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天都是一個新的日子。走運當然是好的,不過我情愿做到分毫不差。這樣,運氣來的時候,你就有所準備了。
——海明威《老人與?!?p> *
人生總是公平的,它不會因為可憐誰,而不把災難降臨給誰;也不會因為偏愛誰,就讓人作孽而不死。
要活得精彩,你總會奮勇向前;
要獲得安逸,你總能寬容安靜;
心里發(fā)不下的,總會成為負擔,負擔多了,終究是不會快樂。
富人有富人快樂的指標;
窮人有窮人的幸福樂趣。
馬洛斯需求層次也是分了三個階梯。
底層的溫飽階段,按照生存要求分成了生理需要和安全需要;
中層的小康階段,按照人的歸屬感去分成了社會需要和尊重需要;
頂層的富裕階段,只有一個自我超越的成長需求。
漁村島的GWY階層,當然不需要去考慮溫飽的生存指數,他們往往最求的是社會對他們的尊重。
雖然背靠十四億人群的大樹,給了他們滿滿的正能量,可是畢竟隊員的生活空間依舊是在漁村島,他們仍然是逃脫不了生存環(huán)境帶來的壓力。
輔島的北面和南深市,隔海相望,住在海邊的小區(qū),高層樓房在天氣晴朗的日子里,還能看見對岸南深市海邊YL場所,歡天喜地的煙花和喧鬧。
周末的傍晚,兩面都是人潮歡呼,對于封振華來說,卻是一面天堂,一面地獄!
“心里的花,我想要帶你回家,在那深夜酒吧……“
手機鈴聲響起,封振華納悶的看了半天,這個時間的陌生電話?
封振華有兩個手機號碼,一個公事,一個私事。
私人、私事的電話號碼,顧名思義,是家里親戚和朋友專用的。現在這個時段,都知道是他工作最忙的時段,誰會這個時候來找他?
對方相似不知疲倦一般,一直讓它響著,
“你好!”
封振華劃開手機接聽,納悶的打著招呼。
聽筒里傳來一個年輕的聲音,聽起來十分緊張。
“封振華?華哥?”
聲音并不耳熟。封振華還在腦海里分辨著,嘴里卻很自然的回應著,
“是!”
年輕又陌生的聲音,著急又重三遍四的來回陳述著,
“是我呀!盲奇!蒙奇呀!嫂子,薇尼,陳薇尼店里的。那個搬貨的盲奇呀!我見過你的!記得嗎?有次幫嫂子搬四箱力寶健去你車里!記得嗎?”
封振華記起來了!
那個滿臉堆著討好笑容的年輕人。
看上去有些油滑!
老婆陳薇尼卻說他非常能吃苦,還經常帶著一幫年紀更小的人,一起兼職打零工!
對!
這個姓也很特別。
蒙!
封振華下意思的回了一句,
“哦~~”
轉念又想起來,老婆說,這小子六月就辭職了。說是去參加游行了,對方按天給他付工資。說是比在超市里搬貨要錢多。這類人不要太多,老婆說,單是他們店里,辭職專門干這個的就有十幾個,都是基層的年輕人。
超市每個月才給他們工資八千,而對方卻每天每人給幾百到上千不等,帶團隊的還可以按人頭抽提成。比以前工廠里面帶臨時工還賺錢!
這小子,現在打電話過來是什么意思?
謹慎的封振華,連忙用手機點開了錄音功能。
“我不是去參加那個YX了么?“
“嗯,我知道!薇尼有說過!“
封振華回得一板一眼,力求成為證據之后,自己的表述沒有歧義!
聽筒的聲音突然底沉起來,聽上去,像是對面用手掩蓋住了嘴在說話,
“我看到,幾箱子的QYD!在巷子的二樓!幾箱!還在兌!她們現場兌QYD!”
封振華的心,突的一聲,像是停止了跳動!轉而又像打了一支腎上激素一般,叫囂著瘋狂的跳動起來。一聲一聲,越來越快,
“華哥!華哥!”
對方久久沒有聽見回音,又著急的喊了起來!
封振華拿著手機的左手,微微有些顫抖。示意副手去帶隊往前布置,他向后轉,走向運隊伍過來的車內。
嘴里卻不停的問著盲奇,
“你怎么看見的?有沒有被人發(fā)現?趕緊出來!“
盲奇聽見封振華的回音,似乎松了口氣,聽筒傳來深呼吸的呼哧聲,又見他說著,
“華哥,我盲奇就是為了掙點飯錢!可不想去懲戒S!我偷偷拍了照,我發(fā)給你!她們讓二發(fā)看著門,走不掉呀!你可不可以幫下我們?!“
封振華的眉頭緊緊的擰在一起,如何幫?私下操作萬一說不清楚,自己很容易就被陷進去,玩忽職守,不是什么輕松的懲罰!尤其在這種時候??桑炖飬s又問道,
“你人在哪里,我看下先?“
盲奇報了個地址,又用手機發(fā)了定位地址。
亞利大道旁邊?!
簡沙公司?!
盲奇這小子,運氣真不錯!
龍傲天肯定有辦法!
封振華趕緊給龍傲天打了電話,把這邊的事情一交代,又把盲奇的背景一說。龍傲天很干脆的答應去找盲奇。
電話一收線,封振華把龍傲天的手機號碼發(fā)給盲奇,還沒等到盲奇打給對方,龍傲天就已經打了過來。非常干凈利落的叮囑盲奇別挪窩,他過來找!
盲奇見過封振華,也沒碰過如此JG的執(zhí)法隊員,若不是對陳薇尼抱著絕對的信任,盲奇都嚇得想跑路了!
十幾分鐘,盲奇看見三個穿著記者熒光黃背心的人走來,為首的帶著黑色蒙巾,后面兩個帶著豬嘴口罩,一人拿著小型攝像機,一人斜挎著相機。
三人身形都比較結實,盲奇直覺應該是龍哥,拿起手機給龍傲天回撥了過去,果然為首的那人身上響起了手機鈴聲。
盲奇揮著手,示意他們過來!
---盲奇?!
---龍哥?!
兩人接上頭,盲奇很是糾結,按捺不住緊張的說到,
“龍哥,你這樣進去會穿幫的!你們,這個身材一看就不是記者的!“
然后,又比劃了下身形和服裝道,
“他們是這樣的……”
臨時裝扮的龍傲天,王迅和黃藝興,頓時被打擊了,這我們也沒想到要裝記者好吧!
盲奇連忙又把二發(fā)找來,五個人頭碰頭開始臨時想對策。
好不容易等來個便衣的女隊員,扎著馬尾辮。
撓了半天頭,二發(fā)建議讓女隊員冒充社工。剛才他就打探過了,一些年輕的女子,都是同學和社工帶出來的。女隊員可以冒充社工,來房間找自己社區(qū)的人。這樣那些房間的女子們不容易懷疑。
龍傲天他們聽了,心里都是一陣發(fā)寒。
漁村島的社工,是社會FL制度下的工作種類,本來的目的就是,幫助一些弱S人群,去學習專業(yè)技能,和解決他們生活上存在的困難。
在這些弱S群體里面,有一些社工的影響力往往大過親情和朋友。社工們長期跟弱S人群(防)交流、生活,對他們的性格和心理的影響非常直接和有效。因為社工上崗前,就進行過專門的社會控制和緩解社會矛盾的,訓練和培訓。
然而,現在社工卻違背了專業(yè)的倫理和價值觀念。也干起“端起飯碗吃飯,放下飯碗罵娘”的活計。
真是可悲又可恨!
龍傲天給盲奇遞了根煙,兩人靠在墻邊吐著煙圈,胡亂的聊著天。
---阿華說,你是奔著每天發(fā)錢來的!你們現在這每天多少錢?
---以前就出來走走,喊喊口號,也就幾百,現在一天有一千了。
---不怕么?
---怕!可是人多吶!也不一定會抓到我們!我們總要吃飯咯,你看我高中畢業(yè),只得做搬運工,現在市面亂到超市和鋪頭都關門,哪里有工作可以做?沒工作也得吃飯吶。
---沒想過上南深市找個工作嗎?
---找不到!南深市的社保和醫(yī)保跟我們都不一樣,人家小公司不敢請我們,怕被查!大公司,更加不會請我們了,南深市的人,又便宜,學歷又高過我們。
---經常上去?
---是呀!以前送貨經常上,幫人帶點奶粉化妝品。
---你在網上開店了呀?
---沒!不會玩他們那個網絡營銷,好多都聽不懂。我就幫南深市做這個的人,帶貨,賺點路費。
聽到這里,龍傲天心里明白,盲奇就是個努力找活干,養(yǎng)活自己的人。
這樣的人在漁村島何其多!
社會如果在不安定,他們更加找不到工作,沒有錢,哪里來的積蓄吃飯生活?!
---你的那些兄弟呢?也都找不到活嗎?
---都是做點散工!以前還有些小鋪頭請人,現在要不都是用自己人,要不都關了。沒飯吃,要不然誰愿意出來干這種事?!
龍傲天頓了頓,也不知道如何安慰。讓盲奇他們不要再出來了,龍傲天說不出口!
---千萬不要去做那些黑佬!
---誒!知道!那些黑佬天天吸可樂,玩N人,都廢了!
說著說著,盲奇有些感動,人都是自私的,難得有個人愿意提醒自己!他心里明白,龍傲天說這番話,是為了他好!
---龍哥,你跟華哥都是好人!我都不傻!我明白的,我就帶弟兄們賺點伙食費!謝謝你啊!
心里雖然感動,但,盲奇也不會把自家兄弟們準備黑吃黑的最終計劃說出來。
每個人心里都藏著自己的秘密,盲奇不覺得他可以和執(zhí)法隊的人分享自己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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