樂成有些擔(dān)心的看向女兒,想開口說點什么,只是看著夏淵皇興致勃勃,女兒也已經(jīng)起身,便只能吶吶的不知所措。
倒是裴依一臉鎮(zhèn)定,畢竟她和樂成不同,樂成需要帶兵,在家的時間遠(yuǎn)沒有裴依長,自然也不若裴依那般了解。
自己的女兒雖然身體不好,不能出門,但是這些年來書倒是沒少讀,盡管氣力不足,但是也寫得一手好字,琴棋書畫也不像她所說的那樣一竅不通。
所以,裴依有信心,女兒不會丟人,甚至有可能還會給樂家爭光。
而樂竟夕此時也和樂竟嫻一起走到了中央,一人巧笑倩兮我見猶憐,另一人英氣十足爽快清麗,兩人站到一處倒是十分賞心悅目。
男子席那邊響起一陣陣窸窣的討論聲,無外乎是覺得今日大包了眼福。
這些討論自然也進了姐妹二人的耳朵,樂竟嫻聽著昂起頭,十分傲然的掃視了一圈,最后落在那竹青色錦袍男子處。
不過那人只是自顧自飲酒,全然不在乎場中發(fā)生的事情,樂竟嫻撇了撇嘴,心下只覺得這個男人無趣極了。
倒是樂竟夕從起身開始就目不斜視,全然無視其他人的打量,只是柔弱的站在一旁。
“嗤!”就在這時,樂竟夕突然聽見身側(cè)傳來一聲嗤笑,她幾不可見的蹙起眉頭,看向聲音傳出來的地方。
只見談榕微微仰頭,直視著樂竟夕好看有神的眸子,一邊扇著折扇,一邊玩味的看著她。
樂竟夕心里咯噔一下,總覺得談榕看著自己的目光不同尋常,好像他看出了自己所有的把戲一般,這種感覺可真不好,看來要好好查查這個榕小王爺。
因為進宮是不允許攜帶佩劍的,所以樂竟嫻是從侍衛(wèi)手里接過的劍,只是一抬頭便看見樂竟夕在愣神,便壓低了聲音,“三妹妹,我要開始了。”
樂竟夕這才回過神,朝著她淡淡的點了下頭。
這邊樂竟嫻的劍舞動作輕盈,行云流水,加上今日她穿著一件淡紫色流云束腰長裙,裙擺隨著她的一舉一動前后翻飛,好像是蝴蝶留戀花叢。
樂竟夕看著她的劍法,一時間有些看癡了,只為了她想起前一世的自己,也是這般暢快張揚。
“嗤!”在她落入自己的思緒時,沒注意到不少人都有些困惑的看著她,似乎不解她為何遲遲不做詩。
還是談榕的一聲嗤笑,淺淺淡淡將她拉回現(xiàn)實,她來不及多看談榕一眼,只是微閉雙眼,調(diào)整了一番情緒,
倏地睜開眼,她的眸子中充滿了滄桑和哀涼。
“秋日霜黃鬢白,將士他鄉(xiāng)戚哀,榮歸故里可待,唯憂國仇復(fù)來,風(fēng)雨蕭瑟難挨,富貴卻在開懷,只盼父母安泰,妻兒尚且健在,心緒無人可猜,舉杯共月自白。”
她就那樣立在原處,清淺哀傷的聲音淡淡流淌,本是無力虛弱卻又顯得強勁有力,每一字每一句都打在在座人的心里。
隨著樂竟嫻的劍舞結(jié)束,樂竟夕也念完了最后一句詩,眼角也劃落一滴清淚。
久久,場中都沒有一絲聲音,仿佛人人腦海中都出現(xiàn)了一副場景,戰(zhàn)士望月思鄉(xiāng),清淚兩行的場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