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班走在路上,雙薇衣又覺得有人跟蹤。心說,我是不是心理作用?。克餍苑怕_步,干脆先逛會兒街邊的服飾店,耳朵卻格外注意周圍人的動作和聲音。正偏頭打眼掃視著路邊店的衣物,聽到身后莫名其妙地一句話:“就是雙薇衣!不信打開手機看。有她給發(fā)我的相片呢。”
竟然是陌生男人的聲音。
雙薇衣嚇得頭也沒敢回,抬腳鉆進時裝店躲到一個模特后面往外瞧。真的有一個高瘦和一個壯實的人也正向店里瞅。雙薇衣一個激靈,那壯實不是趙錢廣嗎?他怎么知道我是雙薇衣,而且還有我的相片!難道是徐佳給他的?
“小姐,請問您需要些什么?”
導(dǎo)購員面帶微笑,眼含驚訝,眉頭微皺,瞧著神情怪異的雙薇衣,用禮貌的聲音把像小賊一樣張望的雙薇衣從模特后面請出來。雙薇衣嘿嘿尷尬一笑,“有陌生人跟蹤我。”
導(dǎo)購看看門外,這會兒有別的女顧客進來,導(dǎo)購立刻丟下雙薇衣招呼別人去了。
雙薇衣在門口四望,趙壯實也不見了。
雙薇衣先鎮(zhèn)定下來,這會兒人很多,趙錢廣也不敢把我怎么樣。這中間看來問題很多。既然趙錢廣認(rèn)得我,我躲也沒有用。我還發(fā)給他相片?我發(fā)給他相片!難道有人冒充我?!雙薇衣看到旁邊的酒吧,進去要了杯酒坐下。
拿出手機玩了會兒。
“是雙薇衣嗎?”果然有人來了。
雙薇衣把手機收起來,抬眼看了看來人,是趙錢廣身邊的那個瘦子。酒吧里光線不好,瘦子的五官更加不甚分明,他自行在雙薇衣面前坐下,“你好。我是趙儉,你加過我微信的。”
雙薇衣登時頭皮如扎了幾百根針,頭發(fā)幾乎也能根根炸立起來,“???哦!”雙薇衣傻傻的先應(yīng)付著,一邊對自己說:冷靜!鎮(zhèn)靜!你現(xiàn)在是深入敵方的臥底!暴露了只有死路一條。雙薇衣于是咧開嘴巴,來了個不明就里的傻笑。
趙儉以為雙薇衣算是知道這事了,況且酒吧燈光黑暗,她也不會仔細(xì)對比自己和照片里的相貌。
趙儉開口道,“真是有緣份啊,沒想到竟然能在街上遇見加自己微信的人?!?p> 雙薇衣又呵呵地傻笑兩下,“哎呀,我手機沒電了。我還有個重要信息沒發(fā)出去,能把你手機借我用一下嗎?”
趙儉把手機遞給雙薇衣。雙薇衣接過點到微信界面,立刻看見一個名字“雙薇衣”的聯(lián)系人。呃!呃!雙薇衣抬起手機不讓趙儉看見自己的操作,點開“雙薇衣”的微信號,是一組連字母帶數(shù)字的組合!手機號碼這會兒根本記不?。‰p薇衣把截屏和“雙薇衣”與趙儉的幾條聊天發(fā)給松思樵后立刻刪除操作。
然后又對趙儉笑了一下,“打個電話行嗎?”
趙儉說,“當(dāng)然!”
雙薇衣已經(jīng)把自己手機調(diào)成靜音,就給自己打了個電話,然后掛掉遞回趙儉,“沒人接。算了。謝謝你啊?!?p> 兩人坐了會兒,雙薇衣對趙儉說,“下次發(fā)信息給我,別提咱們見過的事兒,我外婆有時會偷看我手機,她怕我在外面私自見網(wǎng)友什么的。這年頭,你也知道,見網(wǎng)友不是死就是半死?!?p> 趙儉笑著點頭,“你真幽默。你看咱們見了,你不是好好的嗎?”
“這不是公共場合嘛。行,我該回家了?;丶彝砹宋彝馄艜?dān)心的。”
“下次我約你出來,你會見我嗎?”趙儉十分誠肯地問?!拔铱茨悴幌駛€壞人,再說,我們也算認(rèn)識了。應(yīng)該會見面的吧?!?p> 雙薇衣不讓趙儉送,在他搶去付款的時候就跑了。
趙錢廣回來問趙儉,怎么樣,什么時間能給我約回來?
剛說著,“雙薇衣”竟然主動發(fā)了信息來。趙儉有些納悶,覺得這個雙薇衣很奇怪。趙錢廣說,有什么好奇怪!你見過的女人少!有的女人就是這樣喜歡撩人!趙錢廣說,這套,老子見多了。問問,明晚見她,行不行!
“雙薇衣”卻說,等兩天,自己準(zhǔn)備好了會約他的!
趙儉覺得今天剛見過,不見倒是正常的了!但始終覺得有些搞不明白這個雙薇衣。
雙薇衣回家鎖好門,連松思樵來敲門,她都嚇得一哆嗦,“誰!”
松思樵在門外繼續(xù)敲了幾下,“請問,雙小傻在嗎?”
雙薇衣回過神來開門,松思樵一邊進門一邊伸出手飛快地在她腦門上彈了一下,“干嘛呢?還問我是誰?”
“我給你發(fā)的信息你沒看?”
松思樵拿出手機,“一直忙,剛才開車過來,也沒來得及看。怎么,你發(fā)了什么關(guān)于想念松思樵的長篇大論......”
一邊看一邊說,然后眉頭皺起來,不吱聲了??赐陠枺骸澳膩淼??”
“虎口拔牙!用趙儉手機給你發(fā)的。”
松思樵一把將雙薇衣?lián)г趹牙?,“快說。”
松思樵聽完,看那個“雙薇衣”的微信號和手機號碼,只能明天去查手機號碼的主人。這個人,他竟然用雙薇衣做誘餌,去聯(lián)系趙錢廣!他居心何在?趙錢廣這個老流氓,他當(dāng)初以知道細(xì)節(jié)為由,騙時永靜!還曾經(jīng)和小姐在一起被抓過!當(dāng)時千山、巫寶跑前跑后為他說話,把他撈出來!
至少,這個利用雙薇衣,并且用雙薇衣相片的人,絕對是想置雙薇衣與死地。讓雙薇衣落在趙錢廣的手里?!他安的心......
只有非常恨雙薇衣的人!而且,有這種見不得人的心思的,只能是——女人!
松思樵問雙薇衣,“你覺得,現(xiàn)在誰最恨你?!?p> 雙薇衣又把今天遇見徐佳,徐佳說要整容整成自己的樣子,告訴了松思樵。
徐佳、都拉米、宓橙、千黛......對啊,那天在云首富媽媽的宴會上,千黛的眼神......
松思樵心疼地?fù)еp薇衣,想起小機靈說過的:樹欲靜而風(fēng)不止。
“進出一定要小心?!?p> 松思樵今晚死活不走,得雙薇衣賜一床大棉被,扔在沙發(fā)上,松思樵睡得滾到地下,又爬到沙發(fā)上繼續(xù)睡。一大早起來第一個趕到營業(yè)廳開門就沖進去,亮出工作證,拿出手機,翻到截圖,“快給我查查這個號碼的主人。”
客服人員忍住笑,很快查了:張景杰!
我的娘哎!死人又跳出來作怪了。
難道千恩喘夠氣,活過來作妖?不太像。他應(yīng)該躲趙錢廣如躲瘟神。能得到張景杰卡號的,只有張景杰家人或者千家人!
松思樵大街上買了份手抓餅和一杯豆?jié){,一邊走一邊匆匆吃完,開車去張景杰家。
張景杰的爸爸已經(jīng)從醫(yī)院回來,身體干瘦,眼神暗淡,一副行將就木的可憐。松思樵心生悲戚先安慰了一番,老張只是勉強點頭搖頭。問到張景杰的手機,老張說:埋了埋了。
松思樵心里喊著媽,還要鎮(zhèn)定地安慰老張,然后逃一樣出了他墳?zāi)挂粯拥姆块g,一邊覺得天空真藍,一邊又感傷人生的境遇,幾家歡樂幾家愁。張景杰,是什么壓死了你!是什么讓你有勇氣從高樓一躍而下?
也許老張記錯了。松思樵通過小區(qū)物業(yè)聯(lián)系到張景杰的妻子。也許她拿走了。
她說:扔了!
松思樵說:“亂說話后果很嚴(yán)重。到底怎么處理的。”
張景杰的老婆很跩:就扔了怎么著!你管得著嗎?!然后掛斷了電話。
張景杰的父親應(yīng)該不會說謊,但張景杰的老婆為什么胡說呢?這只有一種可能:張景杰的父親讓把兒子的手機讓理了,陪著兒子,但張景杰的老婆在中途拿走。除非,也是盜墓的盜走了。如果真的埋了,張景杰的老婆只能確定地說:埋了!如果,她肯定地說埋了!那就是盜墓的盜走了!那么,要懷疑的對像范圍就太廣了。但是,她的一句:扔了!真的縮小了懷疑范圍!只能是,一種人!她認(rèn)識!并且給她好處!
松思樵向小區(qū)的鄰居打聽到,當(dāng)時張景杰父親病著,他老婆好像解脫一樣什么也不管,事情幾乎全是張景杰的東家操辦的。他東家真不錯!
松思樵一聽,又拐回千家了!手機或者手機卡號,在千家。不會是老千,老千如果心里有鬼,巴不得張景杰的東西全從人間消失,也不會是男小千,男小千8月4日就躲到國外,至今未歸。那么,就剩下這位女小千!這位女小千,她不會親自出面。她有那么多手下。當(dāng)時肯定就想著留下手機干點什么!
推理正確!松思樵還要回局里做別的工作,不能在外耽誤時間太長。
松思樵忙里偷閑的時候,就在設(shè)想女小千和趙錢廣那樣的老流氓會聊些什么!她不會單純是為了好玩!她還把雙薇衣的相片發(fā)給趙錢廣!那么,趙錢廣肯定會想見雙薇衣的!松思樵想到這點,突然全身起雞皮疙瘩,接連幾個哆嗦把他嚇得一頭冷汗。那么說,如果趙錢廣提議見面,女小千肯定以雙薇衣的名義同意!那么,她要做的就是把雙薇衣騙到地方!
松思樵手忙腳亂抓出自己的手機撥雙薇衣的號碼,必須告訴她,任何陌生電話都不能接,也不能相信陌生人說的任何一句話!
雖然昨天晚上已經(jīng)給她上了安全教育課。但是,人在突發(fā)事件時,都會著急蒙圈不知所措,大腦一團漿糊,然后就被騙子或者罪犯牽著鼻子走。
有必要再給她強調(diào)一下。
松思樵聽雙薇衣手機唱著歌,卻沒人接聽,心都提到嗓子眼了。
冷靜!放下手機一分鐘。不,我要先打她辦公室電話!好公室電話忙音。
剛要再打手機時,雙薇衣發(fā)來一條信息:剛才忙著呢。
松思樵就順手回了句:我給你打電話說點事兒。
雙薇衣回:一會兒就下班了。晚上到我家再說吧,不聊了,我還有些事要做。晚上見!
松思樵下班又忙了會兒,立刻往雙薇衣家趕!
他敲了半天,沒人開門!
奇怪,她這里離公司很近,她應(yīng)該比我早到才對!
松思樵又打雙薇衣的手機,關(guān)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