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詡斟了兩杯酒,一杯放在顏佚的面前,“這杯酒敬你?!彼难劬Σ挥X有些紅了。
“哥哥,請?!鳖佖⑿χe起酒杯,發(fā)覺到何詡神情的異樣,笑容逐漸消失。
何詡仰頭一飲而盡,又為兩人斟滿了酒杯,他喝得很急,接連喝下了幾杯。
輕風(fēng)拂過他的面頰,他覺得臉頰有些發(fā)燙,而且頭有些暈乎乎的。
“哥哥,你不是不會喝酒嘛,怎么喝這么多?”顏佚握住了酒壺放在一旁。
“只喝幾杯,不妨事?!彼哪X袋有些暈,他想要站起來,身子不受控制地晃了晃,用一雙手撐在桌上。
“哥哥,你醉了?!鳖佖龑⑹O碌木频乖谧约旱谋永铮攘讼氯?。
“我沒醉?!焙卧倱u搖晃晃地坐了下來。
“好吧,那哥哥吃些菜,吃好了我們回家。”他夾了一些肉在何詡面前的碟子里。
“嗯……”何詡雙手托腮,目不轉(zhuǎn)睛地盯著顏佚。
“怎么了?”顏佚不明所以地問道。
“顏佚,你有沒有什么避禍的法術(shù)可以加一個給我的房子?”何詡鄭重其事地問道。
“怎么?房子有什么問題?”顏佚自覺那房子沒有任何異樣。
“不是,我只是覺得這樣可以心安一些?!币驗槎蜻\已經(jīng)多次在他的心靈和感官上投下了陰影,特別在感官上,對他來說,厄運已不是什么新奇的事,他已十分熟悉,他對厄運已安之若素,絲毫不影響他的神經(jīng),只是他想要在此安身,鑒于以往的慘烈經(jīng)驗,他內(nèi)心強(qiáng)烈地不安。
他還記得自己第一次在人間住的那間宅子被火燒得慘不忍睹的情景。
“這個嘛……”他想了想,“好?!?p> “真有這種法術(shù)能避禍?”何詡詫異地問道。
“有?!鳖佖c了點頭。
“那就好……”何詡笑了笑,接著趴在了桌上,暈了過去。
“哥哥,哥哥……”顏佚輕輕推了推他的背,他絲毫沒有反應(yīng)。
顏佚將何詡的臉轉(zhuǎn)過來靠在自己肩頭,何詡的臉紅的厲害,似乎覺察到有人在擺弄他的頭,他在迷離惝恍、昏昏沉沉的境況下睜開醉意朦朧的眼睛,掙扎著站起身來。
“慢點?!鳖佖龑⑺銎?。
顏佚靠在桌前將那個籃子攬到懷里,一邊跌跌撞撞地向門的方向走去。
顏佚快步走過來扶著他一起向酒樓下走去。
何詡掙開他說:“這成什么體統(tǒng),我們這么走路,看上去太不像話了。”
顏佚雖然松開了他,卻不敢離得太遠(yuǎn),他盡量站得近些,好在他站立不穩(wěn)時扶他一把。
何詡指了指那邊的柜臺,“稍等,我去結(jié)了賬就過來,等我?!彼α诵Γ瑢⒒@子遞給顏佚,將額前的散落的頭發(fā)拂了拂,晃了晃身子向那邊柜臺走去。
“走吧?!彼行┰S的醉意,心怦怦地跳個不停,可是神情一如往常的平靜溫和,似乎這種氣質(zhì)是與生俱來的。
“好?!鳖佖粗难劬φf道。
何詡看到他細(xì)長的眼睛,“當(dāng)然,是一個男子。”他突兀地自言自語道。他究竟使我想起了什么,想起了誰呢?他搖了搖頭,試圖驅(qū)散腦海里冒出的這些亂七八糟的思緒。
“誰?”顏佚抱著籃子走近道。
“沒什么,我好像真的有點醉了。”他摸了摸發(fā)燙的面頰,此刻心依舊怦怦跳個不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