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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搭檔大頭文

3遇到傳奇

我的搭檔大頭文 秦媽一塊磚 2091 2019-11-28 08:50:40

  做便衣的第一個任務(wù)是逛街,笑瞇瞇的袁士德對我說出這個任務(wù)時,我以為聽錯了。

  “袁隊,能不能……”我剛開口。

  “不能,”

  “不是,我的意思……”

  “沒意思,軍人的天職就是服從命令,便衣組尹強,往后轉(zhuǎn),齊步走,”

  好吧!我嘴角抽抽,邁著標準的小步伐跟著我的搭檔大頭文往外走去,望著大頭文晃晃悠悠的背影,我前一陣被撞的額頭又隱隱作痛了。

  我下意識的握了握拳頭,想想不對,今后還要一臺摩托車做事,還是想辦法搞好關(guān)系。

  正瞎琢磨呢,大頭文突然停住了,我咚的一聲撞到他背上,這個家伙多少天沒洗澡了,一股怪味。

  “你搞什么?突然不走了,”我揉了揉鼻子,幸好這貨后背不像他的頭那么硬。

  “我故意的,”大頭文的話差點沒把我肺氣炸。

  這下好,想跟他搞好關(guān)系的心思瞬間消失了,愛咋咋的。

  走出派出所,大頭文徑直往后巷走去,這條巷子我在樓上看過,亂七八糟的堆了許多廢品,臭哄哄的。

  走進巷子,大頭文從墻邊抓過一個掃帚,對我說道:

  “幫幫忙?!?p>  我了個去,我們不是該去抓壞人,維護愛與和平嗎?掃臭巷子算個什么事。

  好吧!我忍,抬頭不見低頭見的,可得好一陣呢,再說,我本質(zhì)上也是個熱愛勞動的好青年。

  我的便衣生涯沒有像袁隊長說的,從悠閑逛街開始,而是從打掃整理廢品開始,這一干就是一上午,我算是知道了大頭文身上的味道從哪里來的。

  我跟大頭文掃得汗流夾背的時候,樓上的一間辦公室里,袁士德和一眾便衣正打賭。

  “阿松,你說兩人不出三天就要打起來,沒這么夸張吧?”一個胖胖的家伙問道。

  “就是,我看你戰(zhàn)友挺會來事的,不像沖動的人呀?”袁士德也表示疑惑。

  “廢話少說,三天之內(nèi)打不起來,一賠二,收的錢,珠江大飯店開一桌,”黃向松信心十足。

  “哇,你個衰樣,二百大洋,壓上,你不許挑撥離間哈!”

  “三百,阿松你這個月工資準備請客吧!”

  “一百,”“我也一百,”

  ……

  最近治安很好嗎?把這一幫人閑的。

  黃向松很了解戰(zhàn)友尹強,這是個外圓內(nèi)方的家伙,典型的火炮脾氣,一點就著,望著手中的百元大鈔,丫的已經(jīng)開始想菜譜了。

  果然,不用三天,下午我就跟大頭文鼻青臉腫的坐到袁士德的辦公室了。

  袁士德有些心痛自己的二百大洋:

  “說說吧,你倆狗見羊啊,出門就掐?”

  大頭文低頭一言不發(fā),他當然不好意思說話了,打掃完衛(wèi)生,廢品整理出來很多,應(yīng)該是有人堆在這里的,果然有個骨瘦如柴的中年人晃悠著過來了。

  大頭文用粵語跟中年人談了幾句,接著打電話叫來了一輛收廢品的三輪車,將廢品賣了兩百四十九塊錢。

  不得不說,大頭文讓人頭大的外號不是白取的,我正準備將這件事定性為幫助中年人的好人好事時,我的頭大了。

  大頭文抽出一張十元的鈔票丟給中年人,將其他的錢往兜里一放,轉(zhuǎn)身就走,中年人可憐兮兮的拉著他,一把鼻涕一把淚的說自己收集廢品很辛苦,希望大頭文多給點錢。

  中年人后面的話是普通話,雖然不標準,但我聽懂了,我這個氣呀!

  大頭文好像不耐煩了,一把推開已經(jīng)痛哭流涕的中年人,沖我說聲:“走吧,吃午飯去,中午食堂有靚湯?!?p>  我一伸手擋住他,指指中年人:“怎么回事?干嘛拿人錢?”

  大頭文皺眉說道:“人渣一個,別管他?!?p>  我氣不打一處來,別人老老實實的撿廢品,你拿人錢,還罵人人渣。

  “把錢還給他,”我的聲音變冷,血變熱。

  大頭文摸出那二百四十九塊錢,緩緩的看向中年人說道:

  “錢在這里,你要拿嗎?”

  中年人畏畏縮縮的說道:“給一百得唔得?!?p>  我這半天生的氣比半年還多,我一把抓向大頭文手上的鈔票,誰知道大頭文手腕一翻,我沒抓著。

  我真的生氣了,聲音像冰:“把錢還給人家?!?p>  大頭文哼了一聲:“人頭豬腦?!?p>  就這樣,我倆干了一架,大頭文別看個兒不高,也不壯,但這家伙是個典型的筋骨人,有一把子力氣,不過還好,他應(yīng)該沒有接受過系統(tǒng)的訓練,只是靠敏捷的反應(yīng)和雜亂無章的拳法和我周旋,雙方四六開吧,他四我六,所以兩敗俱傷。

  看著中年人撿起一百塊,飛也似的跑了,大頭文收手不打了,默默的撿起打架時候掉在地上的錢,轉(zhuǎn)身回所喝靚湯了。

  這個死要錢的,我忍不下去了,吃完午飯就拉著大頭文去袁隊辦公室。

  結(jié)果出乎我意料,各打五十大板,繼續(xù)搭檔,我拿著袁隊給的紅花油,呆傻的坐在派出所大廳,這日子要怎么過啊。

  黃向松跟著一個刑警從門外進來,笑瞇瞇的走向我:“跟大頭文干架了?!?p>  “少幸災(zāi)樂禍,有沒有辦法把我調(diào)走,”我的腮幫有些腫,這個大頭文是真下手。

  那個刑警丟過來一只煙,我趕緊接住,黃向松介紹道:

  “對了,這是我們所的傳奇人物,陳四慎,以前也是輔警,現(xiàn)在特批轉(zhuǎn)正了,慎哥,我戰(zhàn)友尹強?!?p>  陳四慎點點頭:“阿強是吧,聽說你跟大頭文一組了?”

  我摸出打火機準備幫陳四慎點煙,陳四慎擺擺手說道:

  “我穿著制服,大廳抽煙形象不好,你便衣沒事,抽唄!”

  我一古腦將跟大頭文兩次打架的經(jīng)過說給了陳四慎聽,最后說道:“您給說說,這樣的人怎么還能留在派出所里?”

  陳四慎笑笑答道:“你看,你自己問的問題就是答案,所里的人不瞎,他為什么能留下呢?有的事情不能只看表面?!?p>  我疑惑的問道:“慎哥您的意思是有什么隱情,這都是我親眼看到的,再說,如果真有什么原因,他可以告訴我?。 ?p>  陳四慎拍拍我肩膀:

  “我以為,做搭檔最重要的是互相信任?!?p>  (陳四慎的故事請看我短篇合集《死神的最后七日》第二個故事《限期七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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