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洲抬起頭盯著走進門的凌云神君,云君順著她的目光,轉過身去,他盯著凌云走進來,臉上調皮的表情沒有了,目光冰冷地看著凌云。
“沒有打擾到你們吧?”凌云一邊說一邊徑直走了進來,他一塵不染的衣袍和柔順服帖的黑發(fā)再加上儒雅的舉止,讓云君感覺自己簡直就是個放浪形骸的粗鄙野人,他不滿地盯著凌云頗有風度地在側面的位置坐下,用手撩撥了下那散漫垂下來的頭發(fā),希望不要過于顯眼。
天吶!他感覺坐在這里就是一場災難性對比現(xiàn)場,他翹起一條腿,盡量隨意地側坐在桌前,凌云坐在那里,讓他十分不自在,他的瀟灑之中透露著一種莫名的拘謹,讓他大為光火。
南洲此時盡地主之誼地起身為云君斟了一杯酒,“神君,慢用。”
云君憤憤地盯著她為凌云斟酒,一直到她坐下來,他推出自己的杯子,弄出了很大的聲響,引得凌云和南洲紛紛向他看去。
那杯子完好無損地在桌上顫顫巍巍地顛了幾下,便以驚人的平衡力穩(wěn)穩(wěn)地落在桌上,就像一個背了重物的駝背老婦人小心翼翼地邁出一步那樣。
凌云和南洲都沉默地將視線從杯子上移到他的臉上。
“麻煩南洲神君幫我也斟一杯?!彼Φ?。
南洲盯了他一眼,淡淡道:“你該走了?!?p> “凌云神君,好久不見?!彼D過臉對凌云說道。
凌云看著他點了點頭,臉上帶著一絲淡淡的笑意:“云君?!?p> 云君愣了愣,他覺得凌云的笑容真是難得,是嘲笑還是裝模作樣?
“南洲神君?”他指了指自己的杯子。
“自己倒。”南洲沒有理他。
“云君剛剛出關?”凌云問道。
“誰說我閉關了?”他疑惑地說道。
“前幾日仙會,你沒有出席,不是閉關了嗎?”
“哦,這個嘛,你信?”
“說實話,我并不在意?!绷柙戚p輕搖了搖頭。
“那你還問?”
“我只是對你出現(xiàn)在這里有興趣。”凌云說道。
云君皺眉說不出話來。
南洲的眼睛眨了眨,忍住了沒有笑出來。
凌云只是握著杯子,輕輕晃了晃,然后放在桌上,看樣子,他并不喝酒。
“凌云神君,貌似你是來送賀禮的?”
凌云點了點頭:“是。”
“那你怎么還不走?賀禮不是已經(jīng)送了?!?p> “我還會再待幾天?!?p> “需要我陪同嗎?我對這里很熟?!彼蝗徽f道。
“不用。謝謝云君的好意。”他轉過身對南洲說道:“南洲神君,我在書房外等你?!彼酒鹕韥?,向南洲欠了欠身子。
“好。”南洲點了點頭。
凌云向云君點了點頭,走出了大門。
云君站起來,“你跟他很熟?”
“跟你沒有關系?!蹦现蕹韵乱粔K小巧的糕點。
“好吧,不過我不喜歡凌云。”云君厭惡地說道。
“看得出來,他也不怎么喜歡你?!?p> 南洲站起身來,向外走去。
云君跟在她的后面,一同出了大門。
“你這是做什么?”南洲突然轉過身來。
云君急忙向后退了一步,免得撞上南洲。
“陪你去見凌云。”他笑道。
南洲冷冷盯了他一眼。
“好吧,那我走了。”他揮動銀羽,離開了南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