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與意扯了幾張紙巾朝松思樵甩去,“晚嗎?這么晚你還到別人家串門?!?p> “她去哪兒啦?”
“她去看看慎言止的孩子。”
松思樵放下心來,“小雙昨晚幾點回來的?”
云與意看著松思樵,“干嘛?最近又有什么當(dāng)年雙雪松飯局當(dāng)事人死了?你為什么懷疑小雙?因為小雙忘記你了?”
“瞎扯!我就是來排除小雙的,好讓自己安心。”
“安心!你放心!小雙昨晚回來后就一直在她房間里,直到今天早上起床下樓用餐。這家里現(xiàn)在到處都是監(jiān)控,不信我返回畫面給你看?!?p> “她平常都搞些什么小研究呢?”
“和計算機相關(guān)的,比如應(yīng)用類軟件?!?p> 松思樵想起云與意手下也有些科技型企業(yè),就起了和他聊聊的想法,“你說,如果想讓一種聲音在燈滅的時候響,在燈亮的時候就停止,好操作嗎?”
云與意笑了,“什么玩意兒,你是想嚇人嗎?”
“我就遇見過這種情況?!?p> 云與意依舊笑,“很簡單的嘛。芯片就可以,通過光控。一般是有光有聲,這款設(shè)計就是有光無聲,無光有聲,反向設(shè)計。先把聲音寫入芯片?!?p> “你遇見過哪個公司有這種產(chǎn)品嗎?”
“不知道。不過,我的公司可沒生產(chǎn)這種玩意兒?!?p> “你的公司?現(xiàn)在不是小雙的公司嗎?”
“行,無所謂。錢這東西,愛它的人不一定有,不愛實它的人,錢偏偏要追著去?!?p> 松思樵瞥他一眼,“顯擺你會掙錢。”
這時,有人進門。松思樵以為是小雙,心情頗為復(fù)雜地扭頭看去,卻是終究沒能成為岳母大人的時永靜。
時永靜笑著問兩帥哥,“聊什么呢?”
“等小雙?!痹婆c意說,“松所長有些事要問小雙?!?p> 時永靜目光中閃著大問號看向松思樵。
松思樵搖搖頭,“沒什么,現(xiàn)在也想不起怎么問了?!?p> 時永靜看回云與意,“衣衣呢?”
“去看慎助理的兒子。”
時永靜點頭坐下,松思樵突然問了句,“阿姨,衣衣失憶了,她又是怎么知道你是她媽媽的?”
時永靜微笑一下,“你要是失憶了,我說我是你媽,你也會叫我媽。”
“那我說我是她男朋友,她為什么不信?”
“這不奇怪。我拿出相片,給她洗腦了好幾天?!?p> “我也給她看過我們在一起的照片、視頻。可是她還沒想起我。難道是她真不愛我了嗎?”
松思樵似乎忘了對面坐的是誰。
云與意由笑嘻嘻變回正經(jīng),“小松,你怎么了?”
松思樵笑笑,“我怕我失憶也會忘記自己不想忘記的人。所以,我要把自己和衣衣所經(jīng)過的每天都記錄下來。對,我現(xiàn)在回去就寫?!?p> 松思樵立刻起身告辭。
他打開門,門口是低著頭,看起來像正要進門的雙薇衣。
松思樵眼巴巴地看著她,“小雙......”
雙薇衣雙眼紅紅的看了松思樵一眼,松思樵不由關(guān)切問道,“你不舒服?”
“感冒?!?p> 雙薇衣只說了兩個字,人已經(jīng)進屋子。竟然沒有對云與意鞠躬點頭,也沒有叫時永靜媽媽,就飛快上樓去了。
松思樵看著飛身上樓的雙薇衣的背影,時永靜看著松思樵,云與意低頭看地板。松思樵看了會兒才省悟自己不是孫悟空的眼睛,不能把雙薇衣從屋子里看出來。只好離開云府大宅,趕緊回家寫日記啊。雖然這年頭沒人寫日記了,但是松思樵給自己的業(yè)余找到了精神寄托。
他停好車,幾步竄進樓,進電梯,急急忙忙掏鑰匙,在門外怎么聽著屋子里有很多人?
推門進去一瞧,可不是。沙發(fā)上坐著不夠,還搬出幾把餐廳里的椅子。
怎么?老媽和老爸打架?老媽把娘家人都搬來打群架?
在松思樵打眼掃視沒發(fā)現(xiàn)熟悉的娘家人身影時,剛才熱鬧像賣雞鴨的市場突然鴉雀無聲。松思樵看到眾人都把目光集中到自己身上。
松思樵正尷尬,媽媽從人群里跳出來自豪地叫,“樵樵,你可下班了。”
這時,松思樵房間門突然打開,松思樵心想,誰敢擅進我房間?一個人沖過來,把松思樵往他房間里扯。
“哎哎,表姐!干嘛啊?!?p> 陶燦然把松思樵扯進去,“呯”地將房門一關(guān)。
“傻樣!看不出我這是搭救你。你媽招了一屋子看女婿的。我都替你先瞅過了,全都不入你法眼。你要是和他們多說幾句,那往后的日子,就挨著個兒地和那些丑姑娘吃飯吧!”
“什么丑不丑的。我不看臉,我就看心。心靈美就是美。”
陶燦然手指一點松思樵腦袋,“哎哎!我好心都讓狗吃了!”
松思樵躲著,“你大晚上的到我家來干嘛!不是好心替我把關(guān)的吧?!?p> “我問你個事兒?!?p> “說?!?p> “你的那個姓宣的朋友,宣神經(jīng),最近怎么樣?”
“是你工作職責(zé)嗎?!彼伤奸愿愀呔璧爻蛑斫恪?p> “好奇八卦!怎么啦!他不是一向很跩,整天像地球人都欠他八百萬似的。昨天我看見他,他怎么一臉春風(fēng)?!?p> “咋了,他從幼稚變成熟,所以在待人接物上就由冬天般的寒冷變春天般的溫暖了。這不是很正常嗎?”
“正常個屁。一個人走在路上喜笑顏開的?!?p> “正常!你不是說他宣神經(jīng)嗎。神經(jīng)就是忽喜忽悲的。你少管閑!”
兩人在說話時,松媽就來騷擾兒子,非拽出去和各位家長見面。
松思樵被拖出去向老頭們遞煙,給大媽們倒茶遞瓜果零食,正學(xué)習(xí)做個好女婿時,表姐又來把松思樵拖走,“瞧你!像個受氣小媳婦似的,那么乖!跟小雙掰了是不是?”
松思樵別過頭,“她失憶!什么都想不起來了?!?p> “失憶?真的假的!有醫(yī)學(xué)鑒定嗎?”
松思樵突然認真地看著表姐,好像也是。這位表姐從來不隨便相信別人說過的,她就喜歡自己去看去判對錯真假。
“小雙怎么可能騙我呢?再說,阿姨也不會騙我的?!?p> 陶燦然才要反駁松思樵:這年頭騙子專騙親戚!不過,松媽又把松思樵拖走:歡送各位家長!
松媽順便把陶燦然也拖走送出去了。
陶燦然第二天上班外出辦事,想起表弟的事兒,決定見見雙薇衣。正好,雙薇衣和宣理在一個大廈辦公。
不過,雙薇衣不在。陶燦然一點也不意外,立刻問宣理在不在。
宣理也不在。
陶燦然想,總不會云與意也不在吧!我今天非要見到一個不可!
云與意在。
云與意熱情接待陶檢察官。
檢察官和云與意談話很正經(jīng),問些云總最近工作如何,企業(yè)如何等等,然后才提到雙薇衣,“聽說,衣衣對過去的事不大記得了?”
云與意也是一聲難過的嘆息,“也算幸運吧,命在就好。”
“她對過去是全忘了,還是記憶模糊,還是有些記得有些記不得?”
“好像是上大學(xué)前的事有記憶,再后來的事都不大記得?!?p> 陶檢察官點頭,心說,夠奇怪的。失憶這玩意兒看不見摸不著?!霸谀募裔t(yī)院看的?”
“離我們這最近的區(qū)中心醫(yī)院?!?p> “哦,權(quán)威醫(yī)院。衣衣什么時間回來,我想看看她?!?p> “那去醫(yī)院做定期治療,一會兒應(yīng)該不過來了?!?p> 陶燦然客氣一番后告辭,嗯!我到醫(yī)院去偶遇一下雙薇衣??此浀梦也唬?p> 如今人們生活水平大提高,大部分人都買有醫(yī)療保險。所以,人們身體要是有點兒小毛病或者不舒服,就立刻到醫(yī)院檢查、開藥。因此,醫(yī)院成了好比菜場、超市、車站、機場外人群最擁擠的地方了。陶燦然等電梯好一會兒,本來要乘雙層梯,看到單層梯來了,臨時決定乘單層梯然后往上走一層。
電梯升到八樓開門時,無聊的陶燦然正好看見對面電梯門也打開!嘿!那個高個子的男人!那不是宣理嗎?他!他抱著個小嬰孩!?。】此Φ哪菢?!多溫柔多幸福!他還情不自禁地吻那小嬰孩的臉蛋!他!旁邊的女人不經(jīng)意抬頭看了一眼電梯到達樓層顯示的位置——慎言止!慎言止臉色粉撲撲的,一臉幸福知足感襯托得她更漂亮了。
陶燦然突然全身發(fā)冷!世界瞬間安靜!陶燦然大腦思維停滯!等她反映過來時,電梯門已經(jīng)關(guān)閉。陶燦然在到達十樓立刻扒開人群擠出電梯,沖到安全通道往樓下跑!
對!停車場!
她跑到進出閘口管理員那,報上宣理的車號,問這輛車開出了嗎?
管理員查完說,走了。
陶燦然開回云與意的大廈,宣理并沒有到公司。那應(yīng)該是回家了。陶燦然開車到云府大廈,云家除了保安和保姆,別人都不在。陶燦然又把車開到宣理成土豪前住的房子,敲門沒人開,沒聽到屋子里有嬰兒啼哭之類的聲音,估計真沒有人在。
陶燦然把車都跑沒油了!她最后只好開到松思樵派出所,跑上樓,沖進松思樵辦公室!一掌拍在正低頭看案卷的松思樵的桌子上。
松思樵嚇得手一縮,抬頭瞧著一臉塵土滿面怒色的表姐,“干嘛!拆遷隊來炸樓是不是?!?p> “你是不是知道慎言止沒死!”
松思樵不想給陶燦然講宣理和慎言止的事。陶燦然對宣理的感覺并沒有因為宣神經(jīng)和慎言止的遺像辦婚禮而減少。這讓松思樵很擔(dān)心!他不希望表姐感情用事。
另一方面,松思樵希望宣理和慎言止生活幸福,而且是在相互深愛對方的前提下生活幸福的。松思樵知道自己和雙薇衣肯定沒有結(jié)局了。所以,看見宣理和慎言止?jié)馇槊垡獾膼?,松思樵甚至有一種對完美感情的寄托。
松思樵不希望宣理和慎言止的生活出現(xiàn)意外。所以,松思樵強迫自己不去思考為什么慎言止的車著火,而火里有一個被燒焦的人!為什么報給云與意消息的人是時永靜!為什么慎言止要躲避陶燦然的調(diào)查!
松思樵不敢細想!
他起身給表姐倒了一杯水,“不知道?!?p> 表姐抓過杯子咕咚咕咚把水一飲而盡!“你敢保證你沒對我撒謊?”
“你瞧你像追高鐵跑過一樣。有事說事,沒事兒回家給我林姐夫燒飯去。我忙著呢!”
表姐一把揪住松思樵衣領(lǐng),“慎言止,她為什么要詐死!我調(diào)查她,她無可逃避!通過假死逃避法律制裁!她絕對有問題!”
松思樵搶救回衣領(lǐng),整整衣服,“你職業(yè)病犯了??凑l都像罪犯!”
“說我!我看你有意包庇宣理!袒護慎言止?!?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