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謝夫人。”趙云心里一驚,原來她看出來自己是女子了,只是自己這個半大的娃娃還沒有發(fā)育,身穿男裝她是怎么發(fā)現(xiàn)的?
深藍(lán)色的胭脂在婦人光潔的額頭上點綴出一朵小花,湊近了才發(fā)現(xiàn)婦人的皮膚光滑且皺紋細(xì)小到不仔細(xì)看完全看不出,要不是她梳了個婦人頭式,她都要以為這是個雙十年華的姑娘。
趙云輕輕地在她眼睛上勾勒出眼線,這時房間里突然走進(jìn)來一人。
只聽見她跪地叩頭,“給大將軍夫人請安。”
??!
趙云的手一抖,手中的小刷牙一下子就偏了位置,畫到了睫毛上!
大大大將軍夫人,那她的兒子兒子豈不是世子?怎么滴也得是個少將?
趙云有一種命已休矣大悲,人暈倒之后應(yīng)該不會知道別人踹了自己才對…
她故作鎮(zhèn)定的用小刷子繼續(xù)刷了刷婦人的睫毛,然后換一邊也刷了刷。
剛才不是手滑!是給睫毛上妝上妝。
趙云收回小刷子,將胭脂盒關(guān)好,只覺得自己嗓子有些干澀,“啃,夫人,已經(jīng)畫好了?!?p> 婦人緩緩地睜開眼睛,對著鏡子里的女人看去。
銅鏡照出來的人膚色都有些黃,不過也算清晰。
鏡子里的女人柳眉鳳眼紅唇,眉宇之間一朵小小的花鈿讓她看起來減齡不少,眼尾的勾勒讓她整個人都顯得青春了不少。
“簡直太不莊重了!”婦人看著自己的妝容皺著眉道:“本夫人怎么能畫這么小女兒的妝容?”
聽著她不滿的語氣趙云差點都給她跪了,“回夫人,不是妝容的問題,是夫人天姿國色,稍加修飾自是美出了新境界?!?p> “喝,難怪那群老女人天天往自己臉上抹二斤粉?!眿D人手拿小鏡子,突然就變了臉,頗為滿意的看著自己的妝容說道:“行吧,你的東西本夫人收下了,開價吧?!?p> 心驚肉跳的那么久,趙云都覺得自己快要休克了,終于聽到了一句天籟之音!
“回夫人,此物名水之冰,寓意冰清玉潔女人永遠(yuǎn)對愛人忠貞不渝。小的這里還有四盒未開封的,批發(fā)價五十兩?!壁w云努力的讓自己看起來穩(wěn)重些,不要笑!
“既然你誠意要獻(xiàn)給本夫人,那本夫人也不好辜負(fù)了你的一片,憐兒。”婦人說道:“都收起來吧,交代下去,以后這位姑娘過來賣胭脂都照價收下。”
“是。”地上一直跪著的女子這才起了身,從趙云手里拿過胭脂盒,扶著婦人走了。
趙云有些呆愣的站在原地,她這是,被人坑了?還是敢怒不敢言的那種?!
她來的時候的確是說送胭脂,可沒說全送??!
就在她呆愣之際,屋外傳來輕飄飄地一句,“若是這京城出現(xiàn)同樣或者類似的材質(zhì)的胭脂,卻不是出自金秋銀樓,會做這胭脂的人就不用活著了?!?p> 她有些不明白小說里不都是說女主臨危不亂,力挽狂瀾,把周圍的人都耍的團(tuán)團(tuán)轉(zhuǎn)嗎?她怎么那么沒出息?難道是書讀的少?好歹也是二流大學(xué)畢業(yè)不至于吧?
一想到剛才婦人散發(fā)出來的強大氣場,不怒自威的氣勢,換成見現(xiàn)代的市長,書記大大之類的,她突然能原諒自己剛才的緊張了。
婦人的一個響指召喚出的十幾人武藝高強的帶刀護(hù)衛(wèi),讓趙云突然驚醒。這個時代的功夫可不像現(xiàn)代的柔道跆拳道,而是實打?qū)嵉恼婀Ψ颉?p> 這種功夫能讓她這種小白完全察覺不到附近有多少死士!
她這種小白還是乖乖的回鄉(xiāng)下去種田吧,城里的女人都太可怕了,會功夫的男人更可怕!
她有些泄氣的出了金秋銀樓,回頭看了一眼那霸氣的匾額,朝著反方向走了。
金秋銀樓對面的酒樓,二樓的一個窗戶,一雙美眸看著趙云垂頭喪氣的背影,夸張的笑了起了。
“哈哈哈,哈哈哈,有意思有意思,女扮男裝的臭丫頭還想在那個厚顏無恥的肖土匪哪里賺一筆?”對上幾雙眼睛男子的手頓了一下,“咳,我是說英明神武火眼金睛。”
男子轉(zhuǎn)頭看著將額頭擦紅也沒把額頭上的花鈿擦掉的肖容,更是抑制不住的開懷大笑:“哈哈哈,子容,其實你額頭是的小劍挺襯你的?!?p> 被男子身后發(fā)出嗡鳴聲的劍嚇了一跳,連忙改口道:“本少爺是說這胭脂挺質(zhì)量的,肖夫人年年倒貼的銀樓應(yīng)該會賺上一筆。”
肖容啪的扔下手中的帕子,沉聲道:“人找到了嗎?”
屋內(nèi),其他幾名身穿玄衣的男子面露難色,一人出聲道:“回將軍,還沒有,不過封城門及時那人應(yīng)該還沒有逃出去,城里的護(hù)衛(wèi)錦衣衛(wèi)都已經(jīng)出動,想必不出幾日就能揪出來?!?p> 肖晨也一改吊兒郎當(dāng)姿態(tài),神情認(rèn)真的說道:“我們打著御賜的尚方寶劍被盜,大肆在城中抓賊,孫黨這么積極幫我們,想必猜到我們被盜的不是尚方寶劍,就等著抓住咱們的小辮子參你一本。”
一玄衣男子不削的道:“一個能從將軍府偷走東西的人,就孫黨那群人還沒那個本事抓得住?!?p> “盡快確定賊人的位置,連城已經(jīng)迫在眉睫。”肖容沉聲道,淡漠的神情讓人難以琢磨。
“是?!睅兹艘煌瑧?yīng)道。
幾人走后,屋內(nèi)只剩下兩個風(fēng)格迥異的親兄弟。肖晨瞬間就軟了骨頭,躺在靠椅上,翹著二郎腿。
放蕩不羈的臉上露出悲傷的表情:“子容,過幾天你走了可就只你親弟弟!一個人了?!?p> 見肖容不搭理他,婉轉(zhuǎn)而痛苦的說道:“你怎么能那么殘忍,忍心讓你親弟弟我被肖土匪逼著成親?”
“人定下來了?”肖容終于正眼瞧了他一下。
“那到?jīng)]有,只是相看,但是你知道你弟弟我英俊瀟灑風(fēng)流倜儻,每次見一個姑娘,那姑娘便要死要活的非要嫁我,你都不知道我用了多少$才讓肖土匪要死不松開的?”
“肖容,你作為嫡長子,應(yīng)該以身作則盡快娶妻生子,盡快生他三五個…哎?人呢?”肖晨只覺得自己眨了一下眼,房間里居然就只剩下他一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