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詡找來兩個凳子拼了起來,由于凳子太短了,他的腳不能完全放在上面,這個尷尬的長度讓人十分不舒服,他又拿了個凳子橫放在前面,然后平躺在上面。“天吶,這是什么?”他一下跳了起來,感覺有什么尖利的東西扎到了后背,他摸了摸后背尚有些疼痛之處,從后背的衣服上扯出一根尖尖的木刺。啊!凳子上的木節(jié)夠多了,難道還有木刺?
“我雖然對這個臨時拼起來的床的舒適度不抱多大希望,但這也太硌人了,簡直是個折磨人的刑具?!边€不如打坐來得舒服些,他心里嘆道。
“別慌,我去找個刨子來。”老頭轉(zhuǎn)身去翻那個身后的木柜子。
老頭在柜子里鼓搗了一會兒,拿出個木頭刨子。
何詡覺得這個沾滿灰塵的木頭刨子看樣子就快散架了,能不能用還有待考證。
“現(xiàn)在我來幫你們把這個弄得平整一些?!崩项^咧開大嘴,笑出聲來。
何詡在心里嘆道:“這笑可真夠瘆人的,如果不去探究他笑容背后的含義,這笑容確實很像那種圖謀不軌的奸笑,醞釀著什么陰謀詭計似的。”
老頭究竟為什么那樣格格地大笑,到現(xiàn)在還是個謎。
“我建議你可以考慮一下上樓睡覺?!彼欀碱^盯著老頭的笑臉然后轉(zhuǎn)過身對少年微笑說道。
少年淡然地搖了搖頭:“我就在這兒坐一晚就可以了,謝謝?!鄙倌曜⒁暳撕卧偲?,隨后移開了視線。
何詡被少年盯得心里有些發(fā)毛,他心里暗暗決定千萬不要再招惹神君了。
老頭鼓足了力氣來刨這些木節(jié),刨花左右翻飛,最后只剩一個頑固的木節(jié)老頭刨了半天也刨不掉,甚至將手都磨出了血來。
“很快就好了。”老頭咧開大嘴對何詡笑了笑。
“老天,拜托你可別再刨了。這已經(jīng)夠好了?!彼浦沽死项^繼續(xù)刨凳子的打算。
過了一會大廳只剩何詡和那位少年了,少年安靜地坐在桌前,似乎就準(zhǔn)備這樣一直坐到天荒地老。何詡嘆了口氣,這淡然的氣質(zhì)真是令人望而生畏!
只要再過一個時辰,如果沒有男子出現(xiàn)在神君身側(cè),也算完成任務(wù)。而且,看樣子今晚不會來什么人了。不過,他倒是很好奇,能讓凌云神君動凡心的是何許人也,難道是仙女?呸,忘了神君現(xiàn)在是女子了。
何詡打算躺在凳子上休息一會兒,一番折騰下來,他真是有些累了。一陣風(fēng)吹來,將他額前的頭發(fā)吹在臉上,他無奈地將頭發(fā)撥開,“我去,這又是什么情況?”他郁悶地坐了起來,發(fā)現(xiàn)寒風(fēng)從那扇破窗刮進來,正好和從門縫刮來的風(fēng)撞在一起,在他的身旁形成一股小小的旋風(fēng)。
“好吧,我還是考慮一下去樓上?!彼鹕碜呦蚰莻€供桌的位置,他先是拜了拜神像,心里默念道:“無意冒犯。”,然后對著暗門喊了一聲,這個狹窄幽暗的過道竟然還有回音,嚇了何詡一跳。
不多時老頭便披著件厚厚的外套出來了,“什么事?”
“我想問那位道長今夜不會回來吧?”
“我想應(yīng)該是的。”老頭點了點頭。
“要是他回來了,勞煩您敲下門?!焙卧倹_老頭笑了笑,遞了幾枚銅錢?!叭绻估镩_門,聲音應(yīng)該挺大吧?”
“我會喊道長的?!?p> “那是自然?!崩项^笑了笑,踏上樓梯在前面帶路。樓梯一片昏暗,老頭輕車熟路地踏在吱呀作響的樓梯上,不時停下來片刻,何詡猜他應(yīng)該正在轉(zhuǎn)頭盯著自己,他摸著扶梯,亦步亦趨地跟在后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