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面走來的男生也并沒有打算躲避的意思,眉毛一挑,滿是挑釁。這一身淡藍色牛仔的人,不是別人,正是今天下午,夏晨陽在機場遇到的那個。
“小白臉”,夏晨陽驚嘆出聲,他怎么會在這里。
紀嘉澤則是一副很熟悉的樣子,拉過他,給大家介紹道:“給你們介紹一下,這是我朋友白杉,很巧,他今天也是剛從英國回來。”
這個李豫只要看見帥哥就走不動道,立刻拋棄她,上前殷勤地打著招呼,夏晨陽遞了個白眼過去,腹黑道,有異性沒人性。
真是好死不死的孽緣,輪到夏晨陽時,幾個人都瞧著她,她只好扯了扯嘴角:“你好?!?p> “我不好,今天下午遇見個神經(jīng)病,把我打了一頓,現(xiàn)在還不舒服呢?!边@個白杉直勾勾的盯著她,盯得此刻一臉賠笑的她有些炸毛。
“你被人打了,什么時候?要不要緊?報警了沒?”紀嘉澤顯得很關(guān)切,人家畢竟是為了來喝他喜酒回國的,出了事就不好了。
怎么說都是自己不好,還把別人打了,此刻的夏晨陽覺得自己卑微到了土里,自損道:“不知道是哪個神經(jīng)病那么不開眼,呵呵?!?p> “沒事,下次別讓本少爺遇見她,否則算她倒霉。”白杉回紀嘉澤時,有意無意眼神依舊往她身上飄。
看來這個白杉也知道大家都是朋友,不好意思直接戳破臉,有這一層在,夏晨陽也不打算獨自寒冷,打定主意,她又一臉無辜地問道:“不知道能把這么高大雄偉的白先生打傷的是男是女啊,一定是一個更加高大的漢子吧,不然白先生怎么會那么慘啊。”
白杉心頭一梗,這個臭丫頭明擺著是要嘲笑他手無縛雞之力啊,回道:“是啊,是個又老又丑的?!?p> 是個又老又丑的什么,他卻不說,弄得夏晨陽也如鯁在喉。眼看對方戰(zhàn)力輸出并不比自己弱的樣子,她明白這次算是碰到對手了,硬抗對自己沒有好處,更何況這次本來就是自己不對,只好認慫了,江湖說認慫才是真英雄,畢竟只有放下屠刀,臥薪嘗膽,才能以逸待勞,反客為主。
于是干笑道:“呵呵,真是丑人多作怪呢?!?p> 一旁的李豫還不往附和道:“就是,就是,這年頭想趁機碰瓷的多的是,道德品質(zhì)敗壞,太影響社會風氣了,你別放在心上。”
夏晨陽默默瞪了她一眼,鄭重思考了一下,怎么謀殺她比較合適。
也許是認了夏晨陽這樣勤勤懇懇,真心真情的道歉,覺得她很是可憐好講話,這個白杉輕笑出聲:“這樣看來,她似乎也沒那么丑。”
某人聽后,不情愿的賠笑,“呵呵,是吧”。
等入座后,李豫才咬著耳朵問她:“什么情況?那個小帥哥怎么感覺跟你認識啊?別想瞞我,我可不是那倆傻白甜,看你們剛才眉來眼去的樣兒,我就覺得不對。”
“我去,這位大媽你什么眼神啊,那能叫眉來眼去?沒看見我們兩個眼里都是想弄死對方的殺氣嗎?”
“所以才問你什么情況?。俊?p> “就......那個......,今天下午打了他的人,就是唔?!?p> 夏晨陽越說越小聲,包廂里音樂聲又大,李豫不由湊過去大聲問道:“什么?”
“我說,打他的就是我”。
天時這個東西向來都是如此,來得早不如來得巧,不知是哪個鬼,切歌了,一時間寂靜如墳場。盡管這死一樣的寂靜只維持了三秒,可這三秒已經(jīng)足夠大家聽完一句完整的話,清楚透亮,高亢激昂。
不了解情況的眾人大概只會以為,名副其實的闖禍精夏晨陽剛回國就不知道從哪里又惹了麻煩??蓜倓傔€在聊天的周清和紀嘉澤,包括李豫都是一副被雷炸了的表情,倒是那個小白臉一臉措手不及之后,低下頭去捂著臉,身子一顫一顫的,也不知道是哭是笑。
“陽陽”幾個人不約而同瞧著她。
“我道過歉了”夏晨陽一句話說得磕磕巴巴。
紀嘉澤和周清趕忙看向白衫,滿臉充斥著不好意思。白衫則已經(jīng)放過他那憋得通紅的臉頰,回看著他們倆,理解到他們尷尬后,抿了抿嘴巴,強忍著嘴角的笑意道:“真的,我已經(jīng)原諒她了?!?p> “嘿嘿,你們看,都是誤會,大家都是朋友嘛?!眲e人自己都不追究了,夏晨陽自然也不會跟自己過不去,蹬鼻子上臉這種事,她以前也沒少干過,做起來自然得很。
小白臉走到她面對,笑容可掬地向她伸出一只手:“重新認識一下,白杉。”
“夏晨陽?!?p> 有道是相逢一笑泯恩仇,她回握,也笑得明媚。
晚上玩到很晚,夏晨陽和李豫又是伴娘,一大早就要爬起來,幾乎沒睡什么,頂著熊貓眼和一張水腫的臉匆匆趕去現(xiàn)場。面對趕場一樣的化妝迎親送親,好不容易整到酒店,又是陪新娘挨餓,一口飯都吃不上的忙里忙外,雖然替好朋友開心,卻也累到虛脫。眼看婚禮差不多快結(jié)束了,夏晨陽坐在臨近的椅子上偷著懶。
突然出現(xiàn)在眼前的一盤蛋糕,讓正放空的她一個激靈,頓時清醒許多,待看清來人,才發(fā)現(xiàn)正是白杉那個小白臉,只是今天脫掉了他那套牛仔,換上了黑色的西裝,打著精致地領(lǐng)結(jié),看起來人模人樣的,一身黑色映著他的皮膚更加白皙。
接過他手中蛋糕的夏晨陽,直接地問他:“你皮膚怎么保養(yǎng)的?一個大男人,居然那么白?!?p> “羨慕啊,沒辦法天生天養(yǎng)?!北豢涞男“啄樖悄橈@得更加的臭屁。
夏晨陽嗤他一聲后,干脆直接放棄搭理他,跟手中的蛋糕開始拼命作戰(zhàn)。
白杉找了另一張椅子,擺了個舒適點的坐姿,看著她說道:“告訴你也沒關(guān)系,事實上,如果你也整天呆在手術(shù)室,遠離紫外線,自然也會那么白,況且你也不......黑啊?!?p> 咽下一口蛋糕,夏晨陽有些不可置信:“手術(shù)室?你是醫(yī)生?”
“怎么,看起來不像???”
夏晨陽眨巴眨巴眼睛,努力想自己映象中的醫(yī)生,工作時是襯衫西裝褲外面白大褂,平常時間應該是白大褂換成風衣,再不濟也是正正經(jīng)經(jīng)的休閑服,比如肖熾那樣的。
可眼前這個小白臉平常的衣服雖然說不上另類,也是嘻哈披肩,鉚釘加掛的,還染著亞麻色的頭發(fā),怎么看都會覺得像個無所事事的富二代,配上他的小臉蛋,去當演員還差不多,哪有醫(yī)生那么帥的,等會兒,她們家肖熾除外,這個白杉盡管也是個大帥哥,但比起......
“想什么呢?”小白臉打斷她早已飛走的思緒。
回過神的夏晨陽,吞下手里最后一點蛋糕沫沫,看了一邊還在拼搏的李豫,頓覺得拋下她很不夠義氣,于是回著白杉:“我先過去了,謝謝你的蛋糕。”
“哦,還有,我以前也是很白的,只不過工作需要,才黑了那么一點點,走了,回聊。”
說完就蹦蹦跳跳走開了,留下小白臉一個人,看著翩然離去的紫色背影,歡快的像只蝴蝶,美好卻似乎抓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