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父母都不識字,代寫又太貴了,只能趁著下山的機會去看看他們了;再者,當(dāng)初要不是被前代掌門遇見,說我有慧根,說不定,我現(xiàn)在還不知道為了生存被賣到什么地方去了呢。”
說起自己的家人,銀屏手上的動作便是不由自主的停了下來。言語之中的苦澀,怎么也藏不住。
雖說比起山上一些土生土長在委羽山的同門,自己還有個家已經(jīng)很好了。但和月書她們比起來,總覺得有些低人一等的感覺。
聽銀屏這說話的聲音越來越小,月書才是猛然反應(yīng)過來,自己似乎戳到別人痛楚了。眼下這有些尷尬的氣氛,月書也不知道該怎么解決。
眼看著屋外天已黑定,月書索性把手中的東西放下,輕手輕腳的把墻上練習(xí)用的木劍取了下來,壯著膽子道:“那什么,師姐,我去練習(xí)一下御劍術(shù),免得到時候突然掉下來嚇到你們。”
銀屏也知道方才自己的話讓月書有些不敢接話了,展顏道:“噗,行了,去吧。記住,放松精神,不用太緊張的?!?p> 月書無奈的表示:“只要不打雷,我覺得我可以?!?p> 銀屏看月書那頭疼的模樣,提議道:“我看,得去玉清堂幫你問問有沒有什么能減輕你害怕雷電的藥了;不然,等修煉大成雷劫到的時候,我真怕你帶著雷電到處亂跑?!?p> “好主意,師姐高見!”
月書出門的時候,銀屏還是忍不住提醒了一句:“別練太晚,天都黑了,可別惹事吵到其他的小師姐們?!?p> “知道了,我會安安靜靜的?!?p> 話還沒說完,屋外突然傳來的一聲巨響,頓時把銀屏嚇了一跳,脫口而出就是月書的全名:“杜、月、書?!”
月書一愣,隨即高聲道:“我還在這兒呢,真不是我,你憋瞎說??!”
銀屏看了看屋內(nèi)的月書,又聽到屋外那沒停下來的轟鳴聲后,有些尷尬的解釋道:“不好意思,習(xí)慣了?!?p> “……”
女弟子們居住的明鏡臺,因為這突然想起的聲聲巨響,一下子變得熱鬧了起來。月書她們也應(yīng)聲跑出去查看情況。
在看到夜空之中綻放的巨大煙火之時,本就對美好事物有天生追求的女孩子們,臉上那喜悅的表情簡直像是從一個模子里刻出來的一樣。
月書長那么大,不知道為什么,總覺得在現(xiàn)在這個時空的這段記憶里,好像從沒見過這樣盛大的煙火表演:“這誰家放煙火啊,好漂亮??!”
銀屏點了點頭,附和道:“是啊,還從來沒在委羽山瞧過這樣好看的煙火呢,今天是過節(jié)嗎?”
月書趴在欄桿上,一邊欣賞這盛大的煙火表演,一邊忍不住推測道:“好像不是什么節(jié)日吧,說不定是什么黃大吉日,哪個大戶人家娶親也說不定啊?!?p> 說時遲那時快,銀屏轉(zhuǎn)身就沖回房間里翻出了一本老黃歷出來:“的確不是什么節(jié)氣,今天的日子也算不得黃道吉日。不過,我居然忘了,月兒,今天是你的生辰誒。”
月書笑言道:“是啊,我還說家里怎么只寄信來,都沒禮物的……難不成,是這個?”(不對不對,就算拿來,這邊也沒有杜家的親戚朋友,也沒人放???管他的,看就完事了。)
最后的一發(fā)煙火招搖的閃耀了整個夜空之中,被轟鳴聲驚擾后的委羽山,變得格外安靜。
就在明鏡臺中的可愛的小姐姐們,意猶未盡的討論方才的煙火之時,委羽山的一處空曠地帶,白天還在眾弟子面前趾高氣揚、傲氣非常的月奴,此刻卻是蜷縮在一個陌生人的懷里。
月奴那在月夜中閃耀著奇異光芒的大眼睛小心的打量了一下周圍,確定煙花已經(jīng)放完之后,抬頭朝著挾持自己的人叫了起來。
“喵喵喵?”(你說的,我都照辦了,能放我走了吧)
別問為什么三個喵有那么長的字,問就是喵語比較復(fù)雜,常人不能明白其中精妙。
朔月之夜,沒了月亮的光輝,這陌生來客的容貌,完完全全的籠罩在了一片黑暗之中,看不真切。
這人靜靜的朝著明鏡臺的方向望了一會后,才將懷中的月奴松開:“去吧,不過,別說見過我。”
“……喵”(知道了)
月奴晚上出來散步,恰好被人逮住。原本還想看看是哪個不長眼的人居然敢提它的后腦皮,誰知道一扭頭,就屈服在了野獸的本能直覺下,
無奈之下,月奴這個平日里高傲的王者,也只能照那人的意思,告訴了這人明鏡臺的朝向。
不過沒想到這人好像不是什么壞人,也沒讓自己打開委羽山的結(jié)界,放了個普通的煙花,好像就真的準備離開了。
不過,人心難測,月奴雖然脫困了,也不能馬上回去。它得為鶴心煥好好監(jiān)視一個這個人,只要他有任何不軌的舉動,不管三七二十一,它會馬上通知鶴心煥。
然而,這奇怪的人在轉(zhuǎn)身離開了之后,就真的沒再折返回來。月奴瞧危機解除了,伸了個懶腰之后,便是扭著性感的小屁股開窗回到了鶴心煥身邊。豎直了尾巴,圍著鶴心煥轉(zhuǎn)了一圈后,月奴才在他身邊爬了下來,嬌滴滴的叫了一聲:“喵~”
鶴心煥把地上的月奴抱起來后,柔聲問道:“怎么現(xiàn)在才回來,你也跑去看煙花了?”
“喵!”(對?。?p> 鶴心煥看了眼桌上的錦盒后,方才心中的困頓,此刻倒是迎刃而解了:“看你精神飽滿的樣子,應(yīng)該不困,幫我送件東西,如何?”
“喵?”(什么?)
洗漱完畢后的月書和銀屏,正盤腿坐在各自的床榻之上冥想修煉,突然聽見一陣清脆悅耳的銀鈴聲在屋中想起。
月書眼皮微微一動,低聲道:“這鈴聲,是,月奴嗎?”
“喵~”
這一睜眼,月奴已經(jīng)在自己的面前正襟危坐了:“誒,真的是你啊!”
銀屏聞言,也趕忙睜開了眼。她惦記月奴好久了,可這小東西大部分時間都跟在掌門身邊,一直沒找到時間下手。今天究竟是什么好日子,居然心想事成了:“小月奴,你怎么屈尊來這兒了?快快快,月兒,快把柜子里的吃食拿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