切莫與之太過親近?!?p> “我與沐風(fēng)今日方才相識(shí),算不上親近?!?p> 紅芙梅不愿透露過多細(xì)節(jié),便謊稱自己與從刀劍乃是初次相遇。
“初次遇見稱呼便這般親昵,笑容便那般甜膩。
梅兒!本王絕不允許!你對除我之外的任何男子展露笑顏!”
慕容逸何見紅芙梅將從刀劍稱作沐風(fēng),方才好不容易消失的醋意,瞬時(shí)恢復(fù),甚至比之前更為濃郁。
“慕容逸何,你休要霸道,我與何人親近,與你有何關(guān)系,我對何人展露笑顏,乃是我的自由。
你雖救過我的性命,我理應(yīng)回報(bào),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可我又不是你的侍女,你無權(quán)干涉我做任何事!”
紅芙梅見慕容逸何怒氣沖沖,咄咄逼人的模樣,心中十分委屈,義正言辭地反駁道。
“梅兒,你可知這枚琳瑯白玉佩,乃是我母妃心愛之物,亦是她遺留給我的唯一物件。
自你佩戴那日起,你便是我慕容逸何的人!他人休想接近,本王的王妃!”
慕容逸何運(yùn)起內(nèi)力,右手一揮,將紅芙梅系掛于腰間,佩戴琳瑯白玉佩的紅繩瞬間折斷。
而后將琳瑯白玉佩拿在手中,言辭鑿鑿地說道。
“慕容逸何!你!你耍詐!那日你可不是這般說的,休要誆我。”
紅芙梅聽聞慕容逸何的說辭,大吃一驚,而后連連后退,好似掉入狼群之中。
慕容逸何一人,抵得上一整個(gè)狼群。
“誆你又如何,梅兒,我慕容逸何看上的人,此生是逃不掉的。
即便傾覆河山江湖,撼動(dòng)星辰日月,亦不違此愿。
何況梅兒思慕于我,雪山初遇之時(shí),已見端倪,梅兒,難道不曾發(fā)覺么?”
慕容逸何唇角微微上揚(yáng),一步一步走向紅芙梅,好似即將踏入七彩光輝之中。雪花飄飄,迎輝而化,弦樂重重,隨之而歌。
“可是我亦收了沐風(fēng)的月牙紫玉佩,倘若真如你所言,收下玉佩便如同以身相許,這可如何是好?”
紅芙梅停下步子,將今日從刀劍贈(zèng)送的月牙紫玉佩,從衣袖中緩緩取出,一臉無辜地望著慕容逸何。
絕美的畫境還未定型,便被紅芙梅脫口而出的話語打破,瞬間消失得無影無蹤。
慕容逸何神傷至極,一時(shí)間思索不出上佳的緣由,倒顯得有些手足無措了。
紅芙梅看著慕容逸何受挫的模樣,憶起了竹排中左右搖擺,晃動(dòng)不已的某人。
頓時(shí)芳心微微觸動(dòng),笑靨妍妍如夏之瓊花,秋之紅葉。
慕容逸何望著紅芙梅的笑顏,不知不覺便入了神,世間最美好的也不過如此罷了!
管他風(fēng)雨飄搖,寒風(fēng)凜冽,亦或是征戰(zhàn)沙場,四面楚歌,得此佳人之笑,絕境亦成佳境哉。
“梅兒,將紫玉佩還予從刀劍,佩戴琳瑯白玉佩足矣。那淺紫淺紫的月牙玉佩,與你素愛穿的紅衣,極不相襯,快快送還他人?!?p> 慕容逸何試圖說服紅芙梅,將玉佩歸還從刀劍,只留下自己的琳瑯白玉佩。
“不可,既已答應(yīng),何故出爾反爾,既然你將紅繩折斷,那我便將月牙紫玉佩系于此處?!?p> 紅芙梅說罷便輕輕晃動(dòng)手中的玉佩,欲將其系于先前腰間配玉之處。
“月牙紫玉佩暫且留著吧!只能藏于衣袖之中,琳瑯白玉佩,與你最為相配,本王即刻為你系上。”
慕容逸何不等紅芙梅答復(fù),將其抱于馬上,自身立于棗紅大馬右側(cè),為紅芙梅系戴琳瑯白玉佩。
紅芙梅微微低頭,看著慕容逸何專注的模樣,俊朗非凡的容顏此時(shí)極是妖嬈,如雪山中師父珍藏的佳釀那般醉人。
“臉上為何這般燙人?”紅芙梅反手觸碰自己的額頭,竟連梅花血玉也隨之悄然升溫了。
好似山鳥絲絨般的羽毛,掉落在紅芙梅的心上,而后又輕輕滑落。
不曾想驚擾了熟睡中的心之靈,悠悠蘇醒,微微顫動(dòng),連帶著呼吸也漸漸加快了呢!
“莫不是我果真如他所言,思慕于他?絕無可能,絕無可能的!
尋藥未成,不可過于思量其他無關(guān)于尋藥之事?!?p> 紅芙梅雙手拍了拍臉頰,試圖令臉上的紅暈褪去,亦將心中的紅鸞之念輕輕掠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