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可笑又可悲
一場午睡讓她放松了些,也沒再糾結(jié)到底用什么樣的態(tài)度去面對家人的這個問題。
船到橋頭自然直,到時候再說吧。
再怎么樣又不會狗帶。
榆夏的人生信條:只要不是會狗帶的事,都不是個事。
下午課間
陸延術(shù)沒有到學(xué)校。
榆夏也沒怎么意外,擁有校霸設(shè)定的人不來學(xué)校也很正常,就是有些好奇他去干嘛了。
他這兩小弟都沒跟他一起,他不會出事兒吧?
不會不會,目前還沒幾個人能夠掰得過他呢。
“喂!榆夏!你這次月考這么差,成績肯定還沒告訴你媽吧?”一個聽起來就非常欠揍的女聲打斷了她的思緒。
榆夏抬眼,一個戴著眼鏡的女生,站在陸言術(shù)位置旁邊的過道上,一臉的高高在上和不屑。
呦呵,這態(tài)度,是來挑釁的吧?
“你誰?”榆夏雙手環(huán)胸,翹著二郎腿,漫不經(jīng)心的問道。
女生萬萬沒想到榆夏會是這樣的態(tài)度,當即氣急敗壞。
“你裝什么裝!榆夏!我告訴你,我今天晚上回去就讓我媽跟蘇姨好好說說你的成績,看你還會不會這樣得瑟!”
她像是料定了榆夏會慌亂不已,于是表現(xiàn)出一副小人得志的樣子。讓人看著就很想打她。
榆夏輕挑眉,呦,不得了了勒,這是熟人吶,還認識她媽媽呢,多大的陣仗啊,跟個小學(xué)還沒畢業(yè)的小孩似的,還整告狀這玩意兒,也不嫌丟人。
“隨你。”榆夏直接偏過頭,看向窗外,沒再給她一個眼神。
看著榆夏毫不在意的樣子,女生直接氣壞了。
跟潑婦罵街一樣,對榆夏大聲吼道:“你以為你很高貴嗎榆夏!你再怎么努力,你都不可能比得過你的哥哥,不管你有多優(yōu)秀,你永遠只是被你們家隨時可以放棄的人而已,你有什么資格高傲,不過是個靠著家里的敗類而已!”
這么大的動靜,自然吸引了全班的注意。
他們也不敢出聲,只是靜靜的觀察著角落的動靜。
但是還是有些同學(xué)在暗地里小聲討論。
“張雅這樣說會不會太過分了?人家榆夏也沒做錯什么呀?!?p> “雖然她是學(xué)習(xí)委員,但榆夏同學(xué)的成績在這次月考之前比她好很多的好吧。”
“榆夏也就是這次考差了點,沒必要這樣說人家吧,太過分了!”
“真的是過分了些?!?p> “我也這樣覺得……”
榆夏這一聽倒是聽出了名堂。
原來,她的媽媽詢問她時,那樣小心翼翼的態(tài)度,并不是因為她跟家里的關(guān)系有多不好,而是因為她跟她哥哥的關(guān)系多半是不好的,也許還很差。
讓她分析,大概就是她的哥哥在各方面都是非常優(yōu)秀的,以至于掩蓋了屬于原主的光芒。
甚至讓原主認為她什么都不如自己的哥哥,只有哥哥才是他們家的寶貝,而自己就只是一個可有可無的花瓶擺設(shè)罷了。
這樣不僅讓原主對哥哥產(chǎn)生了怨氣和隔閡,并且對家里也是多少有所不滿的。
但是這樣的認知絕對不是原主突然之間所產(chǎn)生的。
也許確實因為是家里的人有區(qū)別對待他們。
但更有可能的,是有跟面前這種一樣令人厭惡的一群人,不斷的向原主灌輸這樣的思想和觀念。
讓原主一直活在懷疑和自我懷疑中……
配嗎?
不配。
那些吃不到葡萄說葡萄酸,自私自利,將自己的快樂建立在別人的痛苦上的人……
絕對不配去指點任何人的生活。
絕—對—不—配。
榆夏想到這里時,整個人已經(jīng)冰冷了下來。
平日里看著有些卡哇伊的臉,再也找不出一絲暖氣。
本來想轟走張雅的付亮和林克,看見榆夏此時的表情,立馬退了回去。
感覺要出事啊。
四目相對,兩人都是同樣的意思。
“很爽?”榆夏突然站起身來,用不帶一絲溫度的雙眸直直地盯著張雅。
在場的所有人都被這兩個字凍得一哆嗦。
張雅被嚇得直直的后退了幾步,雙手開始不自覺的顫抖。
太可怕了……
這樣的眼神……
好像要殺了自己一樣……
“看著別人變得不幸,讓你很爽?”榆夏拉開陸言術(shù)的座椅,慢慢向前幾步逼近她。
“沒……沒有……沒……我……”張雅已經(jīng)被嚇得語無倫次,話語聲也帶上了顫音。
“沒有啊……”榆夏將手指掰得咔咔響。
所有人仿佛跟著這句話捏緊了心。
張雅更是大氣都不敢喘一個。
“呵…那就沒有吧?!庇芟耐撕髱撞剑诹俗约旱奈恢蒙?。
拿起桌上的筆,有一下沒一下的轉(zhuǎn)著。
隨著這低氣壓的散開,全班的人好像都松了一口氣。
離開了那股令人窒息的冰冷視線,張雅直接癱坐在了地上,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
林克一手捂著自己的胸口,一手撐著身后的課桌。
媽呀…嚇死人了……
這聲夏爺……是真沒白叫啊……
付亮咽了咽口水,忐忑著問榆夏:“夏…那個夏…夏爺,咱…咱們等會去吃什么啊……??!不不不,是您想去吃什么?。俊?p> 榆夏還真做出一副認真思考的樣子。
“烤串兒?”
“行!必須行!”林克重重的敲了下桌子,結(jié)果敲完后才后知后覺的發(fā)現(xiàn),他敲的是榆夏的桌子。
這下他差點兒沒把魂兒都給嚇出來。
“夏爺!我錯了,我給您的桌子道歉,您可千萬別打我!我還年輕啊,我不想那么早就去見我的祖宗們……”他要哭要哭的樣子搞得榆夏是哭笑不得。
“行了你,我沒那么嚇人。對了,等會你們倆誰幫我去小賣部買瓶快樂肥宅水唄,我給你們錢……”
榆夏的話都還沒說完呢,付亮就直搖頭擺手表示絕對不行。
“不行?”榆夏問道。
“怎么可能不行!您可是我們的夏爺啊,只不過夏爺,買水就買水,怎么還提給錢的事呢?這多傷感情。您放心,等下節(jié)課一下,我和林克馬上就去,速度絕對超乎您想象!”付亮這認真的程度,讓榆夏深深的懷疑自己是不是真有錯了。
想來也對,他們這也算是朋友了,提錢什么的確實不好。
“那好吧?!庇芟狞c點頭。
他們這一番交流倒是忘了,地上還坐著一個被嚇壞的人。
張雅冷汗直冒,還沒從剛才的驚嚇中緩過來。
手臂一不小心碰到了旁邊的凳子,弄出了一聲聲響。
這一聲讓榆夏反應(yīng)過來,這兒還有個人呢。
“你還有事?”趕人的語氣非常明顯。
“沒事!”張雅哪還經(jīng)得住這樣,她也顧不上其他了,飛快地起身就往前跑,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付亮和林克看的那叫一個驚嘆吶。
以前怎么就沒有發(fā)現(xiàn)榆夏居然是一個可以跟術(shù)哥比氣場的人呢???
怪他們眼拙。
現(xiàn)在的課是音樂課,音樂老師發(fā)現(xiàn)這節(jié)課學(xué)生們好像沒以前上課激情那么高了呀。
她哪里想得到剛才這個班上經(jīng)歷了一場“血雨腥風(fēng)”。
跟付亮說的一樣,音樂課一下,他跟林克就像是火箭一樣,‘嗖’的就竄了出去,沒到一兩分鐘又‘嗖’的回來了。
榆夏十分滿足地喝著肥宅水。
其實她剛剛那么生氣,主要還是因為她以前的經(jīng)歷。
因為父母早早的因為一場車禍意外身亡,導(dǎo)致她從小都是寄宿在姑姑家中。
很多人嘲諷她是沒爸媽的孩子,說她就是她姑姑家里的一個拖油瓶,是他們家的寄生蟲。
她還那么小的時候,身邊的人一個都不愿意陪她玩,姑姑一家也就是把她當做一個被迫接受的責(zé)任而已。
她不敢哭不敢鬧,因為她知道沒有人會來安慰她。
那時候榆夏很不服氣,這并不是她能決定的事情,為什么所有人都要將矛頭指向她,她到底做錯了什么?
后來她明白了,人性就是如此,他們不愿看見你好,他們看見你的不幸與他們的幸福相對比,他們就很開心。
這樣的人,
真的可笑,
又很可悲。
九世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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