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們進了酒樓后,當即找了個包房進去密談。
“這事不簡單,”聞人襲率先開了口,“傾依已經(jīng)要參加選秀了,如此倍受矚目只會被陛下關(guān)注,增加進宮的概率?!?p> “可是我不想進宮。”莫傾依看了看左右,壓低了嗓音。
“你有沒有樹敵?”向彤剛問出口,瞬間想起來一個人物,“會不會是莫傾城搞的?”
“也許是她,”莫傾依一臉迷茫,“只要肯花銀子,這大街小巷說什么不是說?”
“你的父母是什么態(tài)度?”向彤詢問道,“他們對你選秀是怎樣看待的?”
“他們也有意讓我去做嬪妃,”莫傾依低下了頭,“因為后宮之中,在我的姑母去世后,莫家已經(jīng)多年沒有人在后宮掌權(quán)了。”
“可是你進了宮的話,簡直就是羊入虎口,他們怎會這樣想?”向彤氣憤極了,“你有沒有什么法子不去選秀?”
“如果是莫傾城做的,我們不妨考慮一下她的動機,”聞人襲冷靜地分析著事態(tài),“若是因為明月宴,她可以說你陷害胞妹這樣的謠言來詆毀你,讓你名聲掃地,不至于對外宣揚你長得像曾經(jīng)的莫皇后?!?p> “那難道是……”莫傾依看了聞人襲一眼,突然變得不好意思起來。
“說啊,到底有什么事情是我們不知道的?”向彤焦急地向莫傾依靠近了一些。
“我與瑜親王很久以前見過,當時受了家法,我被罰步行到清音寺祈福。當時瑜親王出手幫了我,讓我坐上了出使的車隊。也許莫傾城是覺得瑜親王送了我玉佩是有意于我,所以很是羨妒吧。”說著莫傾依把明月宴上得到的那一枚玉佩拿了出來,上面刻著的瑜字越發(fā)地醒目起來。
“極有可能,”聞人襲點了點頭,“你想嫁給瑜親王?”
“小襲,你在胡說什么?我怎么可能高攀瑜親王那樣的人……”莫傾依越說聲音變得越小,臉色也越來越紅。
看她這樣,向彤跟聞人襲都明白了她的心意。
“傾依,他有王妃,你嫁到瑜王府只能做妾,你明白我的意思嗎?”聞人襲語重心長地拉住了她的手,“你可是丞相嫡女,這樣的身份就算是做一國皇后都綽綽有余?!?p> “更何況,你若是嫁過去做了妾室,你是心甘情愿的,但是你的孩子就要比嫡系的矮一頭,他們可愿意?”向彤也苦口婆心地勸說道,“雖說庶出也會有出息,但是難免會被人看低一頭。若你執(zhí)意如此,那倒不如換一個人做妾,就比如說太子殿下,你嫁到東宮,未來也會是一宮之主,比起親王側(cè)妃的地位不知高了多少?!?p> “我明白你們的意思,我會考慮清楚的?!蹦獌A依咬緊了下嘴唇,似乎很受打擊。
“現(xiàn)在我們可以做的,就是讓蘇皇后知道這件事情,讓她注意到傾依,然后把她從選秀名單上面劃掉,”聞人襲拉住了她的手,拍拍她以示安慰,“這件事情莫丞相一定會是幕后推手,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我們要讓蘇皇后當我們的弓箭。”
“嗯?!蹦獌A依點了點頭。
“這件事情,我們分頭去做。眼下莫皇后的事情京城之中鬧得沸沸揚揚,一定已經(jīng)傳到了宮中各位娘娘的耳中。我們必須幫助蘇皇后,讓她有理由做出反擊。你們兩個人也派些人去擴散消息,就說聞人依是災(zāi)星,自從她來了曌明之后,曌明便大事不斷,此人不祥。最好找那些算命的人,讓他們做些假的測算,算一下聞人依的命數(shù)之類的,使這個謠言看起來更為逼真?!?p> “在這之后呢?”向彤詢問道。
“傾依的依,與聞人依的依相同。選秀是為陛下選妃子,陛下總得考慮這些因素吧?比如說姓名避諱,比如說姓名典故……聞人依她都這樣對我了,我利用一下她也沒什么不妥。”聞人襲一副勝券在握的樣子,讓向彤與莫傾依很是放心。
“好,就這樣辦。那你呢?你打算一直在外居住,不回皇宮了嗎?”莫傾依非常擔心聞人襲的安危。
她的身份特殊,萬一被聞人幽或者其他敵對的勢力發(fā)現(xiàn),她該如何保命呢?雖說有這張人皮面具跟這層假身份在,她暫時性命無虞,但一個人總歸有疏漏之處,這些漏洞該由誰填補呢?
“我不打算回去了,”聞人襲斬釘截鐵地說,“眼下朝堂之中黨派之爭越發(fā)地激烈,琮王與琛王的事情又剛剛平息,我留在樂承荏的身邊只會給他帶來麻煩?!?p> “說得也是,”向彤表示贊同,“你的身份實在是特別,我想太子殿下一定會非常想知道七皇子殿下是怎樣留住你的。”
“所以說我搬出來了,”聞人襲如釋重負地笑了起來,“還有些時間,我一會兒會去京中處理一些事情?!?p> “什么事情?”莫傾依感到格外好奇。
這時店小二進了屋子里面,給她們上了飯菜。這菜色顏色搭配得當,色彩非常鮮艷,看起來非??煽凇_€沒等到插上筷子,那股香甜的味道就直奔口鼻之中,讓人欲罷不能。
“我想把那珊瑚拍賣了,好讓我買個更大的院子,然后我想買一把簫。”聞人襲實在忍不住了,拿起筷子夾起了一片菜葉。
“你的簫是從什么地方學(xué)來的?”向彤也動了筷子,邊吃邊問道。
“宮廷樂師,那是很久之前了。”聞人襲像一只貓一樣慵懶地瞇起了眼睛,看似在回憶過往。
“我最大的遺憾就是不會吹簫,我的祖母簫吹得特別好,可是我很久沒聽過了?!蹦獌A依面帶愁容,回想起了那位最疼愛自己的祖母。
“對了,你為何一直在京郊居住?”向彤對此頗為好奇,“為何不是莫傾城?”
“姑母難產(chǎn)去世后,祖母終日悲痛不已,生了一場大病。祖父陪著她去了京郊散心,蓋了一座莊園,始終陪伴著她。我出生后,由于誰見了都覺得我很像小時候的姑母,所以我就被送到了祖母身邊,由她帶大。祖母曾經(jīng)想教我學(xué)簫,但是我學(xué)不會,所以祖母最終放棄了。自從祖父去世以來,她就再也沒吹過簫了?!蹦獌A依回憶著自己的祖母,臉上掛著濃烈的思念。
一想到自己馬上選秀了,她的心里更難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