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木忙識時務(wù)地收起文稿:“不不不,采訪還是內(nèi)斂一點,內(nèi)斂一點?!?p> 譚情女士這才滿意的點點頭:“我還特意囑咐安排個優(yōu)質(zhì)一點的主持人,同框的照片主持人也不能太難看?!?p> 譚情女士一向都是這么吹毛求疵,在面子工程上鉆研的十分精通。
喬木苦苦的看著她:“所以,不能拒絕嗎?”
“你試試?”
“算了,我不試了?!?p> 目的達(dá)到后,譚情女士總算是起身準(zhǔn)備去找牌搭子打麻將。
臨出門又跟一旁安靜的連呼吸聲都聽不到的廖冰攀談了起來:“廖秘書多大???”
廖冰死板地答:“夫人,我今年26歲?!?p> 譚情女士矯情的“嗯”了一聲,而后說道:“哎呀,比我們喬木還大一歲啊….不太合適呢….”
然后擠了擠眼睛:“你們好好工作吧,我不打擾你們啦?!?p> 然后揚塵而去。
喬木抱歉的對廖冰笑了笑:“她一直這樣,習(xí)慣了就好?!?p> 廖冰的面上看不清神色,只是悠悠然的說道:“那我就將您周三所有行程推遲了?!?p> 喬木點頭“唔”。
廖冰和喬木確認(rèn)了一下今天的行程安排后才退了出去。
喬木這才有了閑工夫好好地看采訪提綱。
一條一條地順下去,卻在尾部看到了“歐陽萊”的署名。
于是他忽然覺得天意有些趣味,竟然讓他和歐陽萊以這樣的方式再見。
喬木用指尖扣了扣桌面,眼神卻一直看著”歐陽萊“三個字,若有所思。
另一邊,被玻璃包裹起來的三層獨立建筑里人聲鼎沸。
據(jù)說新來的歐陽記者正在主編室跟主編吵架。
穿著白色真絲質(zhì)地襯衫和高腰亮黃色包臀裙的歐陽萊抱著胳膊盛氣凌人:“我不去,換個人!”
主編馬薇薇一副不可置信:“你哪里來的自信,在這里跟我叫囂?”
歐陽萊仍舊是油鹽不進:“這不是自不自信的原因,大老板既然高薪將我從都市頻道挖來,就說明我這個人有利用價值,有利用價值的人,難道連拒絕的權(quán)利都沒有嗎?”
馬薇薇冷笑道:“讓你去采訪邁集團的少總裁陳喬木是千載難逢的機會!多少人求而不得!只有你,嗤之以鼻!真是不知好歹!”
歐陽萊仍舊冷淡:“誰愛去誰去!”
馬薇薇只覺得頭皮發(fā)麻,要不是還在雜志社,她早就跳起來跟眼前趾高氣昂的女人撕扯一通。
誰知突然電話鈴響,馬薇薇按耐住氣焰接了起來。
說了兩句,馬薇薇輕飄飄地看向歐陽萊:“老大讓你接電話!”
歐陽萊雖不情愿,但還是接了。
只同電話那頭說了幾句,便冷著眸子掛了。
馬薇薇挑著眼尾看向她:“怎么不叫囂了?惡狗遇著狼了?”
歐陽萊并不理睬她,轉(zhuǎn)身出了門去。
再進來的小職員怯生生地問馬薇薇:“那周三的采訪怎么辦?其他的人都有安排了……”
馬薇薇輕蔑地看了看歐陽萊離開的背影,說道:“大名鼎鼎嫌貧愛富的歐陽記者怎么會錯過這么好攀附權(quán)貴的機會….”
她抬了抬眼:“去準(zhǔn)備一些精彩的問題,讓歐陽記者發(fā)揮發(fā)揮她的能耐…..”
穿過玻璃棧道般的長廊,歐陽萊氣呼呼地坐回自己的座位上。
她就是個刺猬,誰都生怕被她扎。
所以這個雜志社,沒有一個是歐陽萊的朋友。
這不讓她難過,反倒舒服得很。
早就厭倦了人與人之間的爾虞我詐虛偽奉承,不如兩不相干,都當(dāng)陌生人。
所以當(dāng)她憤怒地踹了踹桌子腿兒的時候,一旁做文編的小女孩兒嚇得端著水杯就溜了。
她用干凈的指甲扣著桌面,整個胸腔還是憋悶著馬薇薇給的氣。
這滋味不得不喝幾杯酒。
于是歐陽萊干脆提前下班,拿著手包叫了輛車來到市中心最喧鬧的地方。
她趁著還未全部暗掉的光線看見自己常去的露臺酒吧上似乎圍著幾個熟悉的身影。
是酒局上那些狐朋狗友。
她覺得腦仁疼,只好換了一家空曠無人的新酒吧。
看裝修風(fēng)格倒是有一種北歐風(fēng)的清爽。
不似別的酒吧燈光那般暗沉,這里倒是明亮的很。
威士忌擺滿整整一墻,再用光束打著,倒是像是一墻的藝術(shù)品。
雖然沒什么人,但是環(huán)境到算是還好。
這對歐陽萊說,很重要。
于是她優(yōu)雅的走進去,服務(wù)員也熱情的迎出來。
“小姐,您幾位?”
歐陽萊不茍言笑,一張臉冷得能結(jié)出冰來,她只是豎了豎手指,意思就自己一人。
服務(wù)員仍舊熱情的帶領(lǐng),將她引到了靠近窗邊的桌旁坐下,再遞給她質(zhì)感很厚實的菜單,就離開了。
也許是因為酒吧太空曠,人太少,酒吧老板詹豪在吧臺一眼就瞅見獨自進來的歐陽萊。
他那一雙像是草原獵鷹般地眼睛牢牢地就鎖在了歐陽萊的身上。
他單手拿著酒杯,提了一側(cè)的唇角邪笑,見到那個服務(wù)生過來下單,便將他叫了過來:“小六,你過來!”
詹豪招了招手。
服務(wù)員點頭哈腰著跑來,問道:“豪哥,什么事?”
詹豪抬了抬下巴:“那個妞,幾個人?”
小六說:“就她一個人。”
詹豪的眼睛更亮了,唇角的邪氣也更甚,他穿著短款皮衣,緊身牛仔褲,胸前還帶了寶格麗滿鉆款的項鏈。
眉眼很是英氣。
如若不是直勾勾地看著女孩兒,詹豪倒是有一些帥氣。
他努了努嘴,又問:“她點了什么酒?”
“山崎。”
詹豪蹙眉:“一杯?”
服務(wù)員說:“一瓶?!?p> 詹豪的笑容一滯,忽而又笑了起來,干脆仰頭將手里的酒喝光,摸了摸下巴:“看來這是來買醉的啊~”
說著話,詹豪已經(jīng)站起身來,一只手搭在服務(wù)生的肩膀上:“你去說,這酒你們老板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