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北斯嘆了一口氣,用下巴指向了聞人襲,然后又對他比劃了一下,告訴他樂承荏心情很不好,別鬧了。
霍則拓以為他在開玩笑,又問了一遍。
李北斯給了他一個堅定的眼神,再次比劃了一下聞人襲,然后讓他閉嘴。
“我靠!小灝子?”霍則拓拍著桌子站起來大喊一聲。他控制不住自己的震驚,驚訝到下巴都要脫臼了。
在場的眾人都看向了霍則拓,一臉疑惑不解,其中最納悶的要數(shù)聞人襲了。李北斯看著他一臉抓狂,樂承荏則淡淡地瞥了霍則拓一眼,讓他閉上了嘴巴,乖乖地坐在了席位上。
霍則拓激動地看向李北斯,簡直不能控制自己的表情。對此,李北斯適時地使出了殺手锏,看向了一旁的向彤,提議道:“向小姐那邊如果觀感不好的話,在下隨時歡迎對換座席?!?p> “嗯?謝謝李公子?!闭c莫傾依交談的向彤被突然叫到,真是一頭霧水,不過她還是謝了一謝。
收到了威脅,霍則拓選擇了閉嘴。
樂承藉也走了回來,經(jīng)過樂承荏這邊的座席時,他挑釁地看了一眼樂承荏,“愿皇弟如愿以償?!?p> “承蒙好意。”樂承荏沉下了臉,雙手在袖中瞬間捏緊。
“何必多禮,”樂承藉扯了扯嘴角,一臉輕蔑地看著他,“本宮沒有得不到的東西?!?p> “太子可問過她的意思了?”樂承荏靜靜地反駁道。
“東宮的意思就是她的意思,”樂承藉從下人手里接過了酒杯,“本宮敬七皇弟?!?p> “多謝太子殿下?!睒烦熊笠材闷鹱约旱木票c他敬了一敬便一飲而盡。
隨之兩個人的視線在空中激蕩起了火花,一旁的聞人襲實(shí)在是看不下去了,但又礙于身份不能做什么,于是她氣憤地把酒壺拿了起來,又重重地放在了桌子上。
明月宴上的眾人見狀都覺得稀奇,太子一向行事孤傲,七皇子一向張揚(yáng),兩個八竿子打不著一塊兒的人今天怎么就對上了?他們倆莫不是有什么鮮為人知的過節(jié)?
看見了聞人襲的反應(yīng),他們二人收斂了自己的敵意,不過氣氛還是劍拔弩張的,在場的眾人真是大氣也不敢出,只能好奇地豎起耳朵聽這邊的動靜。特別是那些芳心暗動的少女們,此刻更是一個個八卦地睜開了眼睛,盯著這邊的事情。
“傅姐姐,七皇子跟太子這是怎么了?”莫傾城詢問身邊的傅芝琦。
“誰知道呢?”傅芝琦捂著自己紅彤彤的臉頰,一臉陰沉。她的目光始終放在了聞人襲的身上,心中充滿了怨毒。
“太子殿下跟七皇弟都來了,真是稀罕,”突然一個溫潤如玉的男子插到了二人中間,緩解了氣氛,“不知本王來得可是時候?”
來人正是重傷初愈的樂承若,獲封親王之位后,他整個人精神煥發(fā),神采飛揚(yáng),今日他一身藍(lán)色對襟長袍,腰間系著水藍(lán)色祥云游鶴腰帶,上面掛著一枚環(huán)形玉佩。他的三千青絲僅由一根藍(lán)色發(fā)帶綁起,沒有用銀冠修飾,整個人天然去雕飾,帶著平易近人的優(yōu)雅風(fēng)度。
“五皇兄也來了。”樂承藉淡淡地打了招呼,一臉云淡風(fēng)輕。
“見過瑜親王,”樂承荏行了一禮,淺笑著與他攀談起來,“許久未見,不知瑜親王的傷勢可還好?”
“已無大礙,否則本王也不會來這里湊熱鬧,”樂承若溫潤地說,一邊拍了拍樂承荏的肩膀,讓他坐下,“皇弟也到了該娶王妃的年齡了,不知可有心儀對象?”
“若指的是在場的女子,是沒有的?!睒烦熊蟮恍Γ蠓降卣f出了自己的心聲。
“太子呢?”樂承若又看向樂承藉,“太子可有心儀對象?”
“若指的是在場的女子,本宮也沒有。”樂承藉目光灼灼地看著一旁的聞人襲。
霍則拓實(shí)在是忍不住了,又看了一眼李北斯,沖著他比劃起了手勢,詢問他樂承藉是不是在跟樂承荏搶人。李北斯借著喝酒的動作給他點(diǎn)了點(diǎn)頭,然后讓他不要再多問,想知道具體情況自己去問樂承荏。
霍則拓當(dāng)然不知道聞人襲是個女人,知道樂承藉也相中了聞人襲時,他真是震驚到了極點(diǎn)。怎么,現(xiàn)在的皇室成員都喜歡男色嗎?那之前樂承荏跟李北斯還有自己去青樓的時候,到底是懷揣什么樣的心情?
一陣寒暄過后,樂承藉與樂承若回到了自己的席位,明月宴這時也宣布正式開始。
第一個上來表演才藝的是樂承薇與樂承蔓。雖然年齡小,但是接受過皇家頂尖的教習(xí)之后,她們身上的才藝與學(xué)識往往多于同齡的孩子。
樂承薇彈著琵琶,樂承蔓跳起了舞,雙生姐妹的這場演出當(dāng)真真是美輪美奐。
“這兩位公主可長大了,”李北斯向一言不發(fā)的樂承荏搭話道,“比殿下上次帶他們偷偷出宮的時候長高了不少?!?p> “上次出宮都是兩年前了,”樂承荏飲著酒回答道,“小孩子成長本來就快。”
緊接著是寧國公蘇家的二小姐,也就是太子妃的嫡妹表演了古琴,雖然反響很一般,但是身為太子的樂承藉為了蘇家的顏面,還是當(dāng)眾賞了她。其實(shí)蘇家的女子最美麗的還是之前那個謀害太子妃子嗣的那位庶出小姐,奈何她心腸太過歹毒,否則今年的明月宴必有她的一席之地。
下一位演出者是一個六品官員家的小姐,她表演了琵琶。由于有樂承薇金玉在前,她的演出效果也并沒有那樣出彩。下場之后,這位小姐直接哭了出來,非常不甘心。
再下一位便是傅芝琦了。她身上穿著鮮艷如火的舞衣,宛若盛開的紅蓮。雖說沒有聞人襲昔日在玄天城所著那樣暴露,但憑敢用薄紗這一點(diǎn),她比尋常閨秀的裝束大膽了很多。
“你可期待?”向彤淺笑著看向一旁的莫傾依。
“傅小姐出身名門,舞藝值得期待。”莫傾依淡淡地說。
“你準(zhǔn)備了什么?”向彤好奇地問。
“琵琶與竹笛,”莫傾依皺緊了眉頭,“可是我太靠后了,京中貴女會此兩種樂器的不在少數(shù)。向小姐你呢?”
“我準(zhǔn)備了箜篌與竹笛,擺在了外面,”向彤拍了拍她的肩膀,“說起來也快輪到我了,我們?nèi)z查一下樂器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