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意的條件呢也很簡單,剩下的路肖熾要背著她回家。他自然由著她,熟悉的將她背起,小小一只,輕松的很,只是這三年在國外她似乎瘦了許多,這一個月雖然養(yǎng)回來了一點(diǎn),可背起來還是沒什么分量。
小區(qū)里的路燈昏昏暗暗的,路邊的知了依舊吱吱吱吱吵個不停,夜晚風(fēng)微涼,吹得人很涼爽,夏晨陽摟著某人的脖頸,像倦鳥歸巢,極度舒適。蹭蹭臉頰,偷親一口,蹭蹭臉頰,再偷親一口,她像一只偷腥的小貓,只要主人不開口制止,玩得不亦樂乎。
到了家門口,肖熾喚她:“到了下來吧。”
夏晨陽耍賴道:“不要”
“我要拿鑰匙”
“我?guī)湍隳??!闭f著某人干脆上下其手。
“別鬧了......”
十足的寵溺語氣,夏晨陽根本就沒聽進(jìn)去,正掏著口袋,這時大門由內(nèi)而外突然打開,驚得夏晨陽差點(diǎn)沒從背上掉下去。明亮的燈光打在兩人驚愕的臉上,只聽屋內(nèi)開門的人道:“喲,回來啦?!?p> “爸?!?p> “老爸。”
不知道是不是因?yàn)樾奶摰木壒?,二人喊得極其異口同聲。肖熾把夏晨陽放下,后者也很識相的滑拉下來。
見兩人的舉止又似恢復(fù)到從前一般,肖旭中臉上也掩飾不住高興,可后一秒?yún)s又緊盯著夏晨陽,那眼神似乎要把她看穿。
夏晨陽腦中靈光一閃,突然就意識到老肖在意的點(diǎn)是什么,脫口而出:“肖叔叔。”
這個稱呼也好,方便以后和老肖攤牌不是,所以這次夏晨陽喊的真心實(shí)意,順口的很。
老肖也喜上眉梢,招呼著:“快進(jìn)來,快進(jìn)來......”,熱鬧的好像夏晨陽是剛來他們家上門的兒媳婦一樣。
這兩人的互動,看肖熾一臉莫名,“肖叔叔”?老肖居然也不生氣?似乎還......挺高興?
這頭老肖已經(jīng)和夏晨陽聊上了。
“老.....不對,肖......叔叔,你去哪了呀,去那么久?”
“啊,就......就辦案。”
“我知道,你去哪里辦的案,什么案件要跑那么遠(yuǎn)?。俊?p> “那個,叫什么,南......不對,BJ,BJ......遠(yuǎn)啊,大案,不能說的,要保密?!闭f著還朝夏晨陽比了個“噓”的手勢。
后者一臉恍然大悟的模樣,呆呆的跟著點(diǎn)頭:“哦哦”。
肖熾注意到肖旭中沒來得及換的衣服和放在一旁的行李箱,風(fēng)塵仆仆的模樣,看來也是剛到的樣子,于是插話道:
“爸,你吃飯了嗎?”
沒等肖旭中回答,便聽到他的電話鈴聲響起,看了一眼來電,拿起電話就走進(jìn)了房間,還關(guān)上了房門,只能聽見里頭咿咿呀呀的。
趁著這個空擋,肖熾問著夏晨陽關(guān)于“肖叔叔”的事。
“真是爸讓你改口的?!甭犕昊卮?,他仍舊覺得有些不可思議。
“嗯嗯”夏晨陽堅定的答道。
他低著頭若有所思,多了一些猜想,卻很快又被他自己打消了,實(shí)在沒道理啊,之前老肖可不是這么說的。
夜雖然還在繼續(xù),但它時刻在迎接著黎明的到來。
第二天一大早,夏晨陽和肖熾就被老肖打發(fā)了出來買東西。原因是昨晚餓著肚子的老肖在冰箱搜刮了半天,卻只找到了幾根面條來安慰腸胃。于是罵罵咧咧了一晚上:
老肖:“你們兩個小兔崽子,我冰箱放滿了東西走的,你們倆吃光了也不說買點(diǎn)放進(jìn)去。夏晨陽,你哥忙,你不知道買啊?”
夏晨陽:“親愛的叔叔,您好像忘了,我的腳昨天才好?!?p> 老肖:“肖熾,你想餓死你妹妹呀?天天就知道待在醫(yī)院,醫(yī)院是你家呀?”
肖熾:“。。?!?p> 夏晨陽:“可我們昨天出去吃的呀?!?p> 老肖:“那你倆不知道給我?guī)?。?p> 夏晨陽:“您也沒說您要回來啊。”
老肖:“我......你自己老爸啥時候要回來,你自己心里沒點(diǎn)數(shù)嗎?一點(diǎn)也不孝順?!?p> 夏晨陽:“......”
肖熾:“欸”
走在超市里的夏晨陽雙手環(huán)抱,對著肖熾翻著白眼:“你說說這個老肖,是不是更年期到了?!?p> 看著她頂著洋蔥頭一樣的發(fā)型,忍不住上去捏了一捏,笑道:“我看你們倆也差不多大?!?p> 夏晨陽嘟嘟嘴:“你那是沒見過我爸給我生的那個弟弟,那才是個人精呢,他要是遇上老.....呸,肖叔叔,那才真是火星撞地球,那場面我還真想見見,一定相當(dāng)精彩,下次有機(jī)會,我介紹你們認(rèn)識?!?p> 在英國三年,夏坤和他老婆幾乎都不在家,每天最多的時間除了在學(xué)校,就是和夏慕陽待在一起。經(jīng)過這三年,夏晨陽也明確了解到什么叫“兄弟姐妹是仇人”,什么樣才是真正的姐弟關(guān)系,譬如她和夏慕陽;什么叫打著名義上兄妹的幌子,做著撒狗糧的事,譬如她和肖熾。
一想到夏慕陽,她就想到她的報告,一想到報告,她就想到要么得回去一趟,要么得去求夏慕陽,她就頭疼。干脆一頭栽進(jìn)肖熾懷里,尋求著自我安慰,長嘆道:“我太難了......”
此刻的肖家,肖旭中正躺在床上補(bǔ)著覺,彌補(bǔ)著多少天來的疲累,卻被一陣急促的門鈴聲吵醒。他以為是肖熾他們出門忘帶鑰匙,于是穿著拖鞋慢吞吞的去開門,打開門的一瞬間,剛想破口大罵,卻發(fā)現(xiàn)門口站的是一名不認(rèn)識的少年。
那少年拖著個行李箱,穿著白色的短袖和垮垮的嘻哈褲,耳朵里塞著耳機(jī),嘴里還嚼著口香糖,張嘴就是一句:“夏晨陽呢?”
“你誰?。俊毙ば裰蟹磫査?,看這小伙子的模樣也不過十七八歲,他一屆老警察氣勢當(dāng)然不會弱了他去。
“我找夏晨陽”說著便想往屋子里面闖。
老肖自然攔著他:“你到底誰啊,你這叫私闖民宅知不知道?”
少年見闖不進(jìn)去,干脆就站在門口喊著:“夏晨陽,夏晨陽......”
二人推嚷間,肖旭中道:“嘿!你個小兔崽子,你懂不懂禮貌啊,我看你是想進(jìn)看守所啊!”
那人立刻停了下來,低頭看向貼著他的肖旭中,以身高上絕對的優(yōu)勢,居高臨下道:“一看就知道你是誰,我爸說了,對你,不用禮貌?!?p> “嘿!我特么......你爸誰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