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察看著時永靜,“不管誰對誰錯,用不正當?shù)姆绞饺ゼm錯,就是錯誤的方式。而且,陳琳瑞女士因受到驚嚇,奔跑撞到車上死亡。所以,嚇她的人負有不可推卸的責任?!?p> 時永靜微笑對警察點頭,“我非常愿意對睿智和講道理的警官闡述我個人的見解。按警官先生所講,一句話而已,為什么當事人會那么激動?而且,我不在現(xiàn)場,我一不會飛,二不會隱身。我只想請問警官先生,因為那些當事人和我女兒有矛盾,我就該被懷疑用這句話去嚇人嗎?”
警察有些尷尬,只好清清嗓子,“不能你自己說你不在現(xiàn)場,你就不在現(xiàn)場。要有證人。”
時永靜笑起來,“現(xiàn)在滿街監(jiān)控設備,你們可以去看。如果正巧那段路上沒有,你們把我的相片發(fā)在網(wǎng)絡上,讓那晚在場的群眾來認我當時在不在現(xiàn)場。”
“那前天晚上你在哪?”
“真秀路華云酒店1208房間,和我同住的是我的雇員衛(wèi)曉婷?!?p> 這位衛(wèi)曉婷名字起得年輕,但年紀和時永靜差不多,因為在單位工作不稱心,就提前退休,遇到時永靜,兩人頗談得來,就到時永靜的店里做內勤兼會計。
云與意帶著這位衛(wèi)曉婷大姐到市局里,警察告訴衛(wèi)曉婷:可不能說謊騙警察的。這位衛(wèi)曉婷長相清秀,看起來也是位頗有風骨的女人,她笑笑:“警官先生,我為什么要騙您。如果您不相信我,您還有酒店監(jiān)控可以看啊?!?p> 時永靜對問完話的警察說,“雖然陳琳瑞死了,你們?yōu)槭裁床徊椴樗兀慷?,如果她伙同別人做壞事,那她死了,肯定不會揭發(fā)同伙嘍。所以,她死,自然是她的同伙高興!你說呢?”
警察很嚴肅地說,“什么意思?”
“我只是假設我是一個警察,該這樣思考!”
時永靜很氣派地被前首富豪車接走。云與意問這位不好定稱呼的美女,“難道不見見小雙嗎?”
“她知道嗎?”
云與意仔細想想,“不知道。”
時永靜挺傷心地說,“還是不見了吧。說不定哪天我就死了。乍見又失,傷心傷身的,不如不見。讓她一直知道我活著就行了?!?p> 云與意雖然理解,卻覺得常人很難做到和認可?!澳茨昙o輕輕的,等小雙爸爸的事件水落石出,你想過怎樣的生活都好。真心希望您能樂觀起來?!?p> 時永靜笑笑,“謝謝。你有小雙的相片或者視頻嗎?”
云與意把手機打開給時永靜,時永靜點開看著看著,眼淚就默默地滑下來。云與意沒說話,把紙巾遞了過去。
云與意說要請時永靜吃飯,她非常抱歉地表示,自己約了朋友。
準確地說,是有人約了時永靜。這個人當然是師為善。他一見時永靜就道歉:“小靜,我這幾天出差,回來聽說你的事,沒幫上什么忙?!?p> 時永靜笑笑,“不過是配合警察調查和了解案情,沒什么的?!?p> “什么案子呢?和小雙有關?”
“陳琳瑞被車撞死,說是她被那句惡者即當死嚇了,所以奔跑撞到車上去的?!?p> “你才回冰清市,就有警察找到你。”
“我想可能有人監(jiān)視上我了?!?p> “這樣?你又沒做什么壞事,他們憑什么!這是侵犯公民人身自由。”
時永靜唉地輕嘆一聲,“別說我了,上次不也有人跟蹤你嗎?現(xiàn)在,還跟嗎?”
師為善無所謂地笑了一下,“我沒在意?!?p> “喲,小善~~~”
一聲甜膩而又略帶幾分酸味的招呼從不遠處飄過來,師為善和時永靜都嚇了一跳。師為善回頭看時,一位戴著帽子和大墨鏡,渾身香味的女人已經徑直走到師為善身邊,還伸手親昵地搭在師為善肩上,然后在他身邊坐下,摘下墨鏡,看著時永靜,“小善,不知這位姐姐是誰?”
時永靜才要開口自我介紹,師為善忙起身從女人的手臂下逃出來,“哦,金小姐。這位是我的朋友小靜。”
時永靜張張嘴,正要說話,師為善已經指著這位香味女人,“這位是藝人金步搖女士?!?p> 說完,師為善走到時永靜身邊坐下,“金小姐,給您點些什么吧。”
金步搖咯咯咯地一連串笑,“我還忙著呢。正好看見你,特意過來打個招呼?!闭f著,看向時永靜,“這位大姐看著挺面熟的。和我保姆長得好像?!?p> 時永靜微微一笑,“我也覺得金小姐眼熟,好像從前給我做過衣服的一個裁縫,她叫李紅艷。不知你家保姆叫什么,我很想見見和我長得像的人,畢竟頭一次聽人說有人和我長得像。很高興!”
金步搖臉色微變,又一連串的笑,“哎呀,小善,過兩天我的派對,到時候一定來哦。我還趕去簽個廣告呢。你忙,再見?!闭f著,起身拍拍師為善肩膀,看也不看時永靜就走了。
師為善點點頭,算是招呼了。
金步搖扭著步子搖遠了,時永靜不由樂起來。師為善說,“你笑什么?”
“沒什么。你這樣對她,她會生氣的?!?p> “我和她不合適?!?p> 時永靜搖頭,“你小心吧。這個人對恨的人不會手軟的?!?p> 師為善睜大眼睛看向時永靜,“真的?”
時永靜點頭,“不久的將來,可能三、五個月,可能更短的時間內,你就會有所了解?!?p> 時永靜和師為善道別后回到酒店,沒一會兒戴著口罩背著包裝成旅客的松思樵就跑來了。衛(wèi)曉婷見過松思樵,也和松思樵聊過天,松思樵還知道,衛(wèi)曉婷離職的公司就是巫寶的公司,而衛(wèi)曉婷是會計,她的頂頭上司陳琳瑞對衛(wèi)曉婷并不寬厚,衛(wèi)曉婷做的一切,陳琳瑞都橫豎看不入眼,所以衛(wèi)曉婷就離開了那家公司。
衛(wèi)曉婷見松思樵來了,客套一番后說,“正好你來陪一會兒靜姐,我好久沒回冰清市,去逛逛。”
衛(wèi)曉婷出去關好門。
松思樵說,“我覺得這回嚇陳琳瑞的,絕對不是以前嚇徐佳和都拉米的人。以前嚇她們,好像只有當事人自己聽到,現(xiàn)場沒有發(fā)現(xiàn)音響設備。”
時永靜輕嘆一聲,“反正都不是我。不過,這次是不是某些人正好通過這事兒解決掉陳琳瑞呢?”
松思樵點頭,“也有可能。就算司機沒撞死陳琳瑞,以她當時的狀態(tài),還可以搞跳樓這樣的事?!?p> “嗯,張超解決了。不能短期內殺人太多,再說陳琳瑞和巫寶有親戚關系,不好太早下手。團伙做案就怕別人揭發(fā)?!?p> “因為殺一個人,而必須得殺掉更多的人才能掩藏自己。真可怕?!?p> 松思樵從岳母那告辭出來,一個人走到酒店樓頂,不過通往樓頂?shù)拈T是鎖著的。松思樵覺得這里安靜,利于思考。就坐下拿出紙和筆清理思路,寫下疑點。按表姐所述,在金步搖舉辦的聚會上,還有聚會前發(fā)生的事,特別是林紫和雙薇衣的矛盾起點,在于管笙歌。而管笙歌現(xiàn)在卻突然成了一部正在拍攝的什么劇里當上了男一號。很明顯,管笙歌幕后人當然是千黛。千黛是這家影視公司的投資方之一。
管笙歌,松思樵反正不能光明正大地去見他,想著晚上去嚇嚇這位不小不大男生算了。
然后,徐佳如果是在意識混亂狀態(tài)下殺人,她肯定不能說清楚自己的位置,徐爸徐媽不可能很快找到她并幫她移尸,還沒被人發(fā)現(xiàn)。至少,徐佳殺人時,非常清醒。還能打車到那么遠的地方下手!而且,最關鍵的是,林紫怎么能和徐佳一起走的?
難道徐佳騙男人不行?騙女人是個高手?
如果她不清醒,她爹媽為什么讓她和同事去酒吧!這說明,要么她是清醒的,要么是有人在暗中幫她的。如果沒有人指引,他們?yōu)槭裁磿咽w藏到雙薇衣租的公寓!為什么!
難道就沒有人看見那晚徐佳和林紫走出酒吧的事嗎?至少,該有司機載上這么兩位看起來都很特別的女士,一個長的高,態(tài)度跩;另一位個頭小,整容臉。
不辦完林紫的案件,松思樵覺得其他案件都無法繼續(xù)一樣。而且,林紫案子連陳琳瑞都死了。如果讓警察展開對陳琳瑞的調查,其他案子能拔出蘿卜帶出泥。連金步搖和趙錢廣都別想逃。這么說,陳琳瑞之死,也怪。
不管了。松思樵決定到酒吧外走訪一下經常在那活動或者停留等客的司機。
司機都說沒看見,因為司機在流動。對司機來說,停在某個地方超過十五分鐘就相當于錢財流失。如果要打聽到情況,至少要在酒吧前蹲守超過二十四小時,才可能遇見正好看見林紫和徐佳出來,而又快速拉走別的乘客的司機。
松思樵琢磨如果在此蹲守超過三小時,以自己這副打扮可能會被警察逮走。只好到酒吧點了杯啤酒找個角落坐下。
旁邊的人邊喝邊大聲點評林紫被殺的事,“聽說兇手是個女的。”
“聽說那女的精神有問題?!?p> “是不是又裝的??!現(xiàn)在隨便一聽殺人的,就說是精神有問題。殺人后都裝瘋,逃避法律制裁!”
“裝不裝醫(yī)生查不出?”
“你看演員演瘋子像不像?醫(yī)生看得出不?”
另一個湊過來,“那個死的女人,也不好。”
“少胡說啊!小心警察逮你?!?p> 那人咬著舌頭,看來已經喝多,“說話也逮?那個女人就不是好人!我聽她同事說,她雙性戀。雙性戀。”
旁邊的人推他,“哈哈,我也是!你看我好看不?”
那人也推他,“你像大猩猩?!?p> “你像大西瓜!”
大猩猩放下杯子去抱大西瓜,摸著頭:“西瓜西瓜!”準備下口。
松思樵估計兩個人都喝得不少,這樣推來推去,保不準一會兒打起架來。自己還是先走為妙。特意到服務生那里,讓他趕緊去把大猩猩和大西瓜分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