婁晟等人都在桐山調養(yǎng)。
這次桐山一戰(zhàn),大家對寒霜和閔宿起了疑心。對寒霜不言而喻,他不但拔出了天絕,而且變身鸑鷟鳥,這引起了大家無限猜測。
對于閔宿,他身上出現(xiàn)的蓮花紋護體,別人不知道,可是穆玄心里明白,這是歷代赫連氏的掌門絕學。婁晟也心存狐疑,這蓮花護體紋,莫不是與那赫連祖笈有關?難道讓他一直尋找的東西,就在閔宿那里?
婁晟心里雖然惦記著赫連祖笈,可是兒子婁真已死,令他悲痛欲絕。他召來隱龍門幾個弟子,把人一路帶回隱龍山,料理婁真的后事。
因為看著婁晟身體也受了傷,蕭谷主便讓新收的弟子陸云飛跟隨著一路送去隱龍門,若有個什么意外的也可以幫襯著些。
大家很快回到隱龍山。
其母穆蘭得知后一下就病倒了。這下婁晟對寒霜閔宿二人更恨得咬牙切齒了。婁晟很快料理完兒子的后事,開始閉關養(yǎng)傷。
這晚,有人來敲婁晟的門。
聽這敲門聲,婁晟眼睛一睜,喚那人進來。
來人正是蕭谷主新收的弟子,陸云飛。
陸去飛進門后反手關好門,來到婁晟身邊。
“有人看見你嗎?”婁晟問。
陸云飛沉著道,“沒有?!?p> “嗯,”婁晟顯得急不可奈地問,“你去見過鐘契了?”
“是?!?p> “細說?!?p> “我已經將那日在桐山所見蓮花紋同師父說了,他很確定,這是赫赫連天門的絕學,歷代都是只傳掌門,他當年在川下,見過祖笈上有此記載?!?p> 婁晟點點頭,“果然……看來這閔宿并不簡單……說不定這赫連祖笈就藏在他身上?!?p> 陸云飛繼續(xù)道,“師父也是這么說,他說如今我們已經有了空蓮鎖,要想打開,必須要拿到那赫連祖笈。”
“我知道,可是那閔宿現(xiàn)在桐山,而且他還拜在妙手仙門下,有桐山和歲寒島的人在,恐怕想從他身上拿到祖笈沒那么簡單?!?p> 陸云飛頓了頓沒有說話。
“鐘契是什么意思?”
陸云飛沉了口氣,“師父……他要去桐山……”
“什么???”
婁晟站了起來,他覺得這并不合時宜。
“他怎么能出來?要是讓大家知道了,是不會放過他的,更何況,他若重新現(xiàn)世,那么他和我結盟的事便瞞不住了,他這是要置我于何地??”
陸云飛也沒辦法,這么多年,他一直為鐘契辦事兒,畢竟鐘契是他的救命恩師。
他也不能有違師父的意愿。
“我?guī)煾傅男囊庖褯Q,恐怕……”
“不行,他不能去!”
說完,婁晟便沖出門去,要阻止鐘契在桐山。
桐山這邊,自從婁晟離開以后,妙手仙便開始為寒霜醫(yī)病。
這期間,穆玄一直很掛念。
妙手仙似乎看出了他的心思。
“穆掌門,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想問?”
穆玄看樣子已經猶豫了很久,他特意避開眾人,一大早前來,大概也是不想被人所知。
“你叫本名,不叫夏槿吧?”
妙手仙原本面無表情的臉上,輕輕抽動了一下。
穆玄繼續(xù)道,“你同啞女傳送口訊,用的是赫赫連天門的風訊法術,是不是?”
妙手仙一皺眉,“這法術你是怎么知道的?”
“是你師姐,赫連望教我的?!?p> 妙手仙的大眼睛又大的一圈,嘴角有些顫抖,好像想明白了什么極其重要的事。
“我沒說錯吧,赫連槿?”
妙手仙向后退了一步,瞪著穆玄,開始不住地搖頭,“呵呵呵呵,果然……當年我?guī)熃惚粠煾钢鸪鰩熼T,消失了那么久,看來是和你在一起了。”
穆玄笑而不答。
“所以,你為什么要殺了她?她給你生了兩個孩子,你卻在她被眾人圍困的時候,親手殺了她,你對得起她嗎?”
穆玄臉上的笑容突然就沒了。
“我的孩子??”
他繞到妙手仙身后,指了指寒霜休息的房間,“你說他是我的孩子?是不是在說笑?”
他搖搖頭道,“你沒見那天寒霜的樣子,他可以化身鸑鷟,他是鸑族后裔,你不明白?而且——他還,拔出了天絕……如果他不是你師姐的孩子,怎么會,怎么拔得出她的劍來?”
穆玄說得沒錯,寒霜能拔出天絕,他也是化身鸑鳥……可是……
他的理解,卻并不正確。
這件事,也只有妙手仙知道。
那九皇子寒霜,是當年桑源國公主賀嫻送去與當今芮水國皇帝和親的,然而就在她與帶著兩個剛出世的孩子的師姐赫連望在客棧歇腳的時候,遇見賀閑想自|殺。
當年的妙手仙赫連槿最先發(fā)現(xiàn)賀閑懷了孩子,那孩子正是寒霜,而當時的寒霜已經是個死胎。
當赫連望確定賀閑腹中的孩子是鸑王的血脈之后,她為報答鸑王于自己的恩情,才將自己孩子身上的靈力聚成靈丹給賀閑喂下,救了那孩子一命。
所以自從賀閑被送去芮水國,后面到九皇子寒霜出世的異象,以及后面的諸多傳聞,妙手仙都清清楚楚知道是怎么回事。
這次寒霜有如此變化,她并不感到意外。
因為寒霜身上,有師姐的靈力。
只是她沒有想到,師姐一直閉口不提的孩子的父親,竟然是這個桐山不管閑。更讓她氣憤的是,這個人,現(xiàn)在正在質疑孩子的來歷……
“竟然給你生孩子,我?guī)熃阏媸窍沽搜邸?p> 說到這兒,妙手仙搖搖頭,一手捂著嘴,幽幽地說道,“是吧,師姐……本來就瞎了眼啊……”
“你在說什么?”
穆玄覺得她話里有話,回想著當年赫連望死在自己面前那一幕,她的眼睛好像真的什么都看不見一樣,于是追問著,“她的眼睛怎么了?”
妙手仙不住一搖頭,“你不配知道。”
妙手仙揮袖而去,只留穆玄一個人,在那不解。
自從赫連望死后,穆玄幾乎斷了一切凡塵俗事,只一心調香制酒,樂得清閑,回憶著自己與赫連望的莊莊件件。
可是他從來就沒想到,自己深愛的女人,生的孩子竟然不是自己,他無論如何,也不愿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