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時,附近的下人們一個個都講述了自己的所見所聞。他們或是什么都不知道,或是只說莫傾城與莫傾依進(jìn)了屋子,再無別的說法。
“那琵琶是自己斷了不成?”莫傾依一臉不可置信,甚至感到非??尚?。
“傾依別急,我們再仔細(xì)想想。”向彤安撫道。
可是進(jìn)入屋子的只有莫傾城跟莫傾城的侍女,而且她們也有動機(jī),不是她們還會有誰?如今沒有證據(jù)真是太令人煩躁了。
這時,聞人襲走了出來,再次詢問道:“你們不如都說說,你們都在什么位置當(dāng)差了?!?p> “奴婢在門口。”
“奴婢在樹下。”
“奴婢在窗旁?!?p> “奴婢在屋后?!?p> 這四個下人依次回答了她的問題,聞人襲聽了之后皺緊了眉頭,“你們見到莫二小姐進(jìn)入屋內(nèi)都是什么時候?”
“明月宴開始前?!彼娜水惪谕暤鼗卮鸬?。
聞人襲聽了之后盯住了其中一人,又問了第二個問題,“你們確定是真的看見了嗎?”
“千真萬確?!?p> “奴婢絕不敢撒謊?!?p> “是?!?p> “確定?!?p> “停,”聞人襲指向了最后一個人,“你是怎么回事?要我逼供嗎?”
那個被指到的侍女渾身一顫,不可置信地看向聞人襲,“奴婢沒有撒謊?!?p> “沒有撒謊?”聞人襲冷笑一聲,“你一直在屋后,大門在前面,你是怎么看見的?你有透視眼嗎?還是說你心里有鬼?”
“奴婢冤枉!”那個侍女撲通一聲跪倒在地,沖著樂承藉大喊,“太子殿下,奴婢沒有撒謊!”
“說來也巧,奴才今日偶然得了一樣寶貝,”聞人襲大搖大擺地走到了向彤與莫傾依的面前,“若是有人撒謊,它會吃掉那個人的手。如果是誠實之人,它會在那個人手上留下黑色的印記?!?p> “有這樣的東西?”霍則拓一臉好奇,“我怎么沒聽說過?”
“有的,”樂承荏目光灼灼地看著聞人襲,配合她的話說了下去,“古籍有記載,它來自于遠(yuǎn)古時期的玄州大陸,在天夢已經(jīng)失傳,真沒想到在今日可以有幸一見?!?p> 樂承荏是皇子,說話自然有份量,見樂承荏這樣說,眾人更加好奇了,紛紛看著聞人襲的舉動,一臉期待。
“霍公子若不信,可以試一試,”說著,聞人襲從座位上拿出了一個箱子,“奴才問您一個問題,您把手放進(jìn)去便好?!?p> “好。”霍則拓挽起了衣袖,躍躍欲試。
“您是否有了心儀的姑娘?”聞人襲狡黠一笑,看向了向彤。
向彤聽了聞人襲的話,瞬間低下了頭,臉上遍布著紅暈,整個人看起來非??蓯邸?p> “?。苦拧拧被魟t拓愣了愣神,順著她的目光看向了向彤,情不自禁地點了點頭。在回答問題后,他的臉上也出現(xiàn)了幾分不自在。
為什么就說出來了呢?他也不清楚。
看霍則拓這樣,李北斯的臉上寫滿了恨鐵不成鋼。他在心里怒罵這個傻子這么好的機(jī)會不好好把握,支支吾吾的樣子真是像極了愣頭青。
“好,那么把手放進(jìn)去吧?!甭勅艘u嘻嘻一笑,將箱子遞了過去。
霍則拓聽話地把手放了進(jìn)去,再拿出來時手上確實沾上了像墨汁一樣的液體。
“真的變黑了!”莫傾依驚訝道。
他們身邊的少爺小姐們聽了莫傾依的話,一臉驚訝地湊了過來,翻來覆去地看著霍則拓的手,議論紛紛。看了一會兒,不知是誰先開始地,他們又不約而同地看向了不遠(yuǎn)處的莫傾城,沒有吱聲。
“你們看我做什么?”莫傾城心虛地說。
“莫小姐試一試吧,試一下就能證明清白了。”李北斯提議道。
“我才不要?!蹦獌A城想也不想,一口回絕了。
“莫小姐這是心虛了?”向彤挑起眉毛問道。
“一個破箱子怎么可以證明清白?”莫傾城冷哼一聲,聲音都在顫抖,“不過是小孩子的把戲,這你們也信?!?p> “二小姐連試也不敢試,這才可疑呢,”桑珠跳了出來,怒氣沖沖地說,“這可是七皇子殿下親口證明的寶貝,二小姐就這樣否認(rèn)殿下的話,難道是想對皇室不敬?”
“你!我試!”
說著莫傾城站了起來,直接朝著聞人襲走了過去。聞人襲見她中套,微微一笑開始問她問題。
“莫小姐,你是否參與了這次事件?”
“我沒有!”莫傾城矢口否認(rèn)道。隨后她把手拿了起來,伸向了箱子。
聞人襲靜靜地看著她,“若是撒謊了,莫小姐的手可就保不住了。要不奴才先叫個太醫(yī)來?”
莫傾城聽了她的話,尖叫一聲,然后將手停在了半空之中,“狗奴才,你住口!你竟敢血口噴人,藐視丞相府的威嚴(yán)!”
“丞相府并非僅有你一人,傾城,你倒是放啊,”莫傾依開口道,“別想轉(zhuǎn)移話題?!?p> 聽了她的話,莫傾城瞬間臉色蒼白,嘴唇止不住地抖著,身上也開始冒起了冷汗。
“莫小姐,放啊?!边吷系钠渌艘矐Z恿著她,一副看熱鬧不嫌事大的樣子。
“對啊,莫小姐,難不成你心里有鬼?”
“放進(jìn)去?!睒烦熊罄淅涞亻_口道,一雙美目不復(fù)往日的散漫。
這樣的樂承荏無疑是具有震懾力的,眾人皆知,七皇子生性乖張,平日里張揚跋扈也就算了,他喜怒不定,又偏偏是個睚眥必報的主兒,得罪誰也不能得罪他。莫小姐可是什么地方得罪他了?
莫傾城被樂承荏嚇得不輕,不得不把手舉了起來。但是她遲疑著,不敢塞進(jìn)去。
“小灝子,動手?!睒烦熊竺畹?,語氣異常生硬。
“??!我說我說!”莫傾城突然尖叫道,“是我指使的!求求你們放過我!”
喊完之后,莫傾城不顧儀態(tài)地坐倒在地,仿佛嚇到虛脫。
“那么莫小姐,”聞人襲蹲坐在她的面前,指向最后剛才撒謊的侍女,“她是怎么回事?”
“她是我的人,是我讓她放蘭香從后窗進(jìn)了屋子,把琴弦剪斷之后又退了出來。我明月宴之前確實與她在后屋見了面,她沒有撒謊?!蹦獌A城氣喘吁吁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